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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别逼我 > 第三十四章 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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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几个菜,董启祥微笑着站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别这么干坐着了,举杯,干了。”

    干了这杯酒,广胜感觉胸闷得越发厉害,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剧烈抖动。

    常青似乎不敢看广胜,低着脑袋不停地转动空了的酒杯。

    关凯拿起酒瓶,伸手给常青添满了酒,溢出的泡沫像鼻涕一样沿着杯沿往桌子上淌。

    常青摇了摇头,把脸转向董启祥,语气安详:“我不喝啤酒,来点儿白的怎么样?”

    “随便,”董启祥横了关凯一眼,端起常青的杯子一饮而尽,一手擦着嘴巴,一手拿过了白酒,“我给兄弟添上。”

    “慢着!”广胜劈手夺过瓶子,“当”的一声墩在常青的眼前,“自己添。”

    常青抬起头来,冲广胜笑了笑:“我本来就没打算让祥哥给我添,”边倒酒边问,“你想让我添多少呢?”

    “指挥老子不是?”广胜的脑子逐渐发热,往日的一些镜头如同早年的无声电影,一幕一幕地快速闪现。这些镜头刺激着他的神经,激荡着他的血管,令他的眼睛逐渐发红……“我要打死你!”广胜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叫着跳起来,摸起一只酒瓶,“嘭”的一声在桌子上磕碎了,挥舞向常青扑去。常青本能地往后一躲,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下,广胜的手同时被董启祥死死地抓住了。

    关凯迅速绕过桌子,用手在常青的腿上来回摸了几下,然后把常青扶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不用摸,没有枪,”常青扫了关凯一眼,坐正了,哆嗦着嘴唇对广胜说,“你这是何苦呢?”

    董启祥用另一只手拽出广胜的酒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中间的火锅里,破碎的瓶子茬朝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我说了,谁再‘毛楞’我对谁不客气,”董启祥松开手,顺势掸了掸广胜的衣袖,“刚才想什么去了,走神了?”转向常青,厉声喝道,“看什么看?喝你的酒!”

    常青摇摇头,默默地给自己倒满白酒,端起酒杯,猛吸一口气,一仰脖子全干了,放下酒杯,很仔细地把它摆正,吧嗒一下嘴巴,冲广胜笑了笑:“胜哥,别这样,我觉得我还不至于让你恨到这种程度吧?有人恨不得我赶快死,你还不至于这么想吧?说实话,今天我既然敢到这里来,就抱着一个必死的念头……祥哥,对不起,这话没别的意思,我在跟胜哥谈事儿呢。胜哥,我不想啰嗦了,既然你这么冲动,我也跟你来点儿痛快的吧!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说出来,我全答应你。”

    关凯用拿杯的手指着常青,另一只手往地下一指:“给胜哥跪下!”

    “跪下?好啊,这很简单。”常青轻蔑地扫了关凯一眼,用双手撑住那条没受伤的腿,站起来,然后扶着桌子朝广胜跪了下来,受伤的那条腿别到后面,像一根木桩,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另一条腿上。这个姿势类似百米运动员的起跑动作,扒住桌沿的那只手抖得让桌子上的酒瓶乱晃,这番景象使他看起来很是悲壮。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广胜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头脑刹时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跪在眼前的常青,不知所措。

    董启祥舒一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广胜的后背,冲常青努努嘴:“你不说点儿什么?”

    广胜一激灵,下意识地拉了常青一把。

    常青仰起脸来,满脸的泪水犹如被人摔了一个雪球:“胜哥,以前都是我错了!对不起。”

    “你哭什么?”关凯站到常青的身后,“啪啪”地踢着他的屁股,“装你妈的什么犊子?你他妈的是为胜哥哭的吗?你他妈的是在哭你自己吧?你觉得你开始倒霉了是不是?你觉得你这样一条好汉竟然像条狗似的给别人下跪,心里难受了是不是?来呀,继续哭呀,给老子大声点儿!***的,你怎么不哭了?要不要我陪你来上两声?呜呜呜……你他妈压根就是一条欺软怕硬的狗!”

