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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个儿子不说，刘馥宁表情严肃，本就普通的五官，因为上了年纪多了一些横肉。不仅不慈祥，反而还有几分凶恶。
“你们不说，这是想逼着我自己审问司机和你爸的助手吗？”
程英见母亲这么问，也知道瞒不住，“事情是这样的……”
刘馥宁听了之后，眼露几分嘲讽，“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那个夏桐还有这样的造化。”
程英一愣，“妈，你认识那个女人？”
“认识！”刘馥宁冷冷一笑，“这个女人让你爸念念不忘好几年呢！不过长得也的确好，也难怪你爸惦记。”
后来学校里有了更加年轻漂亮的，程建斌才不惦记那个夏桐！
程英听到母亲酸酸的语气，也颇为头疼，父亲都死了，再吃这陈年老醋，没必要吧？
“爸临死之前，说要报仇，我正在调查父亲的死因。您跟爸生活这么多年，觉得爸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刘馥宁眯着眼睛，咬紧后槽牙，“偶然怎样？蓄意而为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不相信偶然，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刚出桃源县就爆胎了。”
“咱们有人蓄意而为，又没有证据，一切都显示出来这是偶然，是意外。因此，想要结果很简单，我们认为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
“你们想报仇，怎么报？程家有几分人脉，但对方也不是无名之辈。大不了，人家搬到香港，去了国外，你们还能把人怎么样？”
程英听出来母亲的意思，“妈，您是让我们不要报仇了？”
刘馥宁点了点头，沉声说：“你们父亲死了，你父亲的那些人脉关系，就弱了一层。程家还有另外三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摊上了很多事儿，焦头烂额。”
“你们祖父最近身体也不好，又因为你父亲去世，备受打击。万一你们祖父没了，程家的地位又会降一大截。到时候能分到你们身上的资源，少之又少。”
“虽然你们舅舅这些年还行，那也是靠着你姥爷撑着。你姥爷身体健康，还能给你们一些帮助。如果你们现在只想着报仇，就会牵扯出来很多麻烦，甚至会影响到你们，刘家那边未必会帮你们。”
程家三兄弟相视一看，母亲的分析头头是道。
程家的确大不如前了，尤其是祖父身体不好，一年有大部分的时间在医院度过。
现在父亲又去世了，对他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妈，我知道了，不会盲目报仇。”程英回答，“不过我爸死得不明不白，不能算了。”
刘馥宁看向大儿子，“那是你们的父亲，你们想要报仇，我也不拦着，但只想提醒你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你们大权在握的时候，随你们想做什么。”
“只是现在……如果你硬要报仇，就算你能得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然后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如果你愿意，我也不反对。”
“这……”程英无言以对，他是走仕途的。
升迁的过程，就是踩着别人上位。
稍不注意，也会被别人踩着上位。
“妈，我知道了。”程英很快权衡利弊，而且他任职的地方，距离桃源县不远。
或许他可以上门拜访，毕竟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是亲戚。
刘馥宁见大儿子想通了，松了口气，“程英，记住了，想要往上爬，不择手段是最下等的，最好的做法是借力打力。”
程英一愣，以为自己的内心被母亲看透了，“妈，我不会现在就动手，等一切稳定，大权在握的时候，再动手。”
刘馥宁见大儿子这么说，也松了口气，丈夫死了，她难受，但这些年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程建斌在外拈花惹草，也很憋屈。
“你们能想明白就好，你爸在外生的孩子，是个闺女，你爸如果上心，也不会一直不认。不过你们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算是有造化，嫁了一个有本事的男人。”
“以前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你们以后见到，也可相认。从那边借力，助你们仕途平顺。”
程英又是一愣，“姐姐？妈，那这是我爸不地道啊？”
刘馥宁面露尴尬，当初这里面也有她的手笔，“你爸都已经没了，过去的事情，也不用提了。”
“以前的是是非非，都随着你爸去世，烟消云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
刘馥宁不好意思在三个儿子面前承认自己横刀夺爱，阻拦儿子盲目複仇的目的达到了。
与此同时，程家老爷子得知平时喜爱的四儿子去世了，正在医院里疗养的他，直接被刺激地“嘎”抽过去了。
然后抢救很长时间，仍旧挂了。
时隔一个星期，程家又开始办丧事了。
虽然葬礼办得很盛大，但谁都明白程家的颓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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