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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西京烟云录 > 卷一第四十六章 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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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和,这场夜宴除了一开始那个不长眼的小太监之外,墨烟再也没碰到过什么变故,似乎一切都有些归于顺利了。

    各路修士烧完了纸鹤后,殿上又开始奏起乐来,又换了一批穿着粉色衣裙的舞姬们登台表演,觥筹交错间,似乎就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皇室晚宴。

    墨烟在确认了国君不至于在吃食上下毒之后,迅速消灭了一桌的珍馐,连酒都喝得一滴不剩,心道不能便宜了狗皇帝。

    旁边的梁潇看着她桌上连渣都不剩的一堆空碗碟,执著的手有点凝固住了,问道:“赤凛堂主,要不要再上一桌?”

    墨烟折了折绢帕擦擦嘴,认真思索了片刻,道:“不……用了吧?我应该饱了。”

    梁潇叫来一个宫女,道:“给赤凛堂主上水果,再来一壶好酒。”

    墨烟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了解她的德行?

    梁潇嘱咐完宫女后也有些忐忑,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拍错马屁,反正他那群狐朋狗友都是吃完饭就要喝酒的,也便照着给墨烟整了。

    所幸,这马屁他拍对了。

    赤凛堂主活脱脱一副昏君做派,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久违的中原烈酒,一手摘着葡萄就往嘴里送,并且对这次夜宴的食物、酒水和瓜果表示了高度认可和赞扬。

    这场夜宴持续到将近午夜才结束,墨烟迈出门槛的时候刚好对上了天边的一轮圆月,三月微寒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脸,有些上头的醉意都被吹散了不少。

    她拒绝了梁潇派马车送她回去的请求,独自走在皇宫空荡荡的道上,望着那轮皎白的月,脑子里闪过一片同样洁白无暇的衣角。

    不知道那臭道士现在在干什么呢?

    墨烟吹着夜风,双手背在身后,只觉得这三月天不冷不热的气候实在是宜人。

    “赤凛堂主这么快就走啊,我还以为你想和我聊聊呢。”

    果然。

    墨烟停下脚步,心道果然没错,这夜宴着实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过了。

    她转过身来,穿着斗篷的国师依旧拄着他的手杖,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即便是被斗篷盖住了脸,但她依旧感受到了那布料之下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墨烟从来没在打嘴仗上输过,回道:“哦,原来国君肯让你当国师,就是想向你学习这自作多情的本事啊?”

    “……”

    国师沉默了片刻,随即冷冷道,“墨烟,都死到临头了,就不必再逞这口舌之快了吧?”

    不出她所料,果真是个老熟人。

    她冷笑出声,道:“你修习邪术这么多年,怎么就忘了自己当初装正直装得那么像一回事呢,方恒松。”

    国师嗤了一声,也不打算掩饰了,缓缓掀开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衰老的脸。

    真的是他。

    墨烟心道,她虽早有猜到方恒松在那一次大战之后会逃到什么地方,群英大会那晚的交手她也确定了他和师兄的事有关联,但她没想到的是,他会真的勾结皇室祸乱三界。

    段空竹之前说得果然没错,他在国君身边身居高位,又不断挑起阴魂作乱,搅得三界动荡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意欲何为?

    方恒松道:“百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令人生厌,孽障。”

    墨烟“嗬”了一声,道:“是啊,百年不见,你怎么丑了这么多呢?好歹以前再怎么恶心也还算长着张人脸吧?”

    方恒松五官还是从前的模样,狭长的鹰眼常年带着一股虐杀之意,只是脸上的肌肉都松松垮垮的,活像一根烧到了尽头的蜡烛。他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缕挂在头上,仿佛再来一阵稍微猛烈些的风就能把那仅存的头发全部刮走。

    闻言,他哼笑一声,突然握起手杖凌空向墨烟砸去——

    噌!

    金属摩擦在月光下擦出一瞬闪亮的火光,溟华扇叶红光迸射,在漆黑的手杖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划痕,墨烟身形一闪移到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二人登时对换了个位置。

    墨烟伸手接过飞回来的溟华,怒斥道:“段空竹身上的傀儡术是不是你下的?!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是不是你?!”

    “你说潮生啊,”方恒松旋了一圈手杖将其往地上重重一杵,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毫不在意地笑道,“是我又如何?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

    墨烟道:“你说什么?!说清楚!”

    “呵,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不是那么多人为你挡着,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福大命大才能活到今天?!”

    方恒松讽刺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若不是当年他非得通风报信去找人救你,我又何至于报複他一个昔日同门的小弟子呢。”

    墨烟瞳孔一缩,方恒松的话有如惊雷乍起,轰得她一时惊愣在地。

    师兄……是因为她才被……

    方恒松趁她不备,飞起一脚狠踹过来,墨烟一惊,反应过来飞身一跃跳到了屋檐上,躲过了这一击。

    墨烟手中金光乍起,惊鸿剑被召出,削铁如泥的霜刃在月光下泛着凛冽的寒光。

    “哦?”

    方恒松紧追着翻上了屋檐,在看见惊鸿之际也略有讶然之色,随后又不屑道:“你这破剑补回来了?还能用么?”

    墨烟眉头一皱,有些疑道:“不是你找回来给我的?”

    “……滑稽,”方恒松嗤道,“你在镇魔塔睡了这么久脑子都睡得不好使了吧!”

    不是他送来的。

    那是谁?谁给她修好的惊鸿剑?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墨烟侧身躲过他一记手刀,旋身瞬移到另一处屋檐上,金色的灵流从臂间流窜而出缠绕在惊鸿剑上,她挥剑一刺直刺方恒松眉心!

    当!

    方恒松横起手杖作挡,撞出一声响亮的金属碰击声。

    他聚力一掀将惊鸿剑弹开,墨烟也被这力道掀得凌空后翻了一圈,又听见他道:“你真身的封印还未破,对吧?”

    墨烟不等完全站稳又反手甩出溟华,喝道:“关你屁事!”

    方恒松猝不及防被溟华扫到脸上,躲闪不及,在脑侧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他一摸脑袋,无声地骂了句什么,又道:“你当真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墨烟接回溟华,一手持扇一手执剑,整个人悬在空中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你方才烧纸鹤的灵火里,没有龙息,”方恒松笑得十分狰狞,一张松弛的老脸几乎要掉下来般摇摇欲坠,他道,“你还以为你能跟我斗吗,墨烟?”

    说罢,他突然发难地一杵手杖,顶部的灵丹爆发出一阵耀眼至极的光芒,一时间皇宫这边的夜空亮如白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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