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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边城浪子]纵马踏边城 > 第18章 猫和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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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深了,清河镇的南边充满了危险,在这深夜时分,没有人活腻了会来这里探险。在这空旷得有点吓人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南宫如走在前面,马芳铃在后面。

    信上没有说具体的地点,这片沼泽地很大,雾气又那么重,能见度很低,她们两人只能谨慎的在边缘寻找,以免不小心陷入沼泽地。

    外表看起来很正常的地面,踩上去才知道是空心还是实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走了不知道多远,马芳铃在心里估算,从进入沼泽地开始算起,大概半个时辰了。

    再这样找下去,除了浪费体力大概没什么用,她正准备叫南宫如先停下来,却听到不知何方传来一声哭喊:“姐姐,救我!”

    是夏易的声音。

    马芳铃抢在南宫如行动之前先制住了她,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没想出个头绪,又是一声叫喊:“姐姐,救我!”

    然后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如海浪一般。

    一声比一声惨烈,每一声都能让南宫如的表情更悲痛一分。

    在南宫如再也顶不住之前,叫声戛然而止。

    南宫如对马芳铃怒吼:“放开我!”

    马芳铃没有听话,说道:“你觉得一个可能被挟持的正常人会这样说话吗?”

    南宫如叫到:“不管是什么陷阱,我都要去救他,救我弟弟!”

    虽然她对夏易的爱慕视而不见,但她对他的亲情丝毫不减,也许是因为南宫如对她未能出世的双胞弟弟的感情,寄托在了夏易身上。

    马芳铃反问道:“你要送死,我当然不拦你,如果你觉得你冲出去能救得了你的表弟,那你就甩开我,我再也不会拦你。”

    南宫如不是蠢蛋,她没有甩开马芳铃的手,马芳铃却放开了她的手。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马芳铃淡淡说道:“自然是静观其变了,找不到出路的时候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

    “这个鬼地方我不熟,你看来也不会比我好到那里去,贸然行动只会三个人一起死。”

    马芳铃理智分析,南宫如不是蠢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她抹了一把眼泪,冷冷说道:“马小姐现在居然还能那么冷静,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马芳铃觉得很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冷静?”

    南宫如蹬着她:“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马芳铃嘴角还含着笑,“我现在平平安安站在这里,这伙人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只要识时务一点,我相信我没有任何危险,能屈能伸就是我的优点。”

    南宫如说道:“你怎么知道目标不是你,这个江湖上想要马空群命的人如过江之鲫。”

    马芳铃轻笑:“你也说了,是想要我爹的命,就算要杀我,那也只是杀我的爹的时候顺带而已,但是我爹现在没和我在一起,我不担心被殃及池鱼。”

    南宫如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有人想要挟持你危险马空群呢?”

    马芳铃轻轻摇头:“你说错了。”

    南宫如问道:“说错什么?”

    马芳铃竖起一根手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南宫如皱眉:“你要跟我讲兵法?”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是我爹的仇人,那一定非常了解他,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威胁他的筹码,有个人和你一样想错了,所以他现在已经没有命了。”

    南宫如不知道是震惊于马空群的成大事不拘小情还是马芳铃的直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芳铃把话题拉了回来:“不过其他人不一定有我爹的魄力,夏易被抓如果是要威胁谁的话,你觉得我们四个人当中,谁最容易成为目标?”

    南宫如的脸变得惨白,她当然早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马芳铃又说:“但是目标是你的话,刚才就可以直接抓住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先朝夏易下手?”

    她看向南宫如,南宫如本来就是勉强靠着对马芳铃的一股怒气而硬撑着,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对马芳铃再生气,她觉得她的双脚失去了力气,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疼痛宛如觅食的蚂蚁,从她背上爬过来,因为闻到了她心上的伤口。

    马芳铃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冲着你们来的。如果这个人纯粹只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不如先乖乖的,等他玩够了,说不定就放了夏易。”

    南宫如低下头,她的手在抖。

    马芳铃记得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如一块美玉镶嵌在夜幕中,月光醉人如酒轻柔如水,比雾更朦胧,但是和雾气层层叠加的时候,把她们两个周围的空气都渲染得模模糊糊,冷风吹过,都吹不动这片沉重。