    一个服务小姐推门进来,刚一站住,惊叫一声掩着嘴退了出去。

    广胜突然感觉一阵巨大的空虚向他袭来,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起来……常青,起来呀。”

    常青用了用力想要站起来,没有成功,索䗼趴在地下,大口地喘气。

    董启祥站起来,绕过广胜,揪着常青的后领把他提到了椅子上。

    “说吧,你跟关凯的事情怎么处理?”董启祥啜了一口酒,眯着眼睛问还在流泪的常青。

    “祥哥,我听你的。”常青拿起一块餐巾纸满脸划拉了两下,残留在脸上的纸屑让他看上去十分滑稽。

    “既然你听我的,那我就给你们做个主,”董启祥把半杯酒倒进嘴里,沉声说,“首先我要声明,我这是帮你们这几位我能够看在眼里的兄弟处理事儿,我本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杂念!我已经打听过了,常青你现在的夜总会是关凯的,这你得还给人家,同意了?三部车也是关凯的,你也得给人家,也同意了?这就好。最后呢,你把你在广业、贵龙和天骄的人全撤出来,你自己另找地盘玩儿,这些地盘是我龙祥的了。还有,陈广胜是我的铁哥们儿,你以后不许打扰他!凯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出来,让哥哥帮你们参谋参谋。”

    关凯凑近常青,轻声说:“你从这座城市消失吧,我不愿意再看到你,行不?”

    常青愣了一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冲关凯晃了晃:“行,凯子,祝你顺利。”

    关凯满足地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往常青面前一推:“现在就给夜总会打电话,就说我的人马上就回去接班。”

    常青垂下眼皮扫了关凯一眼,悻悻地拿起了手机。

    董启祥端起酒杯转了一圈:“好,都是好兄弟,这才叫男人,全体干杯。”

    常青用关凯的手机通完了话,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逐个碰杯:“哥哥们,这杯酒算是我给大家赔罪。我对不起广胜大哥,对不起胡四和蝴蝶大哥,也对不起……”扫一眼关凯,继续说,“以前就算我做了一个梦,哥哥们喝了这杯,就算接受我的道歉了。”

    董启祥哈哈大笑:“有机会我跟常青交朋友,这伙计不赖。”

    常青舒一口气,艰难地坐下,看董启祥的眼神有些异样:“会有机会的……”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老黑,完事儿了吗?”话音未落,董启祥一把抓过手机,猛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听着听着脸色就严峻起来。那边在催着回音,董启祥“啪”地扣了电话,双眼像两把锥子直刺常青:“怎么回事儿?”

    常青不敢看董启祥的眼睛,猛地把脸转向了广胜:“胜哥,我对不起你!”

    广胜懵了,一把将董启祥拉到座位上:“祥哥别冲动,让常青说。”

    常青很紧张,嘴唇变成了紫颜色,近乎哀求地望着董启祥:“把电话给我,让我说两句……”

    董启祥把常青的手机在手里玩得像风车:“别耍什么花招,要知道你的马子还在这里。”

    常青一把抢过手机,迅速按开了刚才的那个号码:“老黑,你马上把那个女的给我送过来,地点你知道,北方宾馆,我还在这里……为什么?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马上!我这边你不用担心,都办好了,别的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送到门口你就走,呆会儿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常青长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擦了一下满脸的冷汗,冲广胜笑了笑:“我又犯**病了……我没想到哥哥你这么重感情。来之前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你对我竟然是这样……哥哥,我做了一次不该做的事情,你没往心里去,可是我又一次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这些话广胜一句也没听见,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是不是孙明被他们控制起来了?双耳“轰轰”鸣响,心脏似乎在刹那之间碎裂了,鲜血四溅……广胜全身的血液冲上了头顶,探过身子一把揪住常青的衣领,桌子上的瓶子、酒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到底干了什么?”

