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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我与楚大小姐未曾打过交道。”“卫国公。”暮清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还是福身先行了个礼。
厅内十分寂静，众人都看着卫世然，而卫世然收回了神，状态有些恍惚，“只是…看见小姐你，让我想起了位故人。”
“故人？”北琨来了兴趣，好奇追问：“哪个故人？我可认识？”
卫世然敛下神色，继而不再叙述方才的话题，看向北琨说：“听说此行陛下未曾让你过来，你这般任䗼，只会丢我卫家的脸。”
北琨被话噎住，却也只是悻悻然地瞄了对方两眼，继而躲在了北泉身后。
“好了，闲话勿说了，开宴罢。”卫老国公启声发话，又看向了暮清，笑得很和蔼，“小丫头饿坏了吧。”
暮清愣了下，不知为何卫家人对她的态度都这般奇怪，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男人忽然说话：“同我一起坐着吧，你手伤未好，坐一起方便我夹菜给你。”
暮清傻了。
她什么时候手受伤了？
只是楚薄秋的眼神过于意味深长，她只好点点头，随之坐在席下。
卫老国公闻言，忙关心：“丫头，手受伤了，我国公府有上好的良药，不若我唤人取来，你涂一涂试试。”
“不必了。”
楚薄秋拒绝得干脆，不过态度倒也不似往日凉薄，“牢老国公记挂，宰辅府的良药倒也不算差，治家妹那点儿伤也够了。”
暮清瞥着睁眼说瞎话的某人，心内默默腹诽，这人当真是张口就来。
卫老国公见状只好点头，背着手吩咐下人开宴。
宴席上很快就被摆满了佳肴，方才在府外寒暄许久，加之褚此真给暮清讲述了卫家与皇室之间的前尘往事，暮清早就饿得不行了。
被炸得金灿灿的奶芋丸子香脆酥绵，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暮清瞬间感受到一股幸福感。
俗话果然说得好，民以食为天。
厅内众人吃得可谓不亦乐乎，唯有楚薄秋筷子未曾动两下，顾自给女子夹菜，荤素得当，营养均衡。
见少女吃得两颊鼓起，楚薄秋不由弯起了唇，却又不得不记起昨日晦尘说的话。
寂静的书房内，僧人双手合十，不得不提醒对方，“你不该瞒着她，还生出妄念。”
楚薄秋未答话，静静地盯着书案上那一方宣纸，洁净的纸上勾勒着一位女子的背影，墨发披散，白裳如雪，微微透过的侧颜清冷却又有种莫名的神秘。
“妄念？”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晦尘扫过宣纸，不由冷声：“若没有妄念，你怎会连她的正脸都不敢画，若没有妄念，你此刻在害怕什么？”
楚薄秋微顿，“我从不害怕任何事物，我心…早如磐石。”
“磐石？”
晦尘抿唇笑了下，不似寻常清心寡欲的模样，倒生了几分人气，“无色无相，无嗔无狂，她敢为了你只身奔赴此地，到头来，你却连自个的心思都不敢承认。”
“骗人骗己，你就不怕到了最后，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不会，我一直…很清醒。”
楚薄秋回过神，才发现女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怎么了？”
暮清打量着男人神情，总觉得古怪，“晦尘哪儿去了？昨日他分明还为你而来，今日怎么就不见他了？”
“差事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楚薄秋神情很淡，“而且，他不是为我而来。”
“那是为……”
“阿清。”他忽然打断了她。
她很久没听他这么叫自个了，本以为他们还处于冷战阶段，难道他是想为昨日道歉？
“怎么了？”
“你不是想知道自个的身世吗，等回去了，我告诉你。”他声音很轻，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她愣了，才道：“你是…在向我低头吗？”
楚薄秋抬眼，看向了厅外的方向，眉头皱在一起略显凝重，“你还没发现？我一直都在为你低头。”
她的心跳因为这句话加快了不少，但很快就又发现了不对劲。
外间忽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听动静，来的人数不少。
暮清看向身旁人，发觉对方很快收回了视线，反而提起茶杯默默抿了口，表情淡定得很。
他们坐在门口，她不信楚薄秋没意识到方才那动静。
在场的北泉不会武，自然没察觉到有一大队人马正逼近大厅。
褚此真倒是眉心动了动，下意识看向了她。
她看楚薄秋的反应，估计他有些成算，才对褚此真点了点头，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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