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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西京火并

    22

    当日,孙坚占领了洛阳后,曾几次西进,但终因董卓、吕布利用险峻的地势,以守为攻,使他急切不能取胜。孙坚所带来的江东兵士不适应北国天气,疾病蔓延,军中又缺医少药,死伤无数,战斗力大为下降,加之孤军深入,力不从心,便挥师东去,退出了与董卓的战斗。董卓与吕布驱兵追赶,致使孙坚大败而回。吕布进言说:“现洛阳已是一片废墟,无什么可留恋了。孩儿以为,我们可退守长安,休养生息,然后再出关消灭关东诸军。”董卓说:“奉先所言甚是。”便率领军队往长安而去。

    撤离洛阳时,董卓曾将他在洛阳等地搜刮到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统统藏在长安郊外的郿坞之中。当时,他将献帝迁到西京时,便命人把这私家豪宅建造起来了。郿坞的规模与皇宫所差无几,城墙的高度和厚度都是七尺,异常坚固。献帝作为一国之君,迁到长安时,所携带的金银细软珠宝玩物,不过三车,而董卓这几年在洛阳等地“搜牢”所得到的财物足足装了百余车,在凉州兵的护卫下源源不断地运到了他的私宅。他的家人与他霸占的后宫嫔妃、宫女也都住进了郿坞里。储藏的粮食足可以用三十年之久。他曾得意地对他的义子吕布说:“我若事成,则将雄踞天下。事不成,守在这郿坞里足可以安享晚年了。哈哈哈哈……”

    这便是董卓的胸怀。

    董卓与吕布到达长安时,朝中的公卿大臣都到车前参拜迎接他。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心中很是得意。他想,当年姜太公不过如此吧?于是便自为“太师”,号称“尚父”,与周武王时的姜尚——姜太公相比。公卿大臣知道董卓䗼情残忍,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惟有专修《汉史》的大儒蔡邕难免迂腐之气,跑来对董卓说:“明公威德巍巍,但是比起太公来,我以为还犹有不及。”

    董卓不悦,瞪眼看着他说:“照你这样说,我就赶不上他了?”

    蔡邕说:“你若是能将关东平定,重新护驾返回洛阳,到那时,天下太平,海宇澄清,百姓安居乐业,再与太公相比不迟。”

    董卓把脸一沉,说:“公卿大臣们都同意,惟有你大唱反调。”

    “请不要忘记,我要为此修史。”

    “哈哈哈哈,我说你迂腐你就迂腐。你以为历史都是本来面目吗?那都是假的,谁掌握朝政,谁就为自己竖碑立传。我所以将你请出来,给你高官厚禄,难道你连这一点道理也不懂得吗?”

    “我深深地感谢明公对我的厚爱,给了我很好的修史的条件,但我虽不敢与太史公相比,但我还是在努力地效法他的。明公若是真的如同我刚才所说的,平定关东,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我将为你重重地写上一笔。”

    “迂,迂……”董卓说,“我行我素,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唠叨了。”

    董卓遂不听蔡邕的劝阻,堂而皇之地自比姜太公,更加专横跋扈。他根本不把献帝放在眼里,将他的亲戚家人都封为高官;封他的弟弟董旻为后将军,侄子董璜为中军校尉,掌管兵权。就连他的小妾刚刚生下的儿子,也封为列侯,给他金印紫绶玩耍;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董卓的服饰车马仪仗都一如皇帝,威仪凛然。公卿大臣要向献帝奏本必得先到他的太师府上预奏,得他的允许和同意方可见君。整个朝政大权都控制在他的手中。他时常网罗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大肆诛杀异己,杀人时那种残忍令人发指:割舌头,挖眼睛,砍去手脚,然后放在锅中烹煮。一次,他外出打猎,恰逢百姓正在祭社,他便命令兵士将所有的男人全都杀死,夺走了他们的牛车和财物,掠走她们的妇女,并把那些男人的头颅砍下来,挂在车辕上,“凯旋”回城,谎称大败“贼军”。满朝文武看在眼里,敢怒而不敢言。