    只感觉得到阴冷和潮湿,穿透身上的布料,要冻住身体的温度。

    现在是夜最深的时候,如果要偷袭,此刻最适合不过。

    马芳铃调动所有的神经,在雾中直挺挺立着。

    南宫如也停住了眼泪,双脚重新凝聚了气力站好。

    时间随风流逝,她们站着的这块土地上除了淤泥和水雾,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封桥是应河下游的一座桥,横跨于平静无波的河面,晴天的时候,水上水下连成一片,分不清界限,犹如镜中的梦幻。

    封桥的夜景也很梦幻,时不时有赏景的、谈情的在这里,要么形单影只,要么谈情说爱。

    但是路小和袁青枫佳骑着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景色仍旧如梦,却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寂寞地欣赏。

    但是他们不是来赏景的,他们策马上了桥,停在桥中央。

    四周依然除他们之外,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月光映照在他的无鞘剑上,反射出凌冽的光。

    有一艘乌篷船从上游缓缓顺流而下,轻轻的划过水面,在船后荡漾出一阵阵水纹。

    有一个人披着蓑衣,带着大大的斗笠,一动不动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在月下垂钓。

    船离封桥还有三丈远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就好像有个人伸出了手指,把船按在了那里。船头的渔翁好像一座雕像,仍是一动也不动。

    路小佳和袁青枫动了,两人从马上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乌篷上,如羽毛落在上面,船身没有一丝晃动。

    路小佳开口问这个雕像:“你在这里钓鱼?”

    雕像说话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轻不重,但是音色很刺耳、非常难听,好像被冻坏的僵尸:“天下第一杀手路小佳原来是个瞎子。”

    路小佳的表情是笑,灰色的眼睛没有笑意:“要杀一个傻子,瞎子绰绰有余。”

    渔翁生气说道:“你说谁是傻子?”

    路小佳说道:“在这里钓鱼的不是傻子是什么。”

    渔翁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嗡嗡的:“你觉得在这里钓不到鱼?”

    路小佳反问:“你觉得能吗?”

    斗笠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不仅能,而且还是两条大鱼。”

    路小佳淡淡说道:“这条鱼一定不好吃。”

    渔翁奇道:“你怎么知道?”

    路小佳说道:“因为一口咬下去全是草的鱼一定不会好吃的。”他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一抹青光划破长夜。

    “呲”的一声,没有见血,那宽大的斗笠被劈成了两半,斗笠的尸体还没来得落到水面,破水而出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里特别突兀,四个黑衣人从船后面的河水里喷射而出,带起的水花织成了一张网。

    不过那不是水网,那是真的网,每个黑衣人手里都抓着网的一个角,网线闪着晶莹的光,绝不只是因为水反射了月光的原因。任何人被这张网抓住,无论多锋利的兵器,都没有办法砍断它,只能被这张网兜住,越挣扎越收紧,最后费尽力气,束手就擒。

    路小佳和袁青枫会是这只被网住的鱼吗?

    “哗啦啦啦”,是重物相继落入水中的声音,砸起一大片水花,水面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四个人从水下浮了上来,一动不动。

    不能说一动不动,他们在随着水波轻微晃动,像四条翻着肚皮的死鱼。

    没有收网的人,网就没有任何威胁。

    刚在还立在船头的渔夫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劈成两半的斗笠在水面上晃荡。

    夜最深的时候已经过去,被染成黑色的雾也在慢慢被白色层层渲染。

    什么都没有发生,马芳铃和南宫如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今夜就要这样过去了吗?

    一个诡异的女声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由远及近,声音渐渐变大,清晰的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她似乎在唱着什么,但是根本听不出来她在唱什么。透明空灵的声音,寂寞悠长的声调,就好像在吟咏怀念故乡的歌谣——她的故乡是幽冥。

    南宫如的脸色和雾一样开始泛白:“这是什么声音,她在唱什么?”

    音浪从四面八方袭来,马芳铃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谁知道,可能在念索魂咒吧,也有可能是夺命曲,总之不会是情歌。”

    歌声时大时小,声调时高时低,但一直不停。

    南宫如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差点要崩溃:“让她停下来,让她停下来!”

    马芳铃也被这恐怖刺耳的歌声弄得很难受,听得越久,越觉得自己是在地狱受到审判的恶鬼,每一声每一句都是在阐述自己的罪名,直到听的人再也承受不住发疯崩溃。

    但是她不能握住耳朵,因为她还要拿剑,但是她的表情越来越冷,手中的剑也握得越来越紧。

    “你能让这个唱歌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她停下来。”

    雾越来越淡了,声音也渐渐消散了,等到视线可以看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的时候,歌声彻底消失了。

    南宫如长舒了一口气,像落入悬崖一直在坠落的人突然踩到了实地,她的脚软了一下,跪坐地上,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要杀我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动手,玩这种装神弄鬼不入流的把戏。”

    “有时候这种把戏比直接动手有效多了不是吗,尤其是当你恨一个人入骨不舍得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时候。”马芳铃平静说道。

    她突然觉得远处的沼泽地里面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等到视线更加清楚的时候,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

    南宫如也发现了,她急忙站起来叫出声:“小易!”

