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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顺着山路下了山,看到一片树林,李兴说过了那片树林,就是乱坟岗。看着前面,施经纬提出了疑问,义庄距离此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为何不就地掩埋,非要埋到这边?
崔大成解释道:“有老人说坟场会影响风水,不止是梅村,好几个地方没人认领的尸体,都埋在这里。”
施浩眼珠一转,大声问道:“李兴,你到这边来盗挖过尸体没?”
李兴一脸苦相,求饶道:“浩哥,求求你了,别老提了,行不。”
众人谈说之中,不觉已走到了树林外面几米的地方。
在树林中行进时,透过树木间的缝隙,山谷间的一大块平地隐约可见。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
出了树林,一股洪大的臭味当面袭来,众人感到一阵窒息,都不自觉的掩住口鼻。
施浩叫苦起来:“啥味啊,为何这么臭?”李兴指着前面。诺大的坟场,棺材碎片和尸骸扔得到处都是,情景惨不忍睹。
这乱坟岗好似被打劫了,众人面面相觑,不觉惊呆了。
四人走到乱坟岗中央,四目环顾,一座座坟墓被挖出,无有幸免,脚下就是尸骨和腐败丧衣,腐臭的味道升腾,除了施经纬以干腊梅闻嗅,其余三人紧紧掩着口鼻,外露的双目大张,显是无比的惊愕和恐惧。
施经纬弯下腰,左手拈起被挖坟墓的泥土,而后又去了另外两个坟墓,拈土搓揉以判断,泥土为新,都是才挖不久。
施浩想发表意见,因口鼻掩的太紧,嗡嗡作响,听不清楚。施经纬哂笑道:“别捂鼻子了,以后还会遇到更臭的。”施浩松开手,还在面前拂了拂空气,说道:“大哥,会不会是李兴的老伙计?”李兴啐道:“又来了。”
施经纬摇头说道:“江湖郎中以高价诱人盗尸,是为了取得尸骨,可大伙看看,满地的尸骨。”
李兴连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
崔大成问道:“大人,会不会是有人掘墓盗宝?”
施经纬轻笑道:“你们刚才都说了,这乱坟岗就是无主之尸,或者没钱买棺材的穷人家,又怎么会有宝?”
崔大成嘀咕起来:“那是谁做的呢?”
四人环顾四周,惊惧间杂迷惑。一股阴风刮来,黑尘大作,本就不安的众人都打了个寒战。
施浩突突跑向一边的几棵树下。施经纬大喊道:“施浩,你跑什么?”施浩露出难受之色,甩出两个字,方便!李兴嘿嘿笑道,懒人屎尿多。
三人正笑时,那边传来施浩的尖叫声。
乱坟岗边缘处的几棵树下,摆着四具尸首,两个黑衣人,两个褐衣人,都蒙着面,四人身上都有多处伤痕,地上撒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和掉落的刀、剑、铁锹黏在一起。
施浩指着地上死尸还惊魂未定,气喘吁吁,施经纬将他背上行囊接过,从里边拿出皮袋,喂施浩喝水。
喝完水后,施浩情绪有所恢複,施经纬将行囊递回,又挥了挥手,施浩拿过行囊,退到了一边去。
李兴认出了这些死者,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几个歹人!崔大成怀疑他会看错,李兴也想过去看清楚,被施经纬喝止,“都别进来,你们先出去,待本官先行查勘。”
另三人站在原地不动,
施经纬的双目在地上散乱的脚印,和撒在地上的血迹上扫来扫去,他又审视掉落于地的兵器和插进土里的飞刀,观察一番后,施经纬缓缓站起,掏出一截干腊梅在鼻下闻嗅,他紧锁的双目渐而舒展。
李兴想起了什么,拍手叫道:“喔,大人,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是两个黑衣人,三个不黄不黑的人。”
崔大成不屑道:“不黄不黑,直接说褐色多好。”
施经纬点头,嘀咕道,应该是这样的。
两天前的夜里,就在这个乱坟岗,三个褐衣人手持小铁锹合力挖着一座坟,在他们旁边便有几座刚被挖过的。
挖着挖着,略矮的褐衣人丢了小铁锹,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牢骚来,“挖不动了,奶奶的,这干的什么破事。”
高大褐衣人喝道:“毛子,你干什么,给老子继续挖,天亮前必须全挖完!”
