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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别逼我 > 第三十七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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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的雪没下几场,空气十分干燥,喘口气都像是吸进了无数尖利的小刀,刺得肺叶生疼。眼看就要过年了,天气越发地寒冷起来。街道上寒风凛冽,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树杈光秃秃的,如同一部部枯黄的落腮胡子,漫天飞舞的全是灰尘和落叶。

    广胜几乎不想出门了,除了偶尔下楼买买菜,整个人好像蛰伏起来。他的屋子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以至于他时常躺在被窝里,犹如一具僵尸。巨大的空虚时刻笼罩着他,偶尔转动眼珠看着窗玻璃上朦胧的冰花,脑子像是正在结冰,“咔咔”作响。

    孙明似乎彻底想通了,她不再跟广胜闹别扭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广胜怀疑她是不是又在变换花样折磨他。

    广胜的日子平淡如水,他不知道今后的路应该怎样走下去。

    孙明的工作很顺心,每次回来都像小鸟一样地哼着歌,然后换下衣服在厨房里忙碌。这样的景象让广胜感到温暖,他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想,原来幸福竟然如此简单,如此平常。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广胜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一个大男人混得还不如一个小女人。

    孙明跟他唠叨商场里的事情,广胜有一搭没一搭地支吾着,内心刺痛,面上却装作心不在焉。

    见广胜爱理不理的样子,孙明不吭声了,死死地瞪着广胜,嘴巴撅得像含着一根胡萝卜。

    此时的广胜心如止水,往日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如同一缕袅然飘过的轻烟。

    “广胜,跟我回家见见我妈吧?”这天,孙明又这样问广胜,孙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了。

    “这事儿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过了年我一定去,现在去了那不是找事儿?上次那件事情你妈还没消火呢,我不去找这个刺挠。”说实话,广胜实在是不敢去见孙明她妈,曾经去她家闹事儿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广胜觉得自己现在混得不成样子,实在没有脸面去面对未来的岳母。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孙明喃喃地说,“你别想那么多好不好……这是早晚的事情。”

    “我想哪么多?”广胜脆弱的神经被刺了一下,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你才想多了呢。”

    “看看看看,又来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好像我还得处处让着你……”

    “不是谁让谁的问题,以前你妈对我那个样儿,我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儿来呢。”广胜的情绪又开始激动。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孙明的眼睛里又泛出了泪花,“你做的就全对吗?你是怎么对待我家里人的?”

    “别废话,我不就是打了你哥哥几下吗?”广胜不耐烦了,牙呲得像是要咬人。

    “我是说这个吗?”孙明“哇”地哭出声来,嗓音也高了起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哥的店是被谁砸的?”

    “别胡说八道!谁砸你哥哥的店了?”广胜有些茫然,脖颈挺得像驴。

    “健平!难道你没指使健平去砸我哥哥的店吗?”孙明的眼眶里已经流出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一提健平,广胜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一下子呆在那里,脑子乱得几乎让他站不住了,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来扶孙明的肩膀,感觉她的肩膀是那样的柔弱,禁不住地心疼起来。孙明抖动肩膀把他甩到一边,眼泪汪汪地瞪他,一脸怨气。

    “你好好想想吧,”孙明一扭头,穿好衣服,忽地往门口扑去,“谁离了谁都照样过。”

    “别走,你听我解释!”广胜起身过去拉她,孙明已经冲出门去,闪得广胜的心空落落的。

    广胜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一阵风兜头吹过来,广胜忍不住抖了抖。她怎么又开始了?广胜觉得自己就像孙明的一个玩具。

    孙明走了两步,回回头看了看广胜,猛然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就开始跑,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扑打在广胜的脸上,广胜感觉自己的脸在一点一点的碎裂,疼痛难当。

    他妈的,这阵子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的表现嘛……我为什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底是谁伤害了我?是谁在掐着我的脖子,压迫我的神经?广胜在心里大声地质问自己。现在的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毫无教养的混子一样不讲道理?

