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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和几个同学走后，张家栋头脑一片茫然，十几天不上学，他去干什么？怎么给父母说这事？真想去他妈的，不上了，转念一想，不上学又能去干什么呢？无聊的打开电视，那时候省电视台天天播放安定市几个厨师学校的招生广告。张家栋看到厨师学校的广告，头脑一热，心一横，心说老子不上学了，老子学厨师去。父母的钱总放在固定地方，他把钱全拿出来数了一下，有三千六百元元。为了不使父母担心，写了个纸条：我不想再上学，我去学厨师了，不要找我，学成我会回来的。
至于父母会不会生气，怎么生气，张家栋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收拾几件衣服找个编织袋装上，就坐车去了火车站。到安定市的‘明星厨师学校’付完学费、住宿费，兜里钱所剩无几。学期三个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兜里饭钱就告急了。
他平时跟同宿舍好友于涛玩得好，在陪于涛去网吧上网的时候，看到学校附近一个火锅城在找打杂工，他就去应聘，说了自己的情况。火锅城负责人很不错，让他每天下午放学后来工作，主要工作是在厨房打杂，洗碗、摘菜、搞卫生等，每天工资十元，管吃。这一下子把晚饭解决了，每月还有三百元收入。
剩下的两个月时间，张家栋白天上课，晚上在这个火锅城打杂，每天晚上搞好卫生都十一点多了。期间，跟着厨房的师傅们学了不少的刀工和厨艺。手因为洗刷火锅底座，被钢丝球和锅边划得都是小口子。
三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发个中级厨师证书，就算毕业了。学校管分配，张家栋和同宿舍晓雷分到了安定市郊，一个名叫红玫瑰夜总会的地方。同宿舍的高大哥和刘大哥回家了，他俩学厨师是想自己搞餐饮。于涛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这三个月，一半时间泡在网吧里。
张家栋没脸回家，也没有别的出路，只好服从学校分配。
红玫瑰夜总会管吃住，一个月三百元工资。俩人过去之后才知道，所谓的夜总会就是餐饮、娱乐舞厅、KTV、在一起的场所。厨房已有五个人，一个热菜厨师，一个凉菜厨师，两个配菜，一个打杂的。他俩过去主要是帮着打杂、搞卫生和简单的配菜。
俩人干一段时间才知道，厨房主要是做一些简餐和果盘，每天偶尔有两三桌点菜的客人。除了客人点菜外，还有就是要给从事特舒服的员工和她们的客人做饭菜。九十年代，以夜总会名义的风月场所还是很常见的。据说，这个夜总会大老板在首都开律师事务所，政法部门领导在这都有股份。
夜总会负责管事的是大老板的侄女和侄女婿，这里规定后厨人员不能去一层舞厅和二层的KTV包房等娱乐场所。但三层的特服员工宿舍，张家栋和小磊俩人经常上去，因为，有时候小姐或者客人点餐经常不下来吃，需要后厨送上去，这送餐工作就由这俩新人做。二十多个特服时有走、时有新来的，后厨不忙的的时候，热菜大师傅经常说哪个特服最漂亮，哪个特服哪个部位大，哪个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征。张家栋听其中一个配菜的说，热菜师傅在这赚的钱，都给这不同的特服们了。
有的特服有固定相好的客人，经常光顾。总能看到她们前一刻还和这个客人情意绵绵，你侬我侬；过一刻，换个客人又是这幅面孔，张家栋心想，难道这就是逢场作戏？现在想想这也是人家的职业需要吧。
张家栋和小雷晚上睡觉前，经常讨论有个长得像台湾女明星的特服，她看起来年龄与他们俩相仿，她时不时也会和他俩聊会天。其他小姐都对他俩都爱答不理，趾高气扬，一副看不起他们俩小打工仔样子。
长得像台湾明星的特服家是西山省的，说自己叫赵艳。她还未脱去稚气的小圆脸很是白嫩，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嘴唇，身材玲珑凹凸有致，留着酷似孙姓歌星的短发，眼睛很是漂亮妩媚，干净白嫩的脸上时不时会有阴郁的神情。如果不知道的，很难把她和特服这个行业联想在一起。
她有一次对张家栋说要去南方，说是南方赚钱比这里容易，开玩笑似的问张家栋去不？吓得他直摇头。张家栋那时候是看不起她们的，虽然她们也看不上他这个穷屌丝。
特服们之间也会有争风吃醋，也有等级之分，生意好的特服就看不上客人少的特服，特服们之间有时候为了一个客人也是大打出手。赵艳由于年轻漂亮，客人很多，有时候一天能被几个客人点台，她们管接客叫出台或上钟
进入腊月，他和小雷来夜总会工作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他俩知道在这里学不到什么技术，可是临近过年，也就谁也没说走。这个时间，夜总会特服的生意少了，三陪的生意多了，所以从事特服的小姐们也少了很多。
三陪大多数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和医专的学生，她们不在这里住，人也不固定，都是陪完客人唱歌、跳舞、喝酒就结账，给多给少凭自己本事，夜总会也不抽成，夜总会还给她们酒水提成。
临近过年，厨房里热菜师傅和两个配菜的先行回家了，原来的凉菜师傅掌勺炒菜，张家栋和小雷给他配菜。
紧跟着，小磊和打杂的小伙也回家了，后厨就剩下凉菜师傅和张家栋俩人。他虽然也很想回家，可实在是没有勇气回。夜总会负责人给说要他俩坚持到年三十，那时会给买回家的票，这几天工资给双份。
这个时候张家栋不光要配菜，还要收拾卫生和刷碗摘菜，还要给需要的小姐和客人送餐。
腊月二十几的时候，去三楼给赵艳屋送点的早餐，听里面正在吵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推开门，里面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矮胖老头正在穿衣服，一个东三省的特服正叉着腰骂赵艳抢了她的男人，原来，这个老头是东三省特服的老相好，包了东三省特服的夜。天亮时，东三省特服找不到老头了，找来找去老头却在赵艳床上。
老头倒是笑呵呵的说：“别骂了，包夜钱不少给你，老干你有啥意思？换个年轻的尝尝鲜。”
一听老头这么说，东三省特服更急了，她不敢得罪客户，却来撕扯赵艳的头发，一边撕扯，一遍骂赵艳是勾引她男人的婊子。张家栋在旁边听一个特服骂另一个特服是婊子，内心觉得很好笑。这老男人穿好衣服自己走了出去。张家栋在那端着饭菜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刹那间，东三省牛高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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