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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0章漠北王额头上写着傻叉两个字!可皇帝说的是在宫中的太妃吗?

    显然不是。

    而是张辅外嫁的三个女儿。

    长女嫁给了黔国公沐斌,沐斌已经去世了,其子木琮袭爵,今年木琮才八岁,黔国公府由木琮堂兄沐璘掌管。

    张氏仍是一品国公夫人,她没有诞下子嗣,她只是木琮的嫡母。

    三女嫁给清平伯吴英,吴英已死,景泰二年其子吴玺袭爵,但在景泰六年,吴玺因为贪污,被夺爵闲住。

    四女嫁给嫁给了朱永做继室。

    最难对付的不是清平伯和抚宁伯两人。

    一道旨意,张氏就会被赐死。

    难办的是黔国公沐家。

    动了沐家,云南稳定难以维持。

    不动,皇帝心里这口气又无法纾解。

    至于在宫中两位太妃,悄无声息的就能下去伺候先帝。

    实在太容易了。

    “请陛下密旨给王文,让王文亲自拜访沐府,令黔国公太夫人自尽,以全颜面。”胡濙无奈道。

    “老太傅,您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朱祁钰皱眉:“张辅毕竟有大功于国,算得上一世名将,又是钦封的王爵,岂能将其后人,斩尽杀绝?”

    “朕于心不忍啊。”

    得嘞,您又要装好人了。

    胡濙咬牙跪在地上:“陛下心软,可想过土木堡战陨之人的心声?五十多万人啊,他们何其无辜啊!”

    “全毁在了张辅一人之手!”

    以前不是毁在王振的手上吗?这回换做张辅,竟毫无违和感。

    文官的嘴啊。

    朱祁钰不说话。

    “请陛下消弭张辅存在的所有痕迹,方能保全漠北王颜面!”王竑更狠。

    干脆把张辅给隐藏了。

    “王阁老此言甚是。”

    “陛下顾念张辅的身后名,可曾想过漠北王的名声?”

    “漠北王关联皇族,绝不可影响。”

    朝臣口风一致。

    英国公府已经彻底倒了。

    谁会抱着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而得罪当今皇帝呢?

    倒张,已经势不可挡。

    “诸卿所言在理。”

    “漠北王的颜面,的确需要维持。”

    “总不能让史书上记下来,漠北王脑门上就写着傻叉两个字,做事更傻叉,没有脑子的大傻叉!”

    “让今人嘲笑,后人嘲讽。”

    “他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先帝还要脸呢!”

    “朕帮他圆场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不能让后人看了正统朝的实录,满篇写着傻叉吧?”

    “唉,唯独苦了张辅了,为了漠北王,苦一苦吧。”

    朱祁钰冷冷道:“传旨王文,让他想办法,去沐府传旨,赐张氏死,还要维持云南稳定。”

    “吴玺一脉,赐死张氏,永不赐爵,流放热河。”

    “至于朱永,他儿子多,不在乎死几个,有关系的统统赐死,收回抚宁伯爵位。”

    “丢人现眼的东西,除了攀附关系,别的什么都不是!”

    “宫中的太妃,寻个由头,下去伺候吧。”

    朱祁钰慢慢站起来:“史书上只记载张辅的功劳,不计其他。王爵的供奉照旧,不得怠慢。”

    “日后编纂名将传,也照常编纂进去,不受影响。”

    您把张辅的墓碑放那,就是让人戳他脊梁骨的。

    还修名将传,您都把他和于禁并列了,当个屁名将。

    都不如直接夺了爵位,砸了墓碑,干净利落。

    却在这时,冯孝兴冲冲地跪在地上:“奴婢为皇爷贺,为天下贺!景阳宫林选侍传来喜讯,太医再三确认过,确实怀有身孕!”

    冯孝声音很大。

    嘈杂的奉天殿瞬间一肃。

    “哈哈哈!”

    朱祁钰发出大笑声:“赏,景阳宫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赏!”

    “林氏有功,封敬妃。”

    “派人把喜讯告诉林聪!都高兴高兴!”

    果然。

    只要宫里没有人使小动作,生孩子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身体大好,才三个月,四个妃嫔都有了动静。

    以前他天天耕耘,毫无效果。

    看看太祖皇帝多少子嗣?

