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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楚薄秋蹙眉，声音因生病变得更哑：“逗狗吗？”暮清讶异地挑起眉，却反遭男人冷漠地推开。
“滚下去，我吃不吃饭和你无关。”
她失笑，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仔细想想，楚薄秋这人表面清冷孤寂，可内心又极其缺乏关爱，故而造成了他偶尔的偏执与病态䗼情。
她还真是得多下点功夫，否则这漫漫追夫路，是走不到头了。
“哥哥，你好冷漠。”暮清扁着唇，戳着男人的胸膛控诉。
楚薄秋却仍油盐不进，淡淡道：“你如此行径，可是还想嫁给温愁因？”
他死死地睨着她，若是此刻她胆敢说一个是字，他定会狠狠要了她，让她对温愁因彻底死心，继续乖巧安分地留在他身边。
可他又怕，怕她承受不了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意。
她……会觉得自己可怕吗？
会认为这份跨越伦理的爱……畸形吗？
他不敢想象她的回答，所以他希望，她能永远以妹妹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
或许这是唯一，能压制他这份狂妄欲念的方法。
“温愁因？”暮清一顿，唇角绽开一抹狡黠的笑意，“哥哥为什么不愿我嫁给他？”
楚薄秋攥紧拳，他已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发颤，可神情仍维持得正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是嫁给宁王不行，还是……”暮清抬眼，定定地看他，悄然说：“嫁给所有人都不行。”
楚薄秋心中一震。
触及到她坦然的目光，他瞳孔一缩连忙躲闪，“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从不敢在暮清面前显露什么。
哪怕他们不是亲兄妹。
可他还是害怕。
他八岁父母尽失，是暮清的父亲守护他从风雨中成长，后来也因护卫他而亡。
而后是暮清伴了他近十年，这十年她代替亲人手足的位置，专心专意把他当作亲兄长信赖，依靠。
她拉他从无尽孤寂黑暗中抽身，他却因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妄图再次拉她一同堕入黑暗。
这太自私。
若暮清从他身边离开，若她的音容笑貌再无法伴他左右。
他想，他会死。
不是可能，是一定。
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我只是作为兄长，不愿你遇人不淑。”他吐出胸口一团浊气，昧良心回答。
“兄长？”
暮清生来明眸皓齿，她眨了下眼，纤长的睫翼也随之震颤，扬起了浮尘，也晃翻了心神。
“原来哥哥这般无私。”
原来他这般胆小。
竟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敢吐露半分。
暮清微微点头，神情耐人寻味，“既如此，妹妹便清楚了。”
楚薄秋兀自松了口气，可胸口却漫上一股苦涩，像是在嘲笑他的怯懦。
像是在口口声声说——看吧，就算日后与她成婚生子的不是温愁因，也会是别人。
“为了感谢兄长的点拨，我送你个小礼物吧。”
暮清笑意盈盈，不言有他。
楚薄秋微顿，“送什么……”
“啵唧——”
无比柔软的触感，伴随着女子娇俏可爱的背影从他额上转瞬即逝。
他似乎还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海棠花香。
那是他每每缠绵梦魇时，都会闻到的气味。
一炷香后，楚薄秋僵硬地抬手抚在小姑娘主动凑近吻上的地方。
暮清感谢人的方式，挺特别。
他好像感到一种心跳极快、呼吸急促的感觉。
看来他病得真的不轻。
……
晨光熹微，暮清特意起了个大早，却发现某人仍没来陪她用膳。
“楚薄秋呢？”
她耷拉着脸，说出与昨夜一般无二的话。
岁岁为她布膳，一边笑道：“大人上朝去了，说来也奇怪，他今日活活比往常早了一个时辰出发。”
暮清咬筷子的动作一顿。
所以……他并非还生着气。
而是，害羞了？
暮清忽然觉得心里愉悦多了，顺手将北琨昨夜寄来的信件展开阅读。
阿楚卿卿：……
前半段大多是废话，暮清面不改色地跳到后半段阅读。
昨日温愁因那腌臜货提出让你作为平妻嫁入宁王府，好使得拉拢你那冷血怪兄长【也就在你面前过嘴瘾，千万别告诉老师】
暮清抿唇一笑，看到后面的话时笑容却逐渐止住。
当时吾欲将那腌臜货斩于殿前，血溅龙颜，以平息过往他篡位谋逆之仇。
然，宰辅先吾一步，拔剑割伤其臂，气怒斐然不休，还道：这话光听着，都脏了本宰辅的耳，娶阿清？下辈子都不要想！
宰辅难得怒发冲冠，其气宇威风凛凛，乃吾学习典范……
暮清深吸一口气，这才醒悟过来，为何昨天在马车上她仅仅逗了句嘴，他就气成那样。
她心里知道，楚薄秋定不会答应温愁因的要求，却不曾想，他竟大胆至此，在北帝面前都敢拔刀伤人。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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