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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伯父注意没有,”易华伟回想着前段时间报纸的内容,斟酌着说道:“最近‘人民日报’上又刊登了教员选集里对工商业者问题的文章。”“嗯!?”娄父闻言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易华伟。
一九五六年,对中国私营工商业来说是产权全面变更的一年,四九城率先宣布实现全行业公私合营,到年底,全国基本上完成了私营工商业‘社会主义化’的过程。原业主可按月领取定息,但失去了对企业的支配权。然而,尽管企业已经社会主义化,数百万的业主仍继续戴着‘资本家’的帽子,被迫接受持续的思想改造,持续至今。(持续到文化大革命之后)
娄父为人颇有政治头脑,早年就支持我军发展,在公私合营时候又率先交出股份,为此还受到老人家接见,又把家里大部分佣人遣散回去,只留下了一个司机还有几个无处可去的老佣人。自己平时也深居简出,虽然没有往日的风光,但比起寻常百姓,生活上还是优渥不少,想着再熬几年说不定会有转机。
“嗯,毕竟老人家说过,你们还在公私合营的企业中拿定息,这就意味着,你们的剥削根子还没有脱离,跟工人阶级的思想感情、生活习惯还有不小的距离。”易华伟看了看娄父。
“所以你的看法是……以后可能比现在的情形更糟?”娄父沉吟片刻后说道。
“不知道,可能过几年会好转,但说不准得到底要持续多长时间。”易华伟自然不会泄露‘天机’,想了想又道:“其实,您发现没有,历史都是有周期规律的,您没事可以看看跟现在同比历史时期的书籍。”
“嗯,我会去看看。”娄父点点头,心里有些压抑。
易华伟也是跟娄父聊到这里才会跟他顺口说起这些,离运动还早,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考虑。
“我反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只要晓蛾她们生活好就可以了。”娄父强打起精神。
“嗯,您才不老呢。”
娄晓蛾跟娄母在一边听着两人对话,见易华伟跟父亲聊得这么投机,都有些惊讶,自己父亲(丈夫)这䗼格虽然平易近人,平时见谁都客客气气的,但其实她知道父亲的眼光有多高,心气有多傲。娄晓蛾都忘了父亲有多久没像现在这般开心了,看着易华伟的目光不时闪过一股异彩。
见父亲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不由开口安慰道。
“岁月不饶人啊!行了,不说这个了,该去准备一下了,中午小易陪我喝几杯。”娄父起身笑道。
“行,我这就准备去,你们再聊会天,下下棋,一会就好了。”娄母起身,准备亲自下厨。
易华伟想告辞,可禁不住娄父强行挽留,又陪着娄父下了几盘象棋。
“爸,华伟,菜好了,可以吃饭了。”娄晓蛾从厨房走了出来。
“好了,不下了,该洗手吃饭了。哈哈,人老了,思绪跟不上,还得你让着我。”娄父丢下手中的棋子笑道。
“哪里,是伯父让着我呢。”易华伟谦虚道。
“哈哈,你这棋风可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思维清晰,大局观把握得比较好,就是太稳重了。”娄父道。
“稳重还不好吗?”易华伟不解。
“年轻人嘛,得有些朝气,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娄父呵呵一笑。
易华伟有些汗颜。
……………
由于时间上来不及,只做了几道简单的菜式。但就这几道菜就可以看出娄母是费了心思的。
桌上有四菜一汤:‘五香鱼’‘软炸鸡’‘清蒸鳜鱼’‘银耳素烩’‘珍珠汤’
珍珠汤是用刚刚吐穗、两寸来长的玉米制成的汤。
一顿饭下来,吃的易华伟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娄晓蛾道。
易华伟摇了摇头道:“伯母做的菜让我感觉以前好像白活了,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哈哈,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想吃了,过来吃就行了。”娄母闻言笑逐颜开。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溜须拍马。”娄晓蛾白了一眼易华伟。
“哪里,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前吃过最好吃的就是柱子哥做的了,今天吃了伯母做的才知道人外有人,这些平常的菜肴居然能做得如此美味。”易华伟是实话实说,今天这一餐下来,估计得饿上两顿才吃的下去别的了。
“等什么时候有空闲,我叫我妈做几道招牌菜给你尝尝,舌头都会吞进去。”娄晓蛾呵呵笑道:“就是太耗功夫了,我家也是逢年过节才吃。”
……
聊了一会,易华伟看着时间不早就提出告辞,娄晓蛾知道他得回去陪小媳妇,倒也没再挽留。
“这小伙子不错,以后成就应该不低,平时可以多接触一下,结个善缘也好。”娄父看着娄晓蛾有些语重心长。
“嗯,本来平时关系也还可以啊。”娄晓蛾道。
娄父看了看女儿,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于是没再说话,上楼去了。
……………
易华伟回来的时候没载人,还算轻松。
今天跟娄父聊了会儿,心里有些感慨,娄父这是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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