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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擒获张氏兄弟二人，这江上也就不再有人不长眼，而程卓一直想遇上的另一伙人也没有出现。也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那伙人虽然也在江州，但毕竟还在揭阳岭上，此时若是遇上了，那才叫奇怪。
船只顺风顺水地抵达江州，黄文炳在前方带路，领着几人前去江州知府衙门。
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黄文炳轻车熟路地将几人带到衙门，门口侍卫已是相熟，只是询问几句便去通报。
待到侍卫回转，程卓便与杨志及黄文炳进去拜见知府，留下几人在外等候。
程卓也如愿见到了蔡九公子。
作为蔡京之子，被留在此地，程卓以为此人定然是有怨言的，只是见这九公子怡然自得，满脸潇洒之意，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大人！”黄文炳躬身行礼，随后站到一旁。
杨志走上前来，向蔡九公子躬身行礼，说道，“知府大人，下官是大名府兵马统制杨志，奉梁大人之命，来给大人送些东西。”
几人一番交谈，寒暄几句，杨志趁着空档说道，“下官在来的路上碰上两个水贼，程卓兄弟出手降伏，便给大人带了过来。”
蔡九目光后移，看到站在后面的程卓，笑道，“此前父亲大人来信，说是两位之前替姐夫送生辰纲的两位高手要来，想必就是两位了？”
程卓躬身说道，“大人谬赞，在下只是替梁大人走了一遭！对了，那些兄弟就在门外等候。”
“好。”蔡九笑道，“多亏两位，我才来此地上任几年，这才需要一点助力。”回音一转才说道，“刚才杨统制说的那两个贼人在哪？”
程卓笑道，“就在府外，和那些兄弟在一起。”
“好。”蔡九大笑几声，说道，“来人啊！”
一个侍从推门而入，躬身说道，“大人。”
蔡九开口道，“去把府外那些弟兄们好生安置，另外，将两个贼人带来，通知衙门公差，升堂审理此案。”
程卓急忙问道，“大人，这二人可否留得䗼命？”
蔡九想了想，说道，“若是谋财害命，少则刺配，重则处斩！”
…
江州府衙公堂，程卓作为受害方站在一旁，只见张氏兄弟双手受缚，跪于厅上。
蔡九堂木一拍，照例开口询问道，“厅下何人，甚么案情？”
程卓拱手道，“在下郓州阳谷县程卓，途径浔阳江，正巧碰上这两人在江上打劫，便擒来交于大人。”
一旁的官吏来到蔡九耳边，低声说道，“大人，这二人便是在那江上做抢劫行当的张氏兄弟，之前也有人来告案，只是苦无证据，今日苦主在旁，正好将这二人明正典刑，也好彰显大人功德！”
蔡九连连点头，说道，“台下之人怎敢光天化日之下抢财害命，往日便有人前来告，只是你二人侥幸得逃，今日仰赖这位壮士出手，擒送你二人归案，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张横张顺却是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来，今日人赃俱获，在劫难逃。
蔡九见到二人反应，一拍桌子，喊道，“左右何在？且去这二人家中搜寻，当有所获。”
两人虽是兄弟，却是在老母死后分了家，当下便有公人出门而去，往两人家中去了。
张横眼见无力回天，当即开口说道，“大人容禀，小人前番与弟弟在江中抢劫未曾伤人䗼命，都是将我这可潜水数日的弟弟推入水中，吓唬那船上之人，以此获财。”
“胡说八道！”
蔡九一拍堂木，喝道，“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欺瞒本官。”
“不敢！”张横磕下头来，又说道，“自老母去后，我们两兄弟便分了家。小人弟弟在这城中卖鱼，再不抢人。只是小人依旧干着抢劫勾当，孤身一人，这才害了人，还望大人明察。”
蔡九正要说话，程卓却是走上前说道，“大人，既然这兄弟二人有说法，不如各自判了吧！”
蔡九不由想起之前程卓的那一问，明白程卓是要给这两人一点活路，若是按照律法，光是抢劫害人䗼命，这条重罪这俩兄弟一个都逃不了。
便与身旁官吏商量，改了述状，“张横久在浔阳江上抢人，后又因私害了人命。顾判脊杖四十，刺配沙门岛。其弟张顺伙同其兄横行浔阳江上，虽未害命，但掳人钱财其罪不可饶，顾判罚没家产，杖刑二十。”
害了人命与害了多条人命却是天壤之别。
听蔡九读了款状，厅下二人本以为今天必然难逃一劫，不曾想竟然逃过一劫，留得䗼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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