    那个被董卓十分信任的司徒王允把董卓的这些暴行一一看在眼里。他一边对董卓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唯命是从;一边在心里暗暗算计着如何除掉这个“恶魔”。董卓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干瘪的小老头儿,一把提起来可以扔出几丈远的猥猥琐琐的风儿便可以刮倒的小老头儿竟在暗地里琢磨他。王允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百万雄兵,他自知道对付董卓不能用武力解决,但他懂得“借力”,懂得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窝里斗”。若是窝里斗起来,那比百万雄兵还有力量。可是向谁“借力”,选择谁与董卓“窝里斗”,到让他大费脑筋。这个干瘪的小老头儿每当参加朝政会议时,便斜乜着黑豆般的小眼,在那些文臣武将们的脸上扫来扫去,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捕获到他们的内心所想。然而,几个月下来,他都一无所获。他只好将他的“预谋”暂时藏在心中。

    也是该着有事。一天,王允到太师府向董卓请安,恰好遇到了董卓与吕布之间发生的一场风波。王允刚刚来到董卓的厅堂,便见吕布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给董卓,一边说:“父亲请用茶。”谁知,董卓咕嘟喝了一口,突然将茶杯扔在地上,张大着嘴巴伸着舌头,说:“混账,你要烫死我呀?”他没想到这茶是滚烫的。

    吕布说:“这不是我的过错,我从使女手里接过来,递给父亲的。”也是吕布多事,倘若使女直接送到董卓手边,也就没有他的事了。他为了表示对这个义父的孝敬之心,才从使女手中接过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的。

    董卓被烫得一嘴水泡,顿时大怒,说:“你还敢强嘴!”抓起吕布放在他旁边的画戟向吕布投去。

    不是吕布跑得快,这一画戟扎到身上,定叫他丧命无疑。吕布边跑边说:“什么大事,动如此大的肝火!”一边跑到后边去了。

    这一幕恰好被王允看在眼里。王允急忙找来一碗凉水,端到董卓身边,说:“太师息怒,快用这凉水漱漱口,就不会痛了。”

    董卓接过水碗,大口漱了漱口,果然疼痛减轻了。董卓说:“你都看见了,他们这不是成心害我吗?”

    王允说:“太师,我说话你可别生气啊。奉先与你有父子之情,他不会害你的。这杯茶太热,那是使女们的事,与奉先无关。奉先还是很孝敬你的。”

    这时,董卓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表示出后悔之意。王允说:“太师,我去叫奉先给你来赔个不是吧。”

    董卓点了点头。

    王允来到后院见吕布站在那里怄气,便悄悄走到他的跟前,说:“你在生太师的气吧?”

    吕布说:“王司徒,你都看见了。我本来是为了讨好他,可他差点把我刺死。”

    王允和颜悦色地说:“他毕竟是你的义父啊。”

    “哼,什么义父!为一点小事便不管不顾!我成什么人了!”

    “太师也是一时动气。刚才经我一劝,已经后悔了。”

    “他后悔了吗?”

    “是。我劝你回去向他道歉。他毕竟是你的义父。说两句好话,事情就过去了。”

    吕布想:“事情总得有个了结。既然他已经后悔了,我没有道理不向他赔个不是。”于是跟着王允来到了厅堂,给董卓跪下,说:“父亲息怒。都是孩儿不好……”

    董卓也连忙说:“奉先起来,起来,别怨我。我也是一时痛得难忍,不知所措,才拿你撒气。经王司徒一说,我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吕布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王允笑眯眯地说:“好,好,你们父子重归于好了。”

    董卓也笑着说:“若不是司徒在场转圜,我们父子险些反目。哈哈哈,没事了,没事了。”董卓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换上一副凶残的面孔吩咐道:“把那个使女给我剐了!她险些让我父子成仇。”

    侍卫们听到董卓的吩咐,立即奔向后院,将那个使女剐了。厅堂里顿时响起那使女的惨叫声。董卓拉着吕布的手,哈哈大笑着……

    笑过之后,董卓说:“王司徒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王允双手一拱,作了个揖,说:“没事,我本来是来给太师请安的。刚才这一闹哄,给忘了。太师近来身体可安康?”

