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液倒流。两条手臂被攥出红痕。我平静开口，“是谁？”妈脸色不自然，“楼下邻居的大儿子。”“你见过，二十五岁，985毕业，人也帅。”我笑出声，“他去年刚死。”车祸。大好璀璨人生毁于意外。而我呢。爸蹙眉，呵斥，“笑什么？”“我们是为你好。”我拼命抽出手，“我不去！”“周行自己的果，他自己担。”然后，脸颊被重重扇了一巴掌。头磕在桌角。我头昏脑胀。爸居高临下，“由不得你！”“你是老子生的，老子就是要你死，你也得去！”他冲门外喊了声，“进来，把人带走吧！”病房门大开，冲进来几个男人。我顺手，抄起身边的花瓶。砸碎。挑了尖片，抵在周行脖子。“别过来，谁敢过来，我捅死他。”周行不敢置信，挣扎起来，“周念，你疯了！”我将碎片贴近，划出血痕。周行嗷嗷直叫，“爸妈！救我！”爸脸色阴沉，“周念！你敢！”妈眼泪直流，“念念！妈就这一个儿子啊！”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钱已经给过了，人带不走，你们还钱。”我咬紧下唇，严阵以待。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不想倒下。剑拔弩张中。病房门被推开。警察鱼贯而入，“都别动！”透过人群。我瞧见了沈夏。她搀着奶奶，眼神担忧。我心头一松，扔了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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