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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尘有些睡不着，于是爬起来披了件外袍打算去院子里透透气，没成想从窗口看到小哥抱着龙纹石盒坐在院子里，低着头一动不动，侧影单薄孤寂。“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寂尘嘀咕两句，连忙拿了件厚实的斗篷和暖手炉就直奔小哥。
听到脚步声，小哥微微转头抬眸，见是寂尘又转过头去看着龙纹石盒发呆，寂尘见状先将斗篷给小哥披好，再把他的手挪开，将龙纹石盒拿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又把暖手炉放在他手里。
做完这些，寂尘坐到小哥旁边，关心道：“手这么凉，不怕得冻疮吗？”
“不怕。”
寂尘无奈轻笑出声：“不怕也要记得多穿点，你是不怕，可时间长了你的身体可熬不住。”
“好。”
……
不知怎地，两人之间的谈话诡异的停顿了很久，寂尘不想让气氛这么尴尬，问道：“为什么不睡觉？”
小哥没说话，视线却移到了龙纹石盒上，寂尘见此叹了口气，伸手将龙纹石盒拿过来打开，轻轻道：“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寂尘……”
“嗯，我在。”
小哥沉默良久，问：“我是谁？”
“你是张家族长张起灵，也是阿官，同时也是小哥。”寂尘耐心的回答着小哥的问题，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薄纱，柔和了两人的面容。
小哥微微抬头，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逐渐变得坚定，他转头看向寂尘低声道：“我是张启灵。”
寂尘点点头，知道小哥自己对于他一直在想的事情已经有了决断，遂不再多言，默默将龙纹石盒放回石桌上，将双手拢在袖中。
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得到解决，小哥心情好了不少，见寂尘还坐在旁边陪着自己，不禁心下一暖。
视线微转，小哥发现寂尘一直将手拢在袖子里，忍不住眉头一皱，将暖手炉塞回寂尘手中，顺便试探了一下寂尘手的温度，果然，凉得像被冰冻过似的。
小哥的双手覆盖在寂尘的手上，寂尘原本只是觉得很舒服暖和，可是慢慢的，两人之间的氛围让他感觉到有些别扭，他会忍不住去看小哥的脸，但是在和小哥视线相撞后又会下意识的移开目光。
小哥的眼睛很漂亮，眸中总是蕴含着一丝心怀万物的悲悯，微微上挑的眼尾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凌厉，两种极具反差的气质在小哥身上体现出来却是相得益彰。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此时正满目柔色的看着寂尘，让寂尘不禁有些局促，连手上的温度也变得烫手起来。
院子里忽的刮起了凉风，寂尘被迷了眼，忍不住抬手就揉，可揉了半天眼睛还是难受睁不开，只好求助小哥。
“小哥，我眼睛进沙子了，快帮我吹一下。”
“好。”
小哥朝寂尘的方向靠了靠，一手托住他的脸，一手按住眼尾靠上的皮肤，轻轻朝寂尘的眼睛吹了口气。
寂尘眨了眨眼，眼睛更红了，像是哭过一般，眼里还带着泪光。
小哥按住寂尘眼尾的手紧了紧，眸色渐深：“你把眼睛闭上。”
有些不明所以的寂尘看着小哥认真的脸，最后乖乖闭上眼睛。
小哥飞快靠近又迅速撤离，随后眼含忐忑的盯着寂尘，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住了衣角。
寂尘愣了，刚刚发生什么了，他神经错乱了吗？是错觉吧？但是眼睛上残留的触感提醒他一切都不是错觉，一时间寂尘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寂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哥，可是不睁开眼睛，那挥之不去的触感一直反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感觉轻轻的，像绒毛落在水面荡起的微涟，又感觉心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算了，死就死吧，寂尘暗道。
寂尘缓缓睁开眼睛，眸底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浅金色光芒。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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