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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空寂的竹林深处，淡雅的竹香萦绕，湿泥未干，一列熙熙攘攘的脚印引人注目。女子着了一身暗色红装，脸上扫了淡淡一层薄粉，腰间没了往日挂着的酒壶，换成闺阁女子都爱佩戴的玉面束腰，她迈起的步伐一下比一下沉重。
心心念念的小竹屋就在眼前，褚此真却无论如何都迈不进门槛。
数日前她还在中州之时，主动替暮清将那乞儿带了回去，可暗地里，却是因为眼前一晃而过的白面袈裟。
她将孩子安置好了后，才在府内寻找那人。
却一无所获。
准备放弃之时，却无意听见了对话。
“晦尘和尚？”少年郎的声音含了几分疑虑，似乎有些不确定。
院落之中白面袈裟微微躬身，“七殿下。”
北琨上前了几步，上下打量这人，“早听闻晦尘大师白裳似雪，风神俊朗之姿远胜于世间无数儿郎。”
这番夸赞，倒真不像是从北琨嘴里说出来的。
她不由凑近了些，藏于院落之后的梧桐树之旁，自然而然就悄悄窥探起二人对话。
“不过……”显然，北琨方才话没说完，姿容愈发桀骜，“传闻倒是传得假，你可没有那般仙气飘飘。”
褚此真不由皱了眉，心里腹诽他什么审美。
“七殿下言之有理，世俗之言并非就是全然真切的，就像过去世人总称七殿下一句疯子，
但如今贫僧却觉得，殿下聪慧有度，举止有张，不像个疯子，倒远比许多人要高上一筹。”
北琨睨着对方，神情毫无变化，“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对你高看一眼了，晦尘大师，
这世间人人浑浊，难不成您就真的出淤泥而不染吗？北琨可不信。”
这话明显有极强的敌意。
褚此真不由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北琨平日里疯就算了，如今面对晦尘还这般咄咄逼人，当真是蛮不讲理。
“七殿下说得对，”晦尘敛眸收颔，温声中透露出几分凝重：“这世间人人浑浊，晦尘又怎么能做到独善其身。”
北琨嗤了声，抱着手颇有几分耀武扬威之意，“听说，本殿的好友褚此真前些时日受你照顾了？”
褚此真眉头紧皱，这个疯子，说话就说话，怎的还牵扯上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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