    常青把手扎煞成缴枪的样子,来回摇晃着脑袋:“胜哥,愿意打你就打我一顿吧,我受着。”

    关凯忽地站起来,掏出手机奔了墙角。

    门被轻轻推开了,彬彬把手插在腋下直直地望着关凯。关凯一脚踹关了门。

    “大壮!”关凯像条疯狗一样,握着手机满屋子打转,“你在哪儿?”

    那边反应很慢,关凯将墙壁拍得“啪啪”作响:“什么?你为什么不看住了他?我是怎么嘱咐的你?全给我起来,离开那里!”

    广胜攥着常青的衣领猛地抖了几下。常青不停地念叨:“打吧打吧,打死我你就舒服了……”

    广胜屏住呼吸,脸上的肌肉逐渐凝固,表情冷得如同冰块。他的喉咙发出蛇一样“嘶嘶”的响声,慢慢松开手,把脸靠近常青,用力咽了一口干唾沫:“你行,你有种!”转身问关凯:“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凯盯着广胜看了一会,张大鼻孔没有说话,坐回来,“啪”地将一把乌黑的手枪拍在桌子上,冲常青闷声说:“听好了,我再等你一会儿,如果孙明出一点儿问题,你就出不了这个门!”

    董启祥伸手过去,把枪拿在自己手上把玩着,斜眼看着歪在椅子上的常青,口气满是不屑:“常青,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一手,既然你这么干了,还后悔什么?”

    果然是孙明出事儿了!广胜一把抓住了董启祥的手:“他是不是把我老婆绑架了?!”

    董启祥浅笑一声:“没那么严重,他让人领着你马子在外面兜风呢……常青,我在问你话呢。”

    广胜直接把董启祥手里的枪抓在自己手上,猛地顶在常青的脑门上:“说,到底怎么了?”

    常青歪了歪脑袋,垂下眼皮,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真糊涂了……来之前,我让老黑去找了你那个叫朱胜利的朋友,然后就办了这样的事情……我,我把嫂子绑架了,现在她就在我兄弟老黑的手上。胜哥,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饶我了,所以现在我就想,我就想不再打扰你了,我跟你的恩怨就在祥哥的这个酒桌上解决了算完。你是了解我的,我容易冲动,其实我真没想跟你过不去。我很后悔,我不该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大度。我通知老黑了,这你也听见了……小嫂一会儿就来了,哥哥,我真的很后悔。”

    广胜颤做一团,扔下枪,箭步冲出门去,门上的把手将他的衣服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溜白花花的排骨。

    楼下的风很大,刮得树枝“呜呜”作响,听起来像无数野兽在叫。

    广胜站在大门外的风口上,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四下打量。

    四周全是雪,特别晃眼,让广胜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寒风阵阵袭来,残雪打在脸上,像沙子一样坚硬。

    明明你快来吧,明明你快来吧……广胜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这些声音几乎冲破了他的胸膛。

    小韩跑过来,从身后给广胜披上一件大衣,悄声说:“凯哥让我过来陪着你……别担心,嫂子一会儿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辆车就擦着广胜的身边停下了。

    “广胜,三更半夜的,叫我来干什么?”孙明从车上下来。车“呼”地开走了。

    “明明!”广胜扑过去,一把抱紧了孙明,“明明,你可来了……”

    “怎么了?”孙明伸手摸着广胜冰冷的脸,“你怎么发抖了?出什么事儿了?”

    广胜脱下大衣包住孙明,搂紧她往大厅里走:“没什么,是我朋友祥哥想见见你,一直在等着呢。”

    小韩跟在后面拍了拍孙明的胳膊:“嫂子,没事儿,我们都在这儿。胜哥有点儿醉,直念叨你。”

    孙明用一根手指戳了广胜的额头一下,娇嗔道:“没出息,人家正睡觉呢。”

    进到单间,广胜发现常青不在这里,轻声问关凯:“常青呢?”

