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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清呆呆地盯着他，筷子啪嗒落在桌上。
“楚宰辅对令妹倒十分贴心。”卫居不觉有甚，开口便是称赞。
北泉瞄了眼一言不发的温愁因，又瞅了瞅默不作声的鄢忍，笑着接话：“本宫的确未见过比阿濯还贴心的兄长。”
纵使他反应再迟钝，亲眼瞧过楚薄秋砍伤温愁因，又差点插了鄢忍的脑袋后也明白了几分其中意味。
暮清乃是楚家收养的，虽说传出去有些难听，但终归没有血缘关系。
若是楚薄秋真想娶人家，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背负的东西可就太沉重了。
伦理关系是这世间最难违抗的，就算尊贵如皇家也是难逃天下人的唾沫星子。
北泉纷乱的思绪浮浮沉沉，其中闪过几张熟悉的脸庞，又终究归于平静。
褚此真端起酒杯，眼尖地略过女子通红的耳垂，打趣问：“暮清，你可饮酒了？”
“未曾。”女子抬头，有些发懵。
“噢——”褚此真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感叹：“看你面色红润，想必是今日天气回暖了吧。”
暮清表情一僵，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将头埋得更低了。
“别光吃点心，当心噎着。”
女子吃饭的动作有些过于认真了，楚薄秋嘴角抿成上扬的弧线，夹了几筷子青菜放在碗中。
谈论声中忽然惊起一道乐声。
潺潺如流水般的琴声奏起，几个衣着亮丽的舞女扭着腰在厅中起舞翩翩。
暮清抬头看了眼差点一口青菜喷了出来。
这舞女穿得也……太清凉了吧。
许是卫居考虑来中州的都是男儿家，找来的舞女露出了雪白的肩颈和细腰，扭得颇为卖力。
还有几个当众给鄢忍与温愁因抛媚眼。
褚此真见状忙说头晕，下场休息。
暮清见场上只剩她一个女眷，刚要起身，一个舞女就晃着凹凸有致的前胸后臀朝楚薄秋凑近。
“此乃中州屠苏，大人饮一杯可否？”
女人相貌妩媚，是大多数男人都会心猿意马的类型，她一进厅就看中了不论长相亦或气质都最为出众的男人。
今夜，她便要拿下他。
暮清觉得脚步好像迈不动了，忍不住去偷看男人如何应对。
而另一边的温愁因也悄然打量着楚薄秋的动作。
“多谢。”
楚薄秋神情很淡，却也从女人手中接过那杯酒，刚要饮下就被夺过酒杯。
“不好意思这位姐姐，他喝不了酒，这杯我替了。”暮清看上去笑吟吟的，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狗男人。
她在场，他都敢接过女人的酒，若她不在，他岂不是都要贴上去了？
舞女娇媚的笑僵在脸上，“这位姑娘，你是他夫人？”
楚薄秋呼吸一顿，目光漫不经心落到她身上，看似不经意，内心却极为期待。
他方才假意接过酒，正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暮清将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滋味惹得她泪花都要冒出来了，还是强忍着唾沫，平声道：“我是他府中的女主人。”
这一声如石子般惊破了宴席谈笑风生的氛围。
卫居哈哈大笑，忍不住打趣：“楚宰辅，令妹与您关系甚好，日后若是要娶妻了，难免会争风吃醋啊。”
吃醋？
她才不爱吃那玩意。
管楚薄秋日后娶谁，左右与她无关。
暮清舌尖泛起的火辣还未平息，转身便向卫居福身道：“刺史，小女饮酒后有些发晕，先下去歇息了。”
鄢忍看向暮清，忙挣脱开几个舞女的纠缠，起身道：“本将军也有些醉酒，先失陪……”
“你失个什么劲。”北泉戳穿他，又扯他回去，“别想把本宫丢在这。”
鄢忍见人越走越远，只好选择坐到了太子身边，与舞女保持距离。
殷归站在主子身边，忍不住提醒：“主子，小小姐似乎生气了。”
眼皮底下的男人起初未动，半晌后，神情冷淡的俊脸骤然间绽开了一抹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端起女子刚饮过的酒杯，将残存的酒液一饮而尽，继而起身一声不吭地离席出厅，脚步是前所未有的快。
“我家主子说想去散散酒气。”殷归忙替人圆场，想一同跟出去时，北泉及时伸出手，将人拉到他另一侧。
“阿归不介意陪本宫喝一杯吧。”北泉笑得憨厚，可余光却瞟了瞟接近楚薄秋不成转而接近他的舞女。
殷归皱眉，欲挣脱出男人的手，却不料北泉一双手死死地禁锢住了他的腰，语气几近威胁：“殷归！你现在要是走，明儿我就向楚薄秋下令将你要过来，让你做本宫的贴身公公！”
殷归咬了咬牙，又看向正饮酒的温愁因。
算了，替主子盯好宁王也好。
刺史府花园内，暮清踢开挡路的小石子，如今看着满园娇嫩的花骨朵也觉得厌烦。
“狗东西。”
“骂谁呢？”男声冷不丁从身后响起，吓了暮清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拉到湖畔旁的小亭内。
说是亭子，可窗户紧闭，密不透风，想来是府中人轻扫后怕落灰，才将窗户关上。
逼仄的空间，暮清能清晰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腕间的粗粝大掌传递的滚烫。
“走这么急做什么？”熟悉的低醇声线像是疑问，又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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