    “哈哈哈,还算过得去,就是他妈的太肥胖,干什么也不方便。”董卓拍了拍他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说。

    “太师还有什么吩咐的吗?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告退了。”

    “难得你的一片赤心,天天来我这里问安。我没有什么事。奉先,送送王司徒。”

    王允又向董卓作了一个揖,后退着走出了董卓的议事厅。吕布在后边送他。当他们走到相府的大门口即将分别的时候,吕布说:“今天亏了你在场,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王允瞪着那浑圆的小眼珠盯视着吕布。心想:“这个人不是剪除董贼的最佳人选吗?”于是说:“我以为将军是盖世英雄,很想结识你。如将军不弃,请得便到寒舍叙谈。”

    吕布说:“王司徒乃朝廷大臣,不敢打扰。”

    “嗯,”王允那山羊胡子一翘,说,“说哪里话。莫不是看不起我?”

    “咳,”吕布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在这长安并没有亲朋故友,心中一肚子话也没处说去。王司徒若是说这话,那我就随时到府上讨教了。”

    “我不胜欢迎。”说完,他迈着方步,慢慢地往前走了。

    吕布望着他的背影,说:“我心里的事倒可以对他说说。”

    23

    吕布的确有他的心事。

    因为孝敬董卓,亲自从使女手里接过茶杯递过董卓,结果因茶太热烫了董卓一下,董卓便投戟刺他;若是那件事叫他知道了,他不把他用大锅烹了?为这件心事,吕布终日愁眉不展。他觉得自己坐在火山口上,随时都可能被突然爆发的火山烧成灰烬。他本来没有多深的城府,能守口如瓶坚持到今天已属不易了。他很想找人说说他的心事,以听取他人的指教。他于是想到了那个干瘪的小老头,总是对他表现出友好亲善的小老头儿。

    那天晚上,董卓早早地拥着妥娘睡下了。吕布便打算到王允那里述说他的苦衷。他安排好相府的警卫,然后走到董卓卧室的窗下。那窗户里传出来的妥娘痛苦的哀叫声令他心碎。这妥娘原来是灵帝的妃子,董卓进宫后见她身子娇小纤弱,能歌善舞,便把她霸占在身边,说她是他的“赵飞燕”。起初,因为灵帝已死,妥娘倒是愿意离开皇宫随便跟一个什么男人过日子,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董卓是个虐待狂,差不多每天夜里往死里折腾她,让她苦不堪言。后来,他见吕布一表人才,高高的个子,健壮的体魄,便对他产生了爱意。吕布更是对妥娘垂涎三尺,只是碍着董卓的面子,不敢与她亲近。可两个人越是想爱又越是不敢,便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久而久之,他们终于冲破了禁锢,亲近到一起去了。开始,一有机会便凑在一起搂搂抱抱亲亲嘴调调情,慢慢地便觉得不满足,就在董卓每次去郿坞的时候,睡在一起了。俗话说,色胆包天。两个人明明知道这是在玩火,却说什么也分不开了。妥娘在吕布身上享受了从来没有的男人的体贴和爱怜,吕布则在妥娘身上得到了无限的温情和蜜意。

    吕布慢腾腾地往王允的家中走去,他的耳边依然回响着妥娘在董卓虐待下所发出的哀叫声。他来到了王允的门前。家人立即通报进去。王允接到通报,一溜小跑来门前迎接,一边拱手作揖说:“难得将军大驾光临,快请,请。”

    两个人来厅堂坐定。王允吩咐家人酒菜侍候。一会儿,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子。王允殷勤敬酒。吕布一杯一杯地喝下去,不时长叹短吁。王允在一边察颜观色,猜度他的心事,不敢贸然开口。这样持续了好长时间,吕布也有了几分酒意,便长叹一声说:“司徒乃是我的父辈,你可知道我心里好苦啊!”

    王允大惊,说:“将军有何烦恼之事?”

    “咳,不可说,不可说。”吕布又满饮一杯酒。

    王允眨动着小眼珠,说:“论年龄,我可以算将军的父辈。可王允惭愧,也许不能帮你什么。将军到底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我毕竟这把子年纪了,给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吕布又叹了一口气说:“咳,董卓那老贼……”

    王允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慌忙去捂吕布的嘴,说:“将军休说此言,老朽我害怕。”

    吕布红着眼说:“那老贼,我定杀他。”

    王允对他作揖,说:“将军饶命,可别再说这话,叫人听见了,老朽便没命了。将军小声点儿,你到底有什么烦心的事先说出来吧。”

    吕布于是把他和妥娘的事一古脑儿地对王允倾诉了一遍。之后,他扑通给王允跪下了,说:“司徒给我指一条路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王允心花怒放。王允一边拉起吕布,一边为难地说:“这事就难了。将军把我当长辈当朋友,可太师待我也不薄,我真不知该帮你们哪个?”

