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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在崖底,先生不再怨恨于我,原以为先生从赵国回来后会理解我所行之事,原以为先生……”她停顿半刻,直截了当道:
“我对先生倾心爱慕。先生何以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
张良见她朝他很是顽劣地笑了一下,她偏着头,额间一颗赤色的玛瑙像朱砂红,放大了,又滴进他的心与眼睛。
她攥紧手中的月季,走近一步,她虽然扬着脸看他,但未减去一丝语气中的嚣张。
“我同母妃说过先生在我心中的感受,彼时先生如这一朵月季,我只想看着你也便足够。”
她不等张良有何反应,垂眸把这朵花给卡在跨腰的剑器革带上。
“月季在邯郸长得虽好,可在此处也同样能生根,既然月季可以如此,那么子房,你这一生都休想离秦。”
“秦王尚且允许韩非,”他声音低沉。
她止住张良要说的话,凑到他眼前,笑得像是月牙儿,她真心实意地表达傲慢。
“父王对韩非是选贤才,要宰辅。我嘛,我用不着这些,先生你,”
张良一直风平浪静的眼底被这个停顿给掀起了风波,他忽然变得比她刚才还要慌乱,生怕听到接下来的话。
郑妃之所言,他是她名义上的老师,他还在埋怨自己蒙蒙然的感知,正要谴责,将这些令他无比反複的情绪翦灭。
花朵的鲜红,辞色之恳切,嬴荷华直白而热烈,轰然骤起,推到他心中城墙。
他承认自己根本招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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