    寒风穿透广胜单薄的衣裳,刀子似的猛扎他的胸膛。他硬硬地站在那里,没有感觉到寒冷,感觉到的只是一种无望的悲怆与羞耻,一种无以複加的孤独。站在寒风里,站在Lang潮一样的空虚里,广胜回想着与孙明一起走过的那些日日夜夜,心痛的感觉一Lang一Lang地涌上心头。

    “兄弟,傻啦?站在那里发什么愣?”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站在走廊那头高声冲广胜嚷道。

    “大亮!”广胜回过神来,疾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一年多没看见你了。”

    大亮嘻嘻哈哈地往里推着广胜:“我来看看你不好吗?你瞧瞧,我要是不来,你站在门口兴许就冻死了。”

    广胜进门披了一件大衣,把大亮按在沙发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儿是吧?”

    “聪明,没事儿我来干什么?”大亮摸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歪头看着广胜,“怎么,跟孙明又闹意见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广胜忽然感觉有些冷,用力紧了紧大衣。

    大亮说:“刚才我在楼下看见孙明了,小姑娘跑着出去了,眼圈通红,叫都叫不回来……唉,你呀。”

    广胜的心蓦地痛了一下,皱皱眉压住了痛感,苦笑一声:“没事儿,她就那样,经常耍小孩子脾气。”

    大亮撇撇嘴笑道:“不是我说你,人家比你小那么多,你要让着人家点儿才是啊……”

    “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儿吧,”广胜紧紧大衣,一屁股坐在大亮的对面,“你来找我是不是为健平的事情?”

    大亮一翻眼皮:“这还用说吗?”表情很严肃。

    “我就估计你是为这事儿来的……听我说,”广胜咽了一口唾沫,嗓音发颤,“事情是这样的,上次健平来我这里找我闲聊,我俩一起喝了点儿酒,晚上他就走了……当时他喝多了点儿,我要去送他,他不让,就那么一个人走了,看上去很正常。后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我还以为他回歌厅上班去了呢。没几天,你小姨就来找我,问我健平去了哪里,你想想我怎么知道?你小姨知道健平磕粉,念叨了几句就走了,临走说,权算我没养这个儿子,去了哪里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我还安慰她,没事儿的,也许健平是跟人家做大买卖去了呢。”

    “广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感觉你吞吞吐吐的?”大亮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定定地瞅着广胜。

    “你还不了解我吗?”广胜尽量把语气放松一点,伸手拍了拍大亮的肩膀,“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不对吧?这几年他可是一直跟着你混,他要去办什么事情能不跟你打声招呼?”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广胜沉下心来,“我一直反对他磕粉,也许他心里早烦我了。”

    “唉……我是真的没有咒念了,”大亮的目光黯淡下来,“你说他到底去了哪里?”

    “别担心,健平老大不小的人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也许过年就回来了,说不定这次回来的是一个大款呢。”

    “我倒是希望这样……”大亮站起来,“还得麻烦你帮我盯着点儿,一有健平的消息,马上通知我。”

    广胜巴不得他赶紧走,伸手给他把包塞在手里:“你就放心吧,健平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是不会不管他的。”

    大亮边往外走边回头说:“那就麻烦你了。哥哥再嘱咐你一句,对人家孙明好一点儿,小姑娘多可怜!”

    广胜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你少掺合我的**,憋不住就找跟电线秆子蹭着玩儿去。”

    送走大亮,广胜茫然地倚在门边,幽灵一般一声不响,内心深处似乎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捏他。

    健平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悠忽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孙明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我再也不能跟她继续这样下去了,我要摆脱开她,为了她,也为了我,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姑娘,她跟了我只会过一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能再耽搁她了。

    广胜的脑子很乱,乱到想不起来以前与孙明发生过的一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她,离开她,让她过一种安稳的生活!

    窗外,肆虐的寒风一阵阵呼啸而过,远处轰然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一扇窗户砸在了楼下。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广胜慢慢走过去打开了手机,一个声音在那边喊:“胜哥吗?我是老七!”

    “别慌!”一听老七的声音,广胜很紧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是不是有健平的消息了?”

    “基本打听到了,可我还吃不准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出来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有,我找到吴振明住的地方了……”

    “别唠叨这些没用的!现在我只想找到健平,其他事情在我的眼里都不是事情!”