    吕布跪在地上不起来,说:“司徒不帮我,再没人帮我了。”

    王允说:“罢,罢,罢!将军若是一定让我帮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徒请说。”

    “此事非同小可,将军必须严守秘密不准泄露。不然,你我都没命了。”

    吕布爬起来,拔出佩剑,陡地将胳膊刺破,说:“我若泄露秘密,让我不得好死。司徒请相信,我绝不背叛你。”

    王允连忙撕下衣袖给吕布包扎伤口,说:“有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喝酒,喝酒!”

    两个人複又坐下,连喝数杯。王允说:“董卓所为将军都看到了,天下人无不想食其肉敲其骨。将军跟随着他,无疑与他同流合污,同样要被世人所唾骂。现将军幡然醒悟,欲为天下人诛灭这个奸贼,乃汉室之大幸,万民之大幸。老朽这里先给你跪下了!”说着,给他跪了下去。

    吕布慌忙离开座位,说:“吕布不敢。司徒请起。”王允被吕布扶到座位上,继续说:“刚才我听了司徒这几句话,可谓茅塞顿开。我决心杀了那老贼,也算对汉室和万民将功折罪吧。过去,我总是碍着父子之情,不忍杀他。”

    “哼,什么父子之情!你姓吕,他姓董。他投戟刺杀将军时哪里想到了父子之情?现将军已深明大义,让老朽欣慰。”

    “请司徒给我良策。”

    王允拈着山羊胡子说:“此事不能匆忙。你先回相府去,一定要不露声色。我将做一个周密的安排,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司徒应尽快拿出良策,免得我心急如焚。”

    “将军放心,不出十日,将军定斩董贼。”

    看看已近三更,王允便说:“将军回相府去吧。”

    吕布惦记着妥娘,便起身告辞。王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严守秘密。吕布一百个答应一千个保证,踉踉跄跄地回相府去了。他因为董卓到郿坞去了,便径直来到了妥娘的卧室。妥娘还没有睡,在灯底下等着他。一见他近来来,便埋怨说:“妾一直等你到如今,你到哪里去了?”

    吕布走过来,一把将妥娘紧紧地抱在怀里,忘情地亲吻着她,一边喃喃地说:“你是我的,我们永远也不分开。我,我……”他很想将他和王允密谋的一切都告诉她,但他想起了王允的叮咛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两个人脱衣上床,一夜的柔情自不必说。

    第二天,董卓从郿坞回来了,告诉吕布,后天是他母亲的生日。董卓为人残忍,但对他的母亲却极尽孝道。他回到城里,到处搜罗珠宝珍玩,为了博得老夫人的欢心。这天,他把老夫人寿日的消息散发出去后,满朝文武谁敢不趋炎附势?一时间,送寿礼的络绎不绝。王允也不例外。不过王允所送的礼物却与众不同,他猜摸透了董卓的心思,故意投其所好,送来了一枚夜明珠。因此,他选择了夜间来晋献宝物。开始,董卓见王允只身一人,口称来送寿礼,却不见家人抬着礼物进来,心中有些不悦。及至王允从怀着拿出那枚夜明珠,董卓立即眉开眼笑地说:“谢谢司徒,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送给我。”

    董卓把那枚珠子接在手心上,果然见它熠熠闪光,而使厅堂里的蜡烛黯然失色。“宝物,宝物!”董卓赞叹说,“老夫人定会十分高兴!”一边唤出妥娘:“将它好生放着。”妥娘应声而出,拜见了王允,接过了珠子,转到后边去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三天的一大早,董卓便整束衣冠,启程往郿坞去。吕布巴不得他赶快离开,好与妥娘亲热,便早早为董卓备好了车马,殷勤地送他出门。吕布搀扶着董卓上了车,护送他到了北掖门。这时百官都列队在北掖门相送。出了北掖门,董卓对百官说:“各位都回去吧。”为他送行的文武百官返身各自回府去了。董卓又对吕布说:“奉先,你也回府去吧。”

    吕布迫不及待地跃上马背,一溜风儿似地跑走了。吕布急匆匆地回到了相府,径直来到了妥娘的房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小心肝,想死我了。”一边与她狂吻着。

