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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满眼的陌生，白墨兮心底生产一抹悲凉。真是沧海桑田，一切人事物变得都太快了。虽然这个结果她想到了，毕竟当年都闹成那样了，他怎么可能还会保留着与她有关的一切？
“小姐，咱们……咱们回吧！晚上蚊子多。”橘红声音很低，月儿浅浅的悬在西边一隅，带着几分羞涩。就如同，十七八的少女第一次去见情郎的模样。
“橘红，陪我喝点酒吧！”白墨看着眼前陌生的繁华，莫名生出一丝伤感。
都说就是忘忧良药，或许这味良药正对白墨兮的症结。
“啊？”橘红的声音很尖，略有些刺耳，“小姐，这大半夜的去哪儿找酒肆啊。”
“那儿不有个春芳楼吗，我看着就不错。”白墨兮指着不远处挂着灯笼人来人往的那处楼阁。
“喝花酒？”橘红惊得下无以複加，她与小姐从前不是没喝过花酒，只是今非昔比。如今她们脚下的地界可是帝都京城。抛开白墨兮准侧妃的身份不说，单凭白家小姐的身份也不准许她们胡闹。
沉默半晌，橘红轻轻扯了扯白墨兮，劝道：“小姐，咱们这身打扮不合适，要不改天？春芳楼的老鸨，会将咱们打出来了的。”
“老鸨瞧着慈眉善目的，咱们又不是不给钱，跟她好好说，为何不可？”白墨兮朝橘红笑了笑，兀自走向春芳楼。
“小姐，这事儿，不是这么说的……”
“小橘红你别说了，小爷就是喝两杯酒而已，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橘红知道劝不住，垂下头，暗自嘟囔：“这儿可是京城，不是龙阳县。出事儿，谁能保得住您？”
她话没说完，白墨兮早已到了春芳楼门口。
五彩丝绦超绕在柱子上，像是一面面旌旗在晚风中飘扬。七彩琉璃灯、走马灯、十二时生肖宫灯，挂满了房檐。
丝竹声飘出屋外，与吆喝声混合在一处。门口站在几名着装鲜艳的女子，每个人画得如同戏文中说的妖精，一个个抖着帕子招呼着。
白墨兮仔细打量着春芳楼的招牌，兀自觉得也没多好，与她从前去过的一些勾栏瓦舍区别不大。
正出神时，身后一只大手搭在白墨兮的肩上，紧跟着传来了一声大舌头的男声：“小娘子，今晚陪大爷吧！大爷……大爷有钱……”
男人满嘴的酒酸味，白墨兮捏着鼻子，回头去看。只见这人身材魁梧，一副官差打扮，腰间挂着一柄钢刀。男人眼神迷离，似乎喝得有些多。
这会儿，几个浓妆艳抹的紫衣女子，扭着腰肢迎上来，“官爷，还是奴家陪您吧！”
“走开……拿开你的手，大爷就要她陪！”官差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酸腐味道。气流不偏不倚全喷到白墨兮脸上。抬手推开了那名紫衣女子。
“拿开你的手，离我家……”橘红想要帮白墨兮解围，见小姐起了玩心，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你们两个，是哪儿来的小蹄子，敢在春芳楼撒野？难不成不懂这行当的规矩？”
紫衣女子被壮汉拒绝了，自觉很没面子。一抬眼才注意到，白墨兮不是她们的姐妹。紫衣女子挥了挥手招来同伴，一起将矛头指向白墨兮，“说，是不是翠云坊派来搅局的？”
其中有人走上前，用力推了一把白墨兮。白墨兮未设防，后退半步趔趄着险些跌到官差怀里。
“走开，不准你们欺负美人！”官差眉眼带着讨好的神色，朝白墨兮使了个眼色，像是在回应白墨兮的“投怀送抱”。
“大爷，您别被歹人骗了，这人来路不明，怕是什么间隙也未可知。”紫衣女子手臂缠在官差的胳膊上，眼底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大爷我就要她，你们都给我滚开！”官差推开那个紫衣女子，显然并不买账。抽回手臂，伸手便要拉白墨兮。
这时，一位满头珠翠，妆容厚得如同城墙一般的女子，扇着团扇，扭着腰肢，迎上前。
伸手用扇子按住了大汉伸出的手臂，咯咯笑几声道：“官爷，您认错人了，这个不是小桃红。小桃红今儿病了，不如让紫燕陪您？”
老鸨连忙给一旁紫衣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个叫紫燕的姑娘，笑盈盈的凑上前，“爷，小桃花确实病了，就让奴家服侍您喝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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