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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把五年的思念、愧疚、亏欠哭完，抹掉眼里的泪水，退一步，看着张先。她一定能改变命运，同他在另一个世界重逢。
暗自深吸一口气，她道：“先哥，这个假期，不要去水边，更不要下水。”
张先正仔细轻柔地擦拭她脸庞的泪水，“好！”他随口应下。
刘天抬起左手，抓张先手指，连同他手里的纸巾一起握住。
盯着张先，她认真道：“不要去水边！！”
“好。”
张先看向她的眼眸一怔，心底没由来一慌，控制不住地眼神涣散。
“我说真的，很认真，很认真！”
刘天紧紧攥住张先的手，心里害怕，眼表重新浮出一层水，眼里满是恐慌，眼底还装着焦灼。
张先魂不附体，机械应：“好，我知道。”
“记到心里，算我求你！”声音哀婉却不失铿锵。
她眼眶泛红，恳切地看着张先，而张先沉浸在强烈且莫名的情绪中。
见张先失神，她不觉慌了，另一只手突然松开抱着的书，也去抓张先的手。
两只手握住张先的手，抱到胸前，紧皱眉头，泪意盈盈：“说到，你一定要做到，一定，否则，你、你会...”
“呃！”
刘天猛地松开张先，后退一步，双手去抠脖子，想把狠狠扼住她喉咙的手扯下来。
可离开张先，眼里迸出一滴泪，她没做什么，喉咙的剧痛和窒息感就一起消失了。
抬头看到仍旧怔怔出神的张先，她心里浓重不安，告知的欲望更急切。
“张先，不要去水边，你会、呃！”抬起的步子未落，她整个人控制不住下蹲。
那只手更狠地扼住她的喉咙，指甲缓缓陷入脖颈的皮肤。
她捂住脖子，眼泪一颗颗从眼眶跳出，濒临死亡感袭来，她眼里装满恐惧、愤恨和不甘。
不，她经历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一刻，怎么能不把话说明白？
她蹲着后退半步，期望身上的痛楚能少些。
艰难看向张先：“先哥！假期、远离水，尤其河边，河水、河水......”
“啊！”一声痛呼，刘天双手紧扣脖颈，失控跌坐地上。
脖子上，看不见的手，手指甲在延长变幻，尖锐锋利的刺瞬间扎进她脖子，五指合拢，似要把她喉咙抠出一个洞。
她额头冒汗，浑身发虚。
“小天！”张先终于从仿若入定中回神，上前一步，蹲到刘天面前，扶起她，神色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是你，你、你......”
深感无力，她不禁泪流满面，眼含热泪，蒙蒙的眼睛紧张担忧地看着张先，身体不由向后栽去。
栽到门上之前，她被张先上前揽住。
不知为何，从刘天喊张先全名的那一刻，他感到深深不安。
但见刘天身上溢出来的急切和哀伤，他只得把那份恐慌压到心底。
“小天，别害怕，别难过，我在呢！”一手握住刘天肩膀，另一只手轻抚刘天的头。
拇指摩挲刘天额头的汗珠，温柔看她：“即便我不在，小天也该照顾好自己，知道你难过，我会心疼。”
他明明想着无论如何、不管以何身份，都要一辈子在她身边。
可这些类似告别的话，却跟随心底心神难安的感觉出来了。
“你要在！”刘天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眼里迸发摄人的光，“你在，我才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每天不敢有自己的模样，一醒来就在寻找，强迫自己去发现他的痕迹。
当察觉他的印象淡去，当她开始忘记，变回自己，她会感到自我厌弃。
这时，负疚感将她包裹。
她深知，世上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比她自己对她还要好。
而她，又是怎样对他，她不敢回想。
所以，他要在。
他在，她的生活才不会像把动物园的动物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是哪个！
见状，张先心脏怦怦跳，心慌难安更甚。
他面上笑着道：“这有什么难，我答应你就是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刘天强硬的气势消失，贴到他怀里，轻轻蹭他胸口，呢喃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水边，为你的承诺，也...为我！”
闻言，张先身体微僵，旋即手掌抚上刘天后背。
两人相拥，不曾察觉对方身体轻轻依在门上，汲取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校园都安静下来了。
张先把刘天扶正：“已经10:30了，我送你去坐车吧。”
“水边，是你的...”
担心她再受折磨，张先急忙打断刘天，十分认真道：“别再说，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今天的她，让他有重逢之感。
她表现的那么伤心，肯定不是余良的缘故，余良不会伤她心。顶点小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可他知道他不该问，她亦不能说。
可心底的那个声音似乎知道，只得当那是真。
他越发难安。
转身捡起地上的书，他轻轻拍书上的土，放到莫凡桌兜。
重新走到刘天面前，微笑道：“回家，我送你！”
刘天一言不发，盯着张先看，似乎想一直这么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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