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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运龙被羁押在三连的禁闭室里。事关重大,特务科科长老王亲自来审讯。
老王:“小刘,我认为你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
他猛抽几口烟,然后将烟锅在破烂的桌上磕磕,再把烟锅填埋烟草。
刘运龙淡淡盯着他,直到他再次美滋滋抽了一口烟。
刘运龙:“证据链似乎完整,所以,我好像真的是杀人了。”
老王假装生气的模样:“球,杀个屁,麻溜的,说道说道,咋回事。”
刘运龙不紧不慢的模样:“我没杀人。”
老王抽一口烟:“完了?”
刘运龙轻嗯一声。
老王不耐烦的神情:“我的同志哥,哦不,同志弟,你这太简单了!麻溜的,说详细一点儿。”
刘运龙喝了一口水,简单叙述了自己去白山杏家的情况。
听完后,老王沉吟一下,问:“你说,疑点在哪儿?”
刘运龙又喝口水:“我的匕首丢了,众所周知,这是第一个疑点。”
老王摆摆手:“不是众所周知,只有一个战士,而且他——”
刘运龙打断他:“我只是夸张的说法而已,都这节骨眼儿了,大哥,你就别挑字眼了。”
老王解释:“不是我挑字眼儿,而是那个战士失踪了,无人为你作证。”
刘运龙一怔,他没想到,陷害自己的人,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他喝口水,说:“那我直接说第二个疑点吧,那匕首虽然是我的,但手把上没有我的指纹,我根本就没接触它。可以采用指纹鉴定技术辨别。”
老王默默抽一口烟:“你说的指纹鉴定技术,这穷乡僻壤的,没这方面的人,所以,唉,咱就别好高骛远了,说点儿实际的吧。”
刘运龙不甘心,问:“脚印呢?难道就我一个人的脚印吗?”
老王默默盯住他:“不仅仅你一个人的。”
刘运龙大喜,说:“我就说嘛,真正的凶手不会不留下痕迹的,脚印,对,就是脚印,我们就从脚印查起!”
老王目光闪烁:“一共三个人的脚印:你的,白山杏的,山杏娘的。”
啊?刘运龙愕然,没凶手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凶险,对手是有备而来,以除掉自己而后快。
他问:“如果是我,为何不逃,还喊你们过来?我完全可以抽出匕首,悄悄返回住处,以我的身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些,是吧?”
老王磕磕烟锅,轻叹一声:“有人说,你是良心发现,自首;有人说,你想欲盖弥彰;还有人说,你——”
刘运龙轻哼一声:“别‘有人’说了,是你说吧?!”
老王没有否认:“要想证明你无罪,我必须有准确清晰的证据,我也没办法。”
刘运龙有些生气了:“我没有杀白山杏的动机啊!”
老王慢吞吞说:“有人说,你是见色起意,早存有歹心,要不然,咋会时不时去她家假装帮忙呢?虽然你强暴未遂,但人的确杀了!”
刘运龙腾一下站起:“肯定是于江河,肯定是他!”
老王用烟草填满烟锅,点燃,猛抽一口:“证据?没有证据,全是扯蛋!”
刘运龙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在影视剧中叱咤风云的谍战教父,自己这个在谍战剧中玩弄鬼子于股掌之间,灭杀鬼子如捏死蚂蚁一般的孤胆英雄,却在实战中轻而易举陷入鬼子特务的圈套之中。
第一次审讯不了了之。
刘运龙依然羁押在禁闭室。
午饭时,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方柳,一个是东方亮。
东方亮央求方柳带他来见刘运龙,以送饭的名义。
东方亮,是独立团团部的伙夫,是刘运龙的前世张大憨的知己好友,因而,刘运龙来到独立团后,就格外照顾他。
两人再次成为知己好友。
这次,东方亮听说刘运龙犯事儿,便假公济私,做了两道拿手好菜,亲自送了过来。
“龙哥,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肯定不会干那种事儿!”东方亮一边把菜端到刘运龙面前,一边义愤填膺而言,“我肯定会见色起意,但你不会,绝对不会!”
“这么好的菜,没酒太可惜了。”刘运龙笑着用手指夹起菜塞入口中,“亮子,你不是号称包黑子转世吗?包黑子转世的人,还会见色起意?”
“我这转世的包黑子,都转了十来世了,嘿嘿。”东方亮从怀里掏出一瓶酒,“虽然我会见色起意,但我破案的天赋没丢,我会帮你的!”
刘运龙喝一口酒,笑言:“弟弟,我相信你是包黑子转世,可你除了与包黑子一样黑,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破案的天赋。”
他的调侃,并非是耻笑东方亮,而是不想让他冒险。
东方亮已经下定决心,根本不听劝,执意要留下来。
“你不回团部,老班长会修理你。”
刘运龙吓唬东方亮。
东方亮的老班长,也就是炊事班的老班长,是一个严厉的人,还是东方亮的师父,时不时就教训他一通,再时不时揍他腚蛋子几下。
东方亮笑笑,没答话,而方柳却说:“他想当英雄,就求我,然后我求老王,把他借调过来了。”
特务科人手紧缺,遇到重大案件时就向兄弟单位借调人员,这也正常。但从没借调过炊事班的人。
因而,刘运龙皱眉:“就这么简单?”
方柳笑靥如花:“当然不简单,他送我一把梳子!”
原来,东方亮为了达到借调到特务科的目的,专门买了一把木梳贿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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