    漠北王要不是去了南宫,怎么可能生那么多?

    “中秋虽过,月饼大家肯定还没吃够。”

    “令光禄寺,赶制月饼,所有朝臣领二斤月饼,算是朕的赏赐。”

    “宫中侍奉的宫人皆赐半斤。”

    “普天同庆!”

    朱祁钰喜笑颜开:“今年的秋赋,酌情减免,全国减免,庆贺朕即将出世的四个孩子!”

    “以后大赦天下,改为减免税赋,让天下百姓得到实惠,这才是真的普天同庆。”

    朱祁钰大笑:“邸报明示天下,普天同庆。”

    但是,朝臣却笑不出声来。

    后宫传喜讯,皇帝能大加赏赐,搞普天同庆。

    一旦后宫里某个孩子出现不虞,皇帝就会拿朝臣开刀。

    所有人都看透了。

    皇帝频频亮刀,不就是担心有人残害他的子嗣嘛!

    “臣等为陛下贺,为大明贺!”朝臣跪伏在地。

    看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鬼啊。

    朱祁钰俯视群臣,目光阴沉:“罗俊呢?”

    在门外的罗俊,闻听诏令走进了奉天殿,从袖口里取出奏章,拜叩奉上。

    经过周瑄调查,猪圈里的银子确实不是罗俊的。

    而是有人收买了罗俊家丁,将银子埋在猪圈的。

    是谁还在查。

    但在银子上,还发现了线索。

    都是官银。

    “周瑄,你来说!”朱祁钰把奏章丢在御案上,冯孝拿起来,交给朝臣传阅。

    周瑄进殿,叩拜行礼后,才道:“陛下,微臣还不知道,埋银子的人,但可以确定,这些银子都是官银,从府库里拉出来的。”

    “这么多银子,招摇过市,还不被人发现。”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用的是官府的银车;其二,钱庄押运。”

    “微臣全都查过了。”

    “排除了第二种可能。”

    第二刀落下来了!

    斩向文官!

    耿九畴立刻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可用䗼命保证,官家的运银车,没有离开过府衙。”

    “耿尚书莫急,听下官说完。”

    周瑄道:“我大明行银票制,不像以前,全都需要银车解运。”

    “而随着票号的发展,票号经营的运银车已然经营不过来,所以将运银车外包给了镖局。”

    “京中承包运银车的镖局有三家。”

    “所以,这三家镖局应该是有运银车的。”

    “但微臣实地走访后,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镖局的运银车,并不属于镖局,简单点说,镖局是租赁的运银车。”

    “因为运银业务有限,打造运银车,成本太高。”

    “所以镖局选择租赁。”

    “而租赁的对象,恰恰是户部!”

    “说是租赁,其实是私用公器,是犯罪!”

    周瑄拿出凭证,呈交上来:“这是口供,因为是私下交易,所以没有立下字据。”

    朱祁钰看向耿九畴:“可有此事?”

    “微臣不知!”耿九畴满脸震惊,下面的人,竟然把运银车借出去了?

    “继续说。”

    周瑄磕个头:“微臣遵旨。”

    “这家叫长风镖局。”

    “就是他家从户部临时借来了运银车。”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银子运到了罗俊的家中。”

    白圭忽然皱眉:“长风镖局?可是那家走私的镖局?怎么还存在?”

    周瑄被打断,苦笑道:“这一点下官不知。”

    “那镖局后台太大,朕拿它没办法。”

    朱祁钰缓缓开口:“接着说,不要打断。”

    朝臣愣神,皇帝惹不起的人,那是谁呢?

    大家纷纷看向了胡濙和于谦。

    二人也很无语,我们差那点钱吗?

    那是鲁王的产业。

    皇帝没收网,等着平鲁藩用呢。

    “银子是官银,用的是户部的运银车。”

    “是长风镖局押送的。”

    “目前可以确定,银子也是从户部府库中运出来的。”

    “至于如何操作的,微臣还在查。”

    “雇佣长风镖局的,是一个江浙口音的中年人。”

    “但微臣去查这个人,却如石沉大海。”

    “目前,微臣只查到这些。”

    周瑄说完,磕了个头。

    “耿九畴,户部多久没整治了?”朱祁钰问。

    “回禀陛下,微臣就任后,便一切如常,没有整治过。”耿九畴满脸冷汗。

    “哼,一道可口的菜肴,放一天就会发馊,倘若积压了百年,还能吃吗?”