    关凯一边冲孙明傻笑一边回答:“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他就在隔壁。哈哈,小嫂真有福气,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广胜哥一刻也离不开你呢。”“我也离不开他,我们俩其实就是一个人。”孙明把脑袋靠到广胜的肩膀上,仰起脸瞟了广胜一眼,很幸福的样子。

    董启祥吩咐服务小姐给孙明倒满酒,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在监狱的时候我就说过,广胜这小子将来有艳福,果然不假!来来来,我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永结同心……”广胜听不进去这些话,机械地干了一杯,颤抖着手,不停地摩挲孙明的肩膀,心里异样的痛。

    关凯离开座位,站到门口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附在董启祥耳边说:“我的人去了,一切正常。”

    董启祥点点头:“常青是个混社会的人。让他走吧……呵呵,弟妹,再来一杯?”

    关凯刚要动身,广胜一把将他拽到椅子上,回身拍拍孙明的脑袋:“你陪祥哥喝几杯,我出去一下。”

    坐在灯光昏暗的隔壁,广胜瞪着沮丧地坐在角落里的常青说:“我真不理解你,你干这事儿感觉有意思吗?”

    “怎么说呢胜哥,”常青摇了摇头,“我太冲动了。没吓着嫂子吧?”

    “那倒没有……”广胜的心里很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金林的影子又开始在广胜的眼前晃……广胜停顿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好了,这事儿就先这样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你也别太难受了,人嘛,就这样。其实你也不对,你前面做的那些事情……”

    “别说了,”常青抬起头来,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自己的心里清楚。”

    “清楚就好,”广胜递给他一根烟,边给他点烟边说,“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只奉劝你一句,做什么事情要拍拍自己的良心。”

    “我记住了,以后看我的表现……”常青猛吸了一口烟,剧烈的咳嗽令他语不成句,“胜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抬起头,泪光闪烁,“胜哥,你太实在了,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比如刚才……”突然打住,用力拧了自己的嘴唇一把,“我不想多说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吃亏。也许你会说我是在胡说八道,可是以前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个好人……唉,不说了不说了。”

    “常青,你还是别在街面儿上玩了,哪怕暂时离开一阵也好,你树敌太多。”

    “胜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跟你想的不一样。”

    “你不听我的就算了……但你以后做事儿最好收敛一些。”

    “这我知道。胜哥,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我也不希望你呆在这里,毕竟你跟关凯已经成了死对头。”广胜站起来,对站在门口的小韩说,“让他老婆过来扶他,”伸出手搀起正艰难地想要站起来的常青,“常青,记住我这句话,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想过几年安稳日子。”

    “不会了胜哥,”常青的声音有点儿发抖,泪汪汪地盯着广胜,“你真让我感动。哥哥,我真想把里面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不用告诉我了,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么多……”广胜感觉有些疲惫,脑子里混乱得很,“以前我比你还混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通了,混社会不是一条光明的路,走下去就是监狱的大门,我准备安安生生地度过下半辈子。咱们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就不要接触了。”

    常青的女人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搀着浑身痉挛的常青,不住地埋怨:“又喝多了,整天喝、喝、喝。”

    常青似乎急于迈出这间屋子,用力揪着女人的肩膀,急促地说:“少叨叨……没喝多,”回头瞄了广胜一眼,“胜哥多保重。”

    经过董启祥的房间时,广胜听到里面传出孙明的声音:“凯子,给你大姐添酒!”

    广胜弯下腰笑了:好家伙,又开始了。

    回过身,看着常青佝偻的背影,广胜一时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也是一种生活?

    “大哥你站在那里想什么?跟个贼似的……”关凯推门出来,把广胜的手机往他的手里一杵,“你的电话。常青走了?”

    “嗯。我怎么觉得常青挺可怜的?”广胜接过电话,把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包。

    “谁不可怜?”关凯嘬一下牙花子,“噗”地吐出一块肉渣,“还是那句话,输不起就别出来混!谁可怜谁呀,这年头。”

    “说的也是……”广胜感觉身上蓦然起了一股寒意,讪笑着接起了电话,“谁?”

    “我,老胡啊……”朱胜利凄惨的声音传了过来,“广胜,你在哪里?”

