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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雾气汩汩从偌大的浴桶之间冒出，屋子不大，在这通往南诏的行途之中已算得上小巧精致。浴桶就置于屋子右手边，与床榻隔了一道绣面屏风。
这屏风是丝线绣制，又薄又透，随意瞥过去就能瞧见人影绰绰，体态曲线更是一览无遗。
暮清艰难地挪到浴桶旁，犹豫了半天，还是对榻上之人道：“楚……”
“咳咳……”
男人有意无意的打断，意味分明。
“那个，夫君。”她只好调换口风。
“怎么了夫人。”楚薄秋立即从榻上下来，殷勤地过来，似乎对她此刻的不知所措很是不解。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指了指浴桶，又指了下屏风，最后瞪了男人一眼。
这手语简单明了，楚薄秋几乎没有怎么反应，就纠结地出声：“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
她的意思是，这屏风太透了，希望他出去等她洗完再进来。
楚薄秋眸色无辜，犹豫思忖了许久，嘟囔道：“这浴桶虽然大，容下两个人怕是也很艰难。”
？
？？
？？？
几个意思？
他几个意思？！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对方，哑口无言。
“不过，若是夫人执意要邀请为夫一起洗，那为夫咬咬牙，也是可以的。”男人为难地点了点头，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捏紧了拳头，这家伙，分明那次在公主府还说什么爱是克制，爱是尊重。
怎么出了北莽，尊重和克制就失效了？
合着这还是有期限的？
“你说的。”她气笑了，一鼓作气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很快外衫就被轻易褪下。
贴身里衣还完好无损地贴在身上，她稍稍咽了口水，伸出手去扯系带。
忽地，手腕一紧。
楚薄秋早就收回了那副调戏她的笑脸，别开了眼，低声：“方才是门外有人经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朝门外看去，果真有人影闪了过去，感受到对方并无内力后，轻声：“应当是打杂的。”
楚薄秋颔首，松开了她，不自然道：“我出去，你沐浴吧。”
“等等……”
这次换做了她拉住他。
“你留在屋里无妨，左右隔了一道屏风，你…不看就是了。”
他一愣，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脸颊处，过了半晌，才笑声：“嗯。”
已经赶了几日的路了，前面几家客栈条件不好，她许久都没有坐在浴桶里好好泡一下了。
身体被温热的水浸泡着，雾气蒸的她小脸通红。
屏风后的浴桶发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女子俏皮地将手伸出浴桶，掀起水花四溅。
曼妙有致的曲线，映在了屏风上。
楚薄秋久久移不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后，看了眼自己的下身，自嘲般叹了口气。
“楚薄秋，我洗好了，你来……”
暮清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屋里却没了男人的踪迹。
奇怪。
他不是没出去吗？
她稍稍推开了屋门，伸出脑袋看了眼外间，发现殷归等在了门口。
“殷归哥哥，他呢？”
殷归答：“主子在外边散步，托属下跟您说一声，让您先睡。”
她哦了声，摸不着头脑，还是先回了榻上。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檐外的圆月被乌云掩了大半，只余微弱的暖光。
吱呀一声，老化的木门被推开来。
楚薄秋往榻上看了眼，女子正对着他，侧卧在榻上，乌黑长发盘踞在腰间，双目轻阂，细密的睫翼乖巧地耷拉在眼皮上，呼吸均匀。
他不由自主靠近了些，坐在了榻边，抚开了女子白皙脸颊落着的碎发，动作又轻又柔，不想吵醒女子，却又情不自禁想靠得更近。
扑鼻的海棠清香从女子半干的发间透出来。
楚薄秋低声笑了下，拿起榻边随手被搭着的布巾，轻轻擦拭着女子腰间缠绕的湿发。
正集中注意力之时，他腰间猛地扑上一具柔软的身子。
嫩藕般的细臂如水草般死皮赖脸地缠住了男人的劲腰，甚至肆无忌惮地摸了两把。
“嗯……”
楚薄秋不由闷哼了声，垂眼看向了女子，蹙眉道：“把你弄醒了？”
暮清扬起脸，露齿一笑。
哪里是把她弄醒了。
她根本就没睡。
窸窸窣窣的动静，早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您老人家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散步散迷糊了，走丢了呢。”
楚薄秋仍认真地替她擦头发，轻声提醒：“早些睡，明日也得赶路。”
暮清赖在他怀里，索䗼耍起无赖，直接将脑袋枕上他的双腿，直勾勾地从下往上打量起男人。
不可置否，楚薄秋真的生了副好相貌。
他的下颚线很流畅，唇薄厚适中，微带润红，鼻梁极为高挺，一粒小红痣在屋里昏暗的灯光之下，仍鲜红得过分。
不过若定要说起他哪儿生得最好看。
应当是那双丹凤眼。
睫翼细密，墨瞳漆黑得像是装了一汪深潭，深邃幽黯。
即使是这么刁钻的角度，随意看上一眼，也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楚薄秋，你怎的生得这般好看？”她出神道。
男人擦拭的手一顿，缓缓盯着赖在他膝上的女子，知道她又在插科打诨，扯闲谈了。
“嗯，我知道。”
可真是不要脸。
她也就是顺口一夸，他倒是应承得快。
“还好我是女子，若我是男子可就糟了。”
楚薄秋眉梢微挑，不解她的意思。
“若是我是男子，定也会被你这小模样给勾着，”她勾了勾对方的下巴，笑吟吟地调戏，“那咱们可就不一定能像如今这般了。”
“呵……”楚薄秋深感愉悦，不自觉嘴角上扬，逗她，“那也不一定。”
暮清一个激灵，从榻上爬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你有断袖癖好？”
男人老实地摇了摇头，盯着她，好奇道：“你激动什么？”
她这才又躺了回去，安心道：“我就是担心，等日后我们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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