    “于谦也说了,户部转运出去的粮食,到目的地的少之又少。”

    “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干脆,就从户部开始。”

    朱祁钰俯视群臣:“传旨,即日起,六部自查,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不要留情。”

    “把六部给朕打扫干净了!”

    “下次,再出什么幺蛾子,若是从六部传出来的,六部尚书都得摸摸自己的脑袋了,被砍掉后丢去哪,可就不一定了。”

    “更别想诓骗朕,朕不是漠北王!”

    “朕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敢骗朕,朕要他九族的脑袋当球踢!”

    “听到了吗?”

    朱祁钰忽然爆吼。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砍文臣的一刀,落下了。

    一点都不狠,却足以让文臣伤筋动骨。

    自查嘛,自然要搞得风声鹤唳,让这些文官没办法撺掇到一起,等朕的孩儿出生,再释放一批人,安抚一批人,才算作罢。

    又讨论了些朝政。

    下朝的时候,已经正午了。

    “邢国公和老太傅留下。”朱祁钰留下这两个人。

    宫外。

    范青一夜没睡。

    他还审讯了秦老汉和田青。

    今天早晨,他还再次审问了张忠和管家。

    基本上可以确定。

    杜英府邸发现的地下室,是按照张家地下室仿制的,几乎一模一样。

    管家嘴里的张克涛,他也在找。

    “白遣,你怎么看?”从巡捕营出来,范青问逯杲。

    白遣是逯杲的字,两个人混熟了。

    “疼着看。”

    逯杲翻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大哥,能不能着急一点,陛下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急有什么用?急能找到真相吗?”

    范青扶着逯杲:“白遣,杜英府邸的地下室,应该是景泰初年建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北京保卫战之后。”

    “当时京中有两个负责调包军械的地下室。”

    “按照张府管家说的,这点小生意,对他家来说,芝麻绿豆都算不上。”

    范青分析。

    逯杲皱眉:“英国公府势大,自然看不上这点小钱。”

    “但其他人未必啊。”

    “可能还有其他朝臣,看上了这笔生意,想分一杯羹。”

    “所以建了这个地下室。”

    逯杲分析。

    范青却摇摇头:“你想过没有,英国公府调包出来的军械,都是优良军械,但这些好东西,就一定都流入民间了吗?”

    “什么意思?”

    逯杲扬眉:“大哥,伱扶着点我,疼啊!”

    范青入神了,放开了逯杲。

    立刻搀扶着他,抱歉笑道:“你算没算过,英国公府从调包军械有多少年了?”

    “全都是优良军械,按理说民间早就该泛滥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呢!”

    范青问。

    逯杲回答:“卖去漠北了呗。”

    “那漠北为什么还缺铁、缺军械呢?”范青反问。

    这的确是悖论。

    按照调包的额度,全天下都不缺军械了啊。

    为什么还缺呢?

    “你的意思是,调包出来的优良军械,还会倒一手,被人拆成垃圾军械后,再倒卖?”

    范青弹个响指:“对头,这就解释了杜英府邸下面的地下室存在的原因。”

    “你也说了,那地下室是景泰初年建的,以前的军械呢?”逯杲问。

    “不在京中。”

    范青大胆假设:“本官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本官认为,京畿附近一定还有类似的地下室。”

    “以前是在那里,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转移到了京师内。”

    范青也是在猜。

    “确定?”

    逯杲觉得这个设想太扯了。

    把好好的军械,拆掉,两把弓弩变成三把,再卖出去?

    或者为了独一无二,限制销量,囤积居奇,慢慢散货,省着军械价格暴跌。

    “但愿本官想的太複杂了吧。”

    范青没有细说。

    但他已经想出了一个轮廓。

    这时,宫中传来圣旨,缉拿所有英国公府的家丁,离开的也要抓。

    因为龚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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