    “可是吴振明在你的身上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难道你……算了,没我什么事儿,我不管了。”

    “你在哪里?”广胜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还能在哪里?”老七的口气有些不忿,“就我现在这个熊样,敢随便出去吗?我在我自己的家里。”

    “要不你到我家里来?”刚说完这话,广胜就后悔了:操,神经了,我让一个杂碎到我家里来干什么。看着曾经被枪击过的窗户,广胜的心情一阵烦乱,吴振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口气变得生硬起来:“你别来了,赶紧穿衣服,去云升餐馆等我,我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广胜在床上闷坐了一气,忽地冲到了厕所。

    厕所一角的管子后面藏着关凯的那枝五连发猎枪。

    外面寒风凛冽,街道上行人稀少,到处都是闪亮的冰雪。

    没等在云升餐馆的门口站稳,广胜就冲里面吆喝了一声:“七哥!”

    旁边的门打开了,老七探出头来冲广胜傻笑。广胜没让他说话,一把将他推了回去。

    进门坐下,广胜上下打量着老七,笑道:“好家伙,你是越来越标致了,跟唱歌的孙楠差不多。”

    “兄弟我历来是很讲究个人形象的,”老七回过身,眼睛朝墙上的镜子里扫了扫,“你说孙楠?他有我长得好看吗?嗯,不错,我这造型还行,”坐回来,用一根指头拨拉着耳环,不紧不慢地说,“胜哥,不是我说你的,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地道啊,像看一泡狗屎……唉,啥也别说了,我混得也就是一泡臭狗屎了。别笑啊,你心里想什么我有数,罢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儿吧。健平可能是真的出事了,估计是死了。”

    广胜下意识地把手插到腰里,握紧了那把枪,心跳加速,眼睛也开始泛红:“你听谁说的?”

    老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广胜的手上:“这个人你见过吗?”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老七,另一个很面熟,是一个铁塔般的黑汉子。

    广胜拿着照片端相了一阵,冲老七摇了摇头:“不认识。”

    老七收起照片,暧昧地瞅着广胜:“再想想?”

    广胜还是记不起来,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快说,他是谁?跟健平有什么关系?”

    “又着急了不是?”老七蔫蔫地笑了,“还记得这个人在老杜店里闹事儿,被你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好嘛,是这个‘膘子’,”广胜猛然记起来了,“他不是你的伙计吗?”

    “就是他,”老七吐了个烟圈,用手扑拉着,忿忿地说,“你知道这个杂碎现在混成什么样了?”

    广胜觉得健平跟他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急急地催促:“痛快点儿说!”

    老七说话还是不紧不慢:“这个人以前跟着我玩儿,胆子小的像兔子。谁知道跟了常青以后,这小子突然就变了,变成了一个猛张飞。关凯在后海跟常青开仗的时候,这小子冲在最前面,当时凯子也没拿他当人待,拉开衣服让他朝胸脯上开枪,谁知道这小子真的就开枪了,幸亏凯子反应快,一脚把枪给他踢歪了,结果这一枪打在了旁边一个伙计的脑袋上,当场挂了!为这事儿公安到处抓人。这不,凯子跑了,后来公安调查清楚了,就开始抓这小子,上哪儿抓去?常青给他备足了银子,他一直流窜在外地。这次,常青把他给招呼回来了,为什么?给常青报仇!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叫什么了——老黑,你知道他叫老黑了吧?老黑一回来就领着一个叫玻璃花的独眼哥们儿,揣着枪到处找凯子,没找着,就朝你的朋友,就是那个叫胡里干的伙计先下了家伙,让胡里干把健平给钓出来了,这事儿我不说你也清楚……”

    “我知道了,照这么说,你跟他联系上了?”广胜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联系上了,”老七顿了顿,冲门口吆喝了一声,“老转,转老板,上菜!”把头转回来,接着说,“上次咱们在凯子那里演完了戏,我就装作受了伤,在家里躺下了,正琢磨着怎么给你们完成任务呢,当天晚上就接了个电话,是老黑打来的。老黑在电话里先安慰了我一番,接着就开始骂凯子,我也跟着骂。然后他就约我出去喝点儿,我就去了。喝着喝着,我就套他的话,常青在哪里?这小子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楞是不说。喝完了酒,我就把他领到一个歌厅,好一顿拉拢他,结果拉拢得这小子认了我是个好人,以后经常跟我吃吃喝喝的。”

    广胜的心情稳定了一些,把手放回桌上,问:“他是怎么跟你谈起健平的?”