    “你哭什么?难道我死了吗?”广胜说着,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我是死不了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朱胜利在电话那头叽里呱啦地说。听着听着,广胜的眼睛就冒出了火光:“你在那儿等着,别动,我马上过去,”一把揪过还站在一旁发愣的小韩,“快去追常青!”

    关凯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了广胜的手腕:“怎么了?”

    广胜拉着关凯离开门口,喃喃地说:“健平被常青的人给拉走了。”

    不一会儿,小韩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广胜一看他的表情,明白他没有追上常青,心一沉,不由得蹲在了地下。

    关凯上前推了小韩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再去追呀!”

    小韩摊摊手:“追什么追?早没影儿了。”

    关凯猛地朝墙捣了一拳,回身抓紧广胜发抖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两下:“别担心。这事儿跟你无关,健平是因为我才被人家这样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松开手,抓过广胜的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码,“林子,夜总会那边安顿好了吗?好,你马上带人出来,凡是常青可能落脚的地方,都给我派人盯着!见到他,马上给我控制住,别动手,先通知我,这事儿我来处理……好了,去吧。”

    广胜盯着关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犹如困兽:“凯子,你听着,健平出了一点儿差错,我跟你没完。”

    关凯苦笑了一声:“别那么紧张,也许是健平自己愿意跟他们走的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一个大烟鬼……”

    广胜斜着眼睛瞄了关凯一阵,扭头就走。

    外面的空气万分清爽,广胜发觉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月亮是蓝色的,蓝色的月亮把天空映照得像宁静的深海。

    广胜沉稳地走到一辆桑塔纳旁边,抬手敲了敲车窗。里面下来一个人,警觉地问广胜想干什么?

    广胜说:“我是陈广胜。”

    那个人一惊:“呦!原来你就是小广大哥!”马上招呼车上的人下来,对广胜说:“哥哥是不是要用车?”

    广胜没有说话,直接坐进了驾驶室。

    在财经学校门口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旁边,广胜找到了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朱胜利。

    广胜过去拉他的时候,朱胜利仿佛穷苦百姓见到了八路军,一把搂住广胜放声大哭:“我活不得啦……”

    广胜一阵烦躁,一晃身子把他甩了个趔趄:“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孙明和健平给叫出来的?”

    朱胜利的腿哆嗦得不成样子,后退几步抱住了一棵树干:“我受不了了啊……你打我一顿吧。”

    “健平呢?”广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一袋子垃圾似的把朱胜利拎到了眼前。

    “不知道……可能还跟孙明在一块儿吧?是我打电话让他带孙明一起出来的。我该死,我他妈的真该死……”

    “好啊,你行啊,你他妈真行啊……”广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耳“嗡嗡”作响。

    “我让他们给打怕了啊!你不知道那个阵势!枪,乌黑的枪啊……他们用枪把子砸我的脑袋,用刀子顶着我的脸,砍我的脖子!最后还说要去我妈那里杀人。他们说,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要让我家灭门……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呀,我听他们的了,我给孙明打了电话,孙明相信了我……我是个杂碎,我骗了孙明,我骗了一个单纯的女人……”朱胜利的声音时断时续,像被滚烫的稀饭烫着了嗓子眼。

    借着微弱的灯光,广胜发现朱胜利的腮帮子扭曲成了一个倭瓜,不由得一阵心酸。他知道,朱胜利没有受到折磨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

    广胜把嘴里的烟头“噗”地吐到朱胜利的脸上:“跟我走。”

    朱胜利躲在树后,迟迟不敢移动脚步:“广胜,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翻脸吧?”

    广胜慢慢走上前,拉过朱胜利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别想那么多……走吧,我请你喝点儿。”

    朱胜利牵着广胜的衣袖,磨磨蹭蹭地从树后转出来:“孙明呢?她没事儿吧?我,我真不是人……”

    车开得飞快,寒风从车窗扑进来,直刺广胜的脖颈。广胜没有感觉到冷,他把脖子挺得很直,犹如一尊雕塑。

    朱胜利摸着肿胀的脸,不停地念叨:“很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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