    妥娘说:“我也盼望着这样和你在一起。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摆脱那老贼,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呢?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会吓出病来的。”

    吕布说:“快了,要不了多少时日了。”

    吕布说着,便将妥娘抱到了床上。两个人正在宽衣解带,突然听见窗外使女喊:“太师回来了!”吕布和妥娘惊得魂飞魄散。吕布哆哆嗦嗦地说:“这可怎么办?”倒是妥娘稳住了劲儿,说:“将军快藏到衣橱里去。”吕布一大步迈到衣橱那儿,钻了进去。这时董卓已经进来了。

    妥娘斜躺在床上,背朝里,听见董卓向他走来。董卓说:“我刚才好像听见这屋子里有人说话。”

    妥娘说:“太师莫不是说我偷汉子吧?”

    董卓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便说:“谁敢偷你!他得长三个脑袋!”

    妥娘转过身来,说:“太师怎么回来了?不去郿坞了吗?”

    董卓一拍脑袋,说:“咳,瞧我这记䗼,把王司徒送老太太的那颗夜明珠忘记带了。你快给我找出来。”

    妥娘于是走到衣橱那儿,轻轻地拉开那扇木门。吕布瑟缩着身子,看着她。妥娘快速地从里面找出一个锦盒,将它拿出来,然后“砰”地一声将木门关上了。“给。”她说。

    董卓一把拉着了妥娘,说:“走,你也跟我走。上次老太太就说让我带你去,让她看看。如今喜逢她的寿诞之日,你就把这枚珠子送给她。”

    妥娘二话没说,跟上他走出了房间。

    好大一会儿,吕布才从那衣橱里钻出来。他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好险。”一边悄悄地溜出了妥娘的房间。出了妥娘的房间,他什么都不怕了。他提着画戟,大步赶到门口,见董卓正看着妥娘上车。吕布紧追过去,说:“刚才,孩儿在府内巡逻,听说父亲回来了。”

    董卓说:“我忘记带王司徒送给老太太的珠子。再说,老太太多次说让我带妥娘给她看看,今天正是一个机会。”

    吕布见董卓欲上车,连忙走过去,将他扶上车去。他看到他和妥娘并排着坐在一起。妥娘默默地看着他,水一样的柔情从那明澈的眼睛里向他传来。吕布不禁呆在那儿了。

    董卓说:“相府还需严加警戒。”

    “是。”吕布答应着,眼看着那载着妥娘的车子缓缓地往前走去。

    这时,王允突然出现在吕布的身后,说:“将军今晚到我寒舍里来,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这一天,吕布都是在忧郁中度过的。他觉得董卓好像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他故意这样做,只不过是以遗忘了夜明珠为托词而已。好容易到了晚上,吕布把相府里的事安排妥当,便径直来到了王允的府上。王允依旧置酒相待。吕布心中忧郁,一杯一杯地喝闷酒。喝了几杯之后,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允。王允于是说:“看来他已怀疑上你了。事不迟疑,要尽快下手。”

    吕布说:“愿听良策。”

    王允小心谨慎地从一个明黄色的盒子里拿出了献帝的手谕,说:“我这里已经拿到了皇上的谕旨。你将奉旨讨贼,名正言顺。”

    吕布恭恭敬敬接过圣旨,说:“何时动手?”

    王允说:“明天。今天董卓到了郿坞为其母亲祝寿,明天便回返回京都。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在郊外迎接他,告诉他皇上的病情加重,请他火速进宫探视。他因为知道皇上正在病中,必定不疑。你我就与他一起进宫。我将安排刀斧手暗藏在北掖门内,待他进了北掖门,你便可下手了。”

    吕布大口饮完一杯酒,说:“好,老贼的死期到了。”

    第二天,董卓果然如期返回京城。他在郊外遇见了王允和吕布。董卓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允深深地施了一个礼说:“皇上病情加重,一大早便传出话来,请太师进宫议事。”

    董卓果然不疑,说:“走。”

    王允上了马,走在董卓的车边。吕布则骑马护卫在后。董卓谈笑风生,说:“王司徒,我待你如何?”

    王允眨巴着小眼珠说:“太师为何问起这话?太师对我的信任是人人皆知的。太师没来长安时,将整个朝政都托付给我,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哈哈哈,不错。你可算我的心腹?”

    “若太师能把我当做心腹,那真是我王允最大的福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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