    “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老七接着说,“我俩在海景花园喝酒,我又开始套他的话,我问他,你们把那个吸毒的伙计给弄到哪儿去了?他把眼一瞪,‘咣’地摔了一个杯子——让我杀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敢再问下去了。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等于引火上身,我不能犯傻。回家以后,我琢磨了一阵,感觉他说的可能是实话。你不知道,这小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脑子比常青还一根筋!你想想,常青对他那么好,这不是他报答常青的一个机会?我还隐约记得,喝酒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等他把关凯也收拾了就走,永远也不在这边呆了,要跟着常青Lang迹天涯去。这事儿我不敢跟凯子说……胜哥,其实我很害怕。”

    ***上菜的时候,广胜攥着汗淋淋的手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窗外。

    外面开始下雪,雪花是很大的那种,一片一片地往下晃悠。

    广胜的眼前老是飘忽着健平苍白的脸,这张脸时哭时笑,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难道健平真的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也见不着他了吗?

    广胜仿佛看见了学生时代的健平,他穿着一身运动服,满面阳光,笑嘻嘻地站在广胜的床前:“胜哥,起床啦,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广胜看见,烈日下健平呆呆地站在拘留所的院子里,等着接广胜出来,阳光把他晒成了烫猪色;他看见健平英气勃勃地走在路上,手里提着给广胜买的酒菜;他还看见健平蜷缩一隅,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瞪着空洞的双眼大叫:“哥哥快来,我要‘打K’……”

    一片很大的雪花“呼”地贴在眼前的玻璃上,这片雪花好像要拼命地钻进来。广胜往后退了两步,他看见这片雪花依稀变成了健平苍白的脸,表情僵直,目光黯淡,枯草一样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犹如一面被撕裂了的旗子。

    老七端着一杯滚烫的黄酒,“滋溜”喝了一口,一脸媚态:“胜哥,你说我这算不算死完成任务了?”

    广胜一激灵,转回身盯着老七看了一会儿,坐过来抓起老七的手拍了两下:“没找到常青这不算。”

    老七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说吧,下一步我再干点儿什么?”

    广胜把双臂抱在胸前想了一阵,轻声说:“你继续缠着老黑,直到他告诉你常青的去向。”

    “饶了我吧大哥,万一健平真的死了,你们通过我找到常青,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老七表情夸张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也干脆变成了朗诵,“万一你们出了事儿,我怎么办?陪你们进去坐牢去?我知道前几天龙祥也帮你出面了,还知道他帮关凯要回了属于他的那份资产,还教训过常青。但是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帮混江湖的根本就靠不住啊……”见广胜狠狠地瞪他,老七摇摇头,笑了,“反正关于凯子我得劝你最后一句,凯子那种人根本就靠不得,他现在也就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他会因为健平去干犯法的事情?杀了我我也不相信!所以呀,替健平报仇的只有你一个人,最终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再说,老黑也不是个‘膘子’,你想想,有些话他能告诉我吗?”

    广胜耐着䗼子听他絮叨完,猛喝一口酒,使劲拽了拽他的耳环:“听这意思,你是不想干了?”

    老七把嘴咧得像只蛤蟆:“我不是已经干完了吗?好好好,别瞪眼扒皮的,你接着吩咐。”

    广胜的眼睛像两支阴冷的箭,直刺老七的心窝:“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少跟我玩心眼儿!听着,你只要给我打听到常青在哪里,我再给你两千。撇什么嘴?你不是这样的人吗?再就是,我警告你:这事儿除了你、我和关凯,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听清楚了没有?别害怕,我是个什么人老七你也知道,凡是我想要办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拦!当然,我是不会干很出格的事情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老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在放幻灯片:“我知道胜哥你的脾气,可是常青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真的很难打听……得,既然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小人,那我就不跟你解释了。看我的吧,我尽量把常青的消息提供给你,然后我就走,我不敢再跟你们掺合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广胜阴着脸点点头,冷不丁揪过了老七的耳朵,“告诉我,吴振明现在住在哪里?”

