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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老爷子李一德一愣。“我说你这半个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辞工了？”
老爷子是人精，一猜就猜到了。
“您这个！”高扬竖起大拇哥，真心点了个赞。
人老为精，说的一点不差。
“我想自己干点事，就差您帮我了。”
沉默一会，李老爷子深深呷了一口酒，“你想做哪一行？”
“嘿嘿，我就知道老爷子肯定会帮我。”
高扬放下心来。
人老为精，老爷子经历过这么多事，想的很开。
不像很多中年人，前怕狼后怕虎，没啥胆色。
“我想干的很多，不过目前最想干的事，是倒腾手表。”
说完，高扬把书包放到桌子上，一把把往外掏钱。
四百五十五块票子，三百块米刀，铺了满满一桌子。
袁大头赚的五百块花了点，导游费加麦克的饭钱，赚了三百米刀。
老爷子目瞪口呆？
“你这是去抢银行了？”
“咳，老爷子真会开玩笑，凭本事凭脑子挣的钱。”高扬收起钞票。
简单说了说赚钱的过程。
只不过是春秋手法，没说屋顶捡漏袁大头的事，只说了给外国人当导游的事。
“你会说英语？”老爷子惊讶道。
“您忘了，这不都是您悄悄教我的？”
高扬嘿嘿笑道。
“额，我教过你英文？”
老爷子低头回忆，悄声自问，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偷听。
“昂，您说的可是地道纽约腔，今天人家外国人还说，我说的非常地道。”
“那是，当年我可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
老爷子沉浸在回忆中，口气带着一丝丝傲娇。
其实，两人都在装糊涂。
一个找借口，糊弄自己会英文的原因。
毕竟一个只上过初中的社会青年，能说一口地道英文，必须找点靠谱理由。
老爷子反而是倚老卖老，豁出去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高扬说教过他英文，那就算是教过吧。
再说大势已经起了风云，很多迹象显示社会有变化。
高扬知道老爷子公子哥出身，留过洋懂英文，遛鸟逗狗玩蛐蛐，古董红木啥的都玩的门精。
“倒腾手表的话，你这点钱不够看的。”
老爷子书归正传，点明关键。
“嘿嘿，这不想让您老出山吗？咱不倒腾新表，咱倒腾旧表。”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那点修表技术。”
李一德老爷子心中大定，一颗花生米下肚，深深呷了一口酒。
“这不是怕您闲着闷得慌，给您找点事做做。”
见李老爷子神情放松，一脸神往，就知道事情妥了！
“我就一个要求，好酒好茶伺候着。”
“得了，您就放心吧，您就是我的财神爷，我得好好供着您。”
“你小子，咋没看出来，你浓眉大眼的葱省汉子，小嘴还挺甜的。”
“您忘了，葱省的大葱，葱白可是甜的！”
高扬老家齐鲁，也怪不得他长的高大。
两人商量一番。
基本上是高扬去收二手又旧又破的手表，国内国外的无妨。
再就是根据老爷子的鉴定，去国营手表店买配件表蒙子啥的，机油啥的。
修好了手表再出手。
这一进一出一块手表简单算算，赚个七八十差不离，利润不低，而且还是独家生意。
凭李老爷子的眼光，这活可以干！
回到自己的屋里，借着小酒的兴奋劲，高扬刷刷刷开抄。
额，是创作他的第二部小说。
人生。
这篇小说，多年以后入选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
可以说是理想和现实的矛盾结合。
发表以后产生巨大轰动，甚至引起争议。
总字数14万多字，高扬根据后世的一些争议，进行了部分删改。
压缩到了十万字。
浓缩的才是精华。
想来，如果发表的话，会引发人们更多思索。
他已经写了四万多字，如果明天带给朱菻看，完本的话，今晚要突击出来六万字。
估计手腕子会累断。
刷刷刷，搞到十一点多，三万字，实在是写不动了。
今天打了一架不说，带着麦克满燕京逛大街钻胡同，也确实累惨了。
匆匆洗漱，高扬进入梦乡。
梦里他竟然化身唐僧，女儿国国王当然是朱菻。
女儿国国王步步逼问，面带幽怨。
为什么世间还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能成双成对？
为什么御弟哥哥甘愿守孤灯伴古佛，单宿单飞呢？
哥哥，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吗？
今日良宵难得，你就答应了我吧。
女儿国国王探身上前，步步逼近，香风习习，美目含情。
以上向经典致敬。
唐僧幽幽叹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一声声哥哥的呼唤中，唐僧迷失了。
红绡帐暖玉生香，从此君王不早朝。
真的不想醒来啊。
高扬苦笑一声，回味无穷。
起床，洗漱擦洗，换上白衬衣，蓝军裤，系一条牛皮皮带，衬衣下摆扎进腰里，脚上穿一双白色回力板鞋。
这身行头，就算在2022年，也很新潮。
干净清爽小伙子一枚！
背上书包，书包里揣进还差三万字完本的人生，这是女神的要求，必须带上。
路上吃了一碗卤煮，高扬神采飞扬来到了约定地点。
好家伙，一堆人在围观。
国人看热闹的习俗，从来没有改变过。
高扬不看也知道，麦克这家伙搞出了风头。
视线穿过人群，高扬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挂着黑牌。
jeepcherokee！
在满大街bj2020吉普，满大街欧洲东边车型的燕京，或者说在华夏，这辆切诺基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怪不得引起围观。
这车，切诺基！
后世人们再熟悉不过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车内麦克面色焦急，他也没想到竟然被围观了。
“这个高，怎么还没来？”
一旁的女士冷静扫视了一圈，指着高扬的方向。
“那个人是不是你说的高，他在招手。”
“就是他。”
说完，麦克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因为他看到高扬一边向外走，一边隐秘做了个手势，指指外围。
人群散开一条通道，直到车子开出五十米，看到一个白衬衣小伙上了车。
“这是什么车？”
“这车也太牛逼了吧！”
“不懂了吧，这车叫切诺基！”
“米国越野车。”
“这车上还有个大妞。”
“哎，我要是有辆车，副驾驶肯定也要坐个妞，那叫一个带劲。”
不得不说，燕京是第一大都市。
高人能人有的是。
这个和他们能接触到一些外面信息有关。
怪不得以后出租车司机都能聊国际大事，说得还头头是道。
一辆刚刚在米国出来的新型车，有人就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些和高扬无关了。
高扬上了车，刚刚坐定。
麦克就举起拳头，高扬也举起拳头。
二人上下来回击拳三次。
十足的米国打招呼范。
“起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确实来晚了，我被你们的人围观了，他们感觉像是在动物园看狮子。”麦克幽怨道。
“不是围观狮子，是围观大猩猩。”
高扬戏谑道。
车上女士听懂了嘲笑，噗嗤一笑，捂嘴。
“高，这位是耿燕丽，米国办事处雇员，你们燕京人。”
“你好。”
高扬扫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耿燕丽。
齐耳短发，眉目清秀，浑身透着精干劲。
不是一般人啊。
高扬暗暗把警惕提高到了十分。
“你好，哎呀你的英文说的真好。”
耿燕丽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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