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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南砚没有过来,程欢鱼从凉亭绕回前院,迎头撞见匆匆赶回家的陈沐枫。程欢鱼昨晚抱着琵琶回屋被陈妈看见,陈妈当场向陈沐枫通风报信,陈沐枫气得不行,他一不在家睡病丫头就给他搞事,要不是走不开,他昨晚就回来教训病丫头。
小佳也被叫到客厅,和程欢鱼一起在暴怒的陈沐枫面前排排站定。
陈沐枫面目冷厉盯着小佳,厉声责问:“我是怎么交代你的?简三爷过来,你人在哪儿?”
“先生,我……”
小佳正要说话,程欢鱼接过话:“陈叔叔不要怪小佳,不关她的事,是小舅舅不让,小佳去送咖啡反被小舅舅骂了一顿。”
小佳急忙附和:“是这样的!三爷点名让欢鱼送,叫我以后不许靠近后院梅林。”
简南砚的臭脾气陈沐枫领教过无数次,但他心里就是不爽,陈妈一通告状电话过去,害他连发泄的心思都瞬间凉透,工具都戴好了却突然没了兴致。
“罚半个月工资,自己去跟陈妈说。”
“是。”小佳揣着满腹不甘心去找陈妈——陈妈是管家。
“简南砚又给你带礼物?”
客厅只剩下两人,陈沐枫才质问程欢鱼。
“不是礼物。”程欢鱼否认,“弹琵琶唱评弹本就不可分割,合在一处才能充分发挥出艺术美感,小舅舅是为了他自己,不是送我的礼物。”
陈沐枫审视,她坦坦荡荡。
陈沐枫看不出病丫头是在演戏,还是当真心思单纯。
见陈沐枫陷入沉思,程欢鱼假装头晕往前一栽,直直朝陈沐枫倒去,陈沐枫不耐烦地扶住人。
“晕”了半秒程欢鱼恢複过来,从陈沐枫手里抽出胳膊。
“谢谢陈叔叔。”
道完谢,她趁机说:“陈叔叔,虽然小舅舅很少进屋,但欢鱼看得出小舅舅很看重亲情,小舅舅只是想听欢鱼唱歌,并没有任何超出分寸的不雅行为,为何陈叔叔看起来很不希望欢鱼和小舅舅接触?”
[为什么!还不是担心你个三步一喘的病丫头跟着简南砚走出院子丢了小命!]
听到这个答案,程欢鱼并没有很意外,元宵节她亲身验证过无法走出陈家,只是……她不甘、她恨。
“陈家和简家都家风清正的清流人家,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引来无数诟病,外甥媳妇和舅舅私下相会,甭管什么原因,外人看来难免生出是非。”
陈沐枫在心里气急败坏,面上还算平静。
程欢鱼:“行得正坐得端,欢鱼问心无愧,我跟小舅舅清清白白,不怕别人泼脏水。”
[行得正就该避嫌!没教养的东西!]
陈沐枫极其瞧不上两人私相授受的行为,尤其对简南砚非常不满,十几岁的时候混账,二十几岁为老不尊缠着外甥媳妇,从里到外十足十的混蛋玩意。
不满都在心里,陈沐枫不会把他的不满表现出来。
“人言可畏,人活一世不可能完全枉顾世俗的看法,环境就是这样,对强者宽容,对弱者无情,叔叔不让你和你小舅舅接触是为你好。”
陈沐枫努力扮演着通情达理的慈爱长辈:“叔叔知道景希这样委屈了你,再有两年半,到时候不管景希醒不醒,叔叔一定遵守诺言放你走,你小舅舅那儿,你想办法……莫要再有交集。”
程欢鱼乖顺地答:“嗯,欢鱼知道了,下次小舅舅过来,我会好好跟他说。”
陈沐枫勉强消了点气:“懂事就好。”
程欢鱼:“陈叔叔,你上次说让我和妈妈哥哥视频通话。”
陈沐枫早就忘记这茬,敷衍道:“下回吧,最近公司事情多,叔叔抽不出时间。你放心,有专人照料,医生都是国际顶尖的专家,两年半后你们一家人保准整整齐齐。”
既是许诺,更是敲打,告诫她安分守己,否则一家人可就不一定整整齐齐了。程欢鱼懂。
“那,”她一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问:“陈叔叔能不能告诉欢鱼,我妈妈和哥哥在哪儿?欢鱼很想他们。”
这话程欢鱼问过无数遍,陈沐枫陡然严肃:“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陈叔叔的为人你有什么信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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