    夏易昏迷不醒,被绑在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上,在沼泽的中央,一寸寸缓缓下陷。

    南宫如救人心切,提起一口气朝沼泽中央飞去,但是一口气用完下落脚底刚刚碰到淤泥之时,就像被粘住一样,再也弹不起来,落入了黑泥的包围之中。

    “什么……”南宫如惊叫一声,想挣脱,但是她的轻功步伐腾挪转移在这里统统派不上用场,陷入沼泽的双脚上,淤泥黏腻冰冷的触感穿透靴子从脚趾头开始爬上来,她忽然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恐惧蔓延得如此之快,她所有的神经瞬间被它包围,让她尖叫出声,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乱动,但是无济于事。

    有什么东西噗的一下,落在了南宫如的不远处,但是她忙于挣扎没有发现,那是两块木板,上面的截面还很新,好像刚刚切开不久。

    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落下,脚尖轻点在木板上,木板很轻,微微一动,还是漂浮在黑泥之上,没有沉下去。

    来人伸手抓住南宫如的衣领,略微用力,木板忽地一下陷了进去,在黑泥从边缘冒上来吞没它的时候,上面的双脚正好离开了。

    马芳铃把南宫如扔在地上,南宫如重重摔倒在地,眼泪不停的流出来,不停咳嗽,她一时还没有从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她的小腿往下,都已经沾满了黑泥。

    马芳铃大声训斥她:“你疯了吗,那是沼泽,不是你南宫山庄后花园的池塘。”

    南宫如终于找回了神智,她赶紧抓住马芳铃的衣袖,哭喊到:“马芳铃,你帮我救救小易!”

    马芳铃气极反笑:“南宫小姐,我再说一次,那是沼泽,不是你南宫山庄后花园的池塘,你没听到袁青枫说吗,多少人死在这里,我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你轻功那么好,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你刚才不也是救了我吗,那求求你,也救救小易!”南宫如已经是哀求了,从她前几日对马芳铃的态度来看,她肯如此放下姿态,说明夏易对她的重要䗼。

    “南宫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他?”马芳铃冷笑。

    南宫易的小腿已经没入了沼泽大半,还在不停下陷。

    这样距离,一口气飞跃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以平地距离来说,都需要两三个起落,而在这样的沼泽地,只要有一点差错,不管是来自自身还是其他人的,都很可能没有起只有落。

    如果距离近一点,马芳铃还愿意冒险相救,他对夏易的印象还不错。

    但是太远了,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绝对不值得让她跨过这段距离。

    而且在空中,她孤立无援,难以防备,落下时更加防备不了,简直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如果马芳铃是布下陷阱的人,她想不出有什么人会不在这时候出手。

    这个人的轻功很强,在她们两个毫无察觉之时,把昏迷的夏易送到了沼泽中央,然后消失了,不留一点踪迹。

    但是他没有出手,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能出手的时候太多了,他的目的也许根本就不在要杀谁。

    猫抓到老鼠的时候,总是要放开老鼠一两次,享受玩弄别人䗼命于手掌心的快感。

    现在他,就是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踩着老鼠的尾巴,看着老鼠惊慌失措的逃窜,然后好整以暇的踩上一脚,看它继续逃,直到筋疲力尽为止,冷笑而去或者给个痛快。

    这个沼泽就是该给痛快的时候了吗,还是只是其中一脚?

    马芳铃不会去赌,南宫如也知道她不会去赌,她听过马空群的事迹,而眼前这个女人是马空群的女儿,虽然这几天的打打闹闹让她一时忘记了,马芳铃骨子里,流的是马家的血——冷血。

    南宫如听着马芳铃的冷笑,突然冷静下来了,她说道:“只要你愿意出手,我可以退出!”

    马芳铃笑了:“南宫小姐,你不蠢,我也不是笨蛋,你让给我不要的东西有什么用?”

    南宫如脱口而出:“你刻意接近青枫哥哥,不是因为喜欢他吗?”

    马芳铃叹气:“你既然看得出来我有目的,那为什么看不出来我的目的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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