    “你怎么突然就提起他来了?你不是说不管他了吗?”

    “回我的话。”

    “你真的想要收拾他?”

    “回我的话。”广胜又重複了一遍。

    “这……”老七神情诡秘地看着广胜,“你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不会,我只是想要见见他,有些事情我要问个明白。”

    老七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对,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了,不然心里不痛快。吴振明其实是蝴蝶在监狱里面结识的兄弟,他比蝴蝶出来的要早,出来以后经常去监狱里看望蝴蝶。后来蝴蝶出来了,就把他笼络到了身边。可是这小子不行,别看样子长得挺吓人,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个混社会的料。很早以前,蝴蝶让他带人去抓一个鱼贩子,这小子不但人没抓到,还编了好多理由糊弄蝴蝶的钱。后来蝴蝶就不太搭理他了,让他跟着常青混。常青那阵子跟蝴蝶的关系不错,就带着他‘玩’……这不,后来就发生了往你家开枪的那件事情。这次他玩失踪,据说是得罪了董启祥,我听一个哥们儿说,他骗了董启祥的钱,还在兄弟们里面乱说话,董启祥要修理他,他害怕了,带着几个兄弟……”

    “这些你都跟我说过,”广胜打断他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只想知道现在他住在哪里。”

    “让我想想……”

    “不用想,你知道的。”

    “嘿嘿,胜哥这次的记䗼好……等等,我打个电话。”老七讪笑着摸出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喂,老疤,问你个事儿,现在你还跟吴大个子在一起吗?”那边的声音很清晰:“不是‘还’,是整天在一起。怎么,七哥也想过来‘入伙’吗?实话告诉你啊,我们哥儿几个小日子过得真舒坦,天天有饭店过来送好吃好喝的。不瞒你说,老吴的本事大大的,比你强多了,一瞪眼,那些老板就得尿裤子。”

    老七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行啊,攀上高枝了。换句话说,这叫苍蝇趴在驴**上,你落在大头上了。”

    那边的声音显得很无耻:“那是,那是,不管什么**,有钱花,有饭吃就是好**,你说呢七哥。”

    见老七想要发怒,广胜冲他“嘘”了一声。

    老七立马变了一种柔和的腔调:“老疤,我真的想要跟着老吴混,你能告诉我,他现在住在哪里吗?我想过去见见他。”

    老疤的声音蓦地变粗了:“老七,你是个什么破×玩意儿我还不清楚?少他妈的跟爷们儿玩这套!你现在是不是跟董启祥在一起?是董启祥让你打听这事儿的吧?”“***的老疤,你说哪儿去了,”老七冲广胜眨巴两下眼,慢声细语地说,“兄弟,你也不想想,你七哥我什么级别,人家董启祥那种档次的人怎么会跟我在一起?说实话,人家那种人,连利用我一下都不想,人家有的是人……”“我不管!”那边的嗓子又尖了起来,“老吴说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在哪里,谁也不能知道!”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闪得老七直倒气,眼睛凸得像蛤蟆。

    广胜研究古董似的眯着眼睛看老七:“你在跟我耍心眼儿是不是?”

    老七忿忿地拍了一把大腿:“你都看到了!心眼儿有这么耍的吗?”

    广胜冷冷地一笑:“我没冤枉你。你害怕出事儿,想让这个叫老疤的承担责任,可是你的愿望没有实现……好了,你不要跟我解释了,我记得那天你很有信心地给我打电话,说你知道吴振明住在什么地方。我很了解你,那阵子我想‘办’你,你是想要利用这个来化解跟我的矛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他妈又‘扎煞’起来了。这一套在我这儿不好使,明白不?”说完,一把拎起了老七的衣领,“带我走。”

    “你记错了啊我的亲哥哥,当时我不是那么说的……”老七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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