“浑身酸痛,打死我也不挖了。”
矮褐衣人很是疲惫状,竟要淌下来。高大褐衣人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话音刚落,高大褐衣人手中的小铁锹扬起,划出一道弧线往矮小铁锹头上砸去。另外那个身材适中褐衣人叫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可那小铁锹已经飞砸下去了,猝不及防,矮褐衣人无所躲避,只有本能的用双手抱着头。
小铁锹即将砸在矮褐衣人身上时,忽调转方向,往身后飞去。
当当当的金属相撞声后,两个黑衣人一人持剑,一人持朴刀,从朦胧夜色中走来。
高大褐衣人半眯着眼,沉声道:“又是你们!”
持剑黑衣人冷笑道:“半夜三更到乱坟岗来挖坟,还蒙着面,鬼鬼祟祟,你们到底要找什么?”
高大褐衣人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取你狗命的人!”
持刀黑衣人怒喝一声,其同伴马上行动,两个黑衣人一刀一剑,扬起尘土,汹汹杀来。
面对两个敌人,高大褐衣人心生惧意,失声大喊道,愣着干嘛,还不操家伙!
坐在坟边的矮褐衣人要抽腰间佩刀时,身体失去平衡,跌落到了刚挖的坟地里,身材适中的褐衣人要去拉他,被高大褐衣人喝止道:“别管他,快过来。”
正说着,两个黑衣人已经杀到,高大褐衣人手中长剑拨开向他脖子砍来的朴刀,可剑锋已点向他的眉心,危机关头,一把长剑飞来,将刺来之剑撞歪。
高大褐衣人退后几步,和手持小铁锹的适中褐衣人站在一起,适中褐衣人的剑已扔出,只能将就用挖坟的小铁锹,共同面对两个黑衣人的攻势。
数招对阵之间,势力相差无几,矮褐衣人从坟里爬出,手持小铁锹加入战斗,两个黑衣人渐落下风,且战且退,往背后几棵树木处退去。
高大褐衣人命令道:“毛子,往左去拦截,小东,你往右,别让他们跑了。”
矮褐衣人右手持小铁锹,左手拔出把锋利的匕首,往左边去拦击,就在此时,持剑的黑衣人左手一抖,袖中软鞭飞出,卷住了矮褐衣人一条腿,用力一拉,矮褐衣人跌倒在地上,腰胁被自己刚拔出的匕首插入,矮褐衣人怒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小铁锹投掷而出,正收鞭的持剑黑衣人身体一闪,可左肩还是被击中,顿时血流如注。
持刀黑衣人护着同伴往后,高大褐衣人和适中褐衣人趁势追击,两个黑衣人左右见破绽,退回到树下时,身上多处受了小伤。
“把你们的计划说出来,饶尔等狗命!”
己方占优,高大褐衣人狞笑着威胁起来。
持剑黑衣人轻蔑一笑,大喊道:“想得美!小黑,布阵!”
布阵?三个褐衣人惊愕之时,持刀黑衣人身体弯下前倾,持剑黑衣人施展轻功,飞到同伴双肩上,双手一挥,数把飞刀凌空而下。
正奋力要爬起来的矮褐衣人腹部中了一飞刀,惨叫倒下。
高大褐衣人和适中褐衣人以武器挥动,击落袭来的飞刀,已是元气大伤,气力不济,中间半空中寒光一闪,持剑黑衣人双手捏满了飞刀。
飞刀如雨点凌空攻袭而来,两个黑衣人都带着残忍的笑意,犹如猎人在猎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不能坐以待毙,高大褐衣眼珠急转,他想到一法,忽而身形如鬼魅般飘动,绕到同伴身后,左手捏着其脖子,将其当做盾牌般举起,那些飞刀都打在他身上,适中褐衣人惨叫立毙。
两个黑衣人大惊间,适中褐衣人向他们投来,两人还来不及躲闪时,只见高大褐衣人踩在尸体上,高高跃起,双手握剑,惊鸿一劈。
两个黑衣人面部出现一道红线,倒在地上,死了。
矮褐衣人嘴里吐着血沫,高大褐衣人的身影将他笼罩。
高大褐衣人手中剑一挥,又快无绝伦的收回剑鞘,而后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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