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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用追骨是对臣妇的侮辱啊陛下！追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验出什么？那东西就放在怡亲王府，亲王殿下对靖王妃的情谊匪浅，保不准会栽赃陷害臣妇啊陛下！还请陛下为臣妾申冤！”
南阳公夫人还不死心，依旧以为靠着自己舌灿莲花，妄图脱罪。
“夫人妄言也该要看清现实，本王的王府中一向只有一个王妃。哪怕是她没在本王身边，本王也不曾想过另娶她人。您合适看见，本王与靖王妃有过任何的不清不楚了？”
慕容泽威言逼问着南阳公夫人。
岳辉霖站在角落，神情低落，一言不发。
他这个嫡母眼光倒是不错。
怡亲王确实是对靖王妃有些非同一般的情愫。
可偏偏……
望着那被一排排肩宽背阔的霄岳军挡住，连皇帝想要看清楚都有些困难的苏令仪，
岳辉霖无奈地摇摇头。
悲悯地看着那在地上歇斯底里，两鬓斑白的老女人。
“陛下！亲王殿下这是在推脱！臣妇……”
“荒谬！”建安帝却冷下了脸，“人言有假，追骨却不能！岳苏氏，你当真清白，那朕就用国库内的追骨。怎么……你连朕，都信不过吗？”
建安帝威严的声音如九天雷霆，轰隆落下。
劈在南阳公夫人的心头。
南阳公夫人瞬间就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她看了眼周围的几个人。
冷漠，嘲笑，漠视，以及愤怒。
她知道……自己勉强抓住的蜘蛛丝，在开始在一个个地绷断。
“看样子南阳公夫人是打算自行认罪了。”建安帝看着南阳公夫人这般模样，便知她心底防线已被攻破。
“罢了，即日起剥其一品诰命夫人品阶，压入大理寺，择日定罪！岳辉霖，你要的真凶，朕已经帮你给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要问她的吗？”建安帝唤来了站在一旁久久不肯出声的岳辉霖。
岳辉霖一步，又一步地向着南阳公夫人走去。
最终在她面前，站定了身形，缓缓跪了下去。
“大夫人，您杀家母是泄父亲的不忠，草民说得可对？”
南阳公夫人……不，是苏素佝偻的背影，突然生出几分尖锐。
她仇视着岳辉霖。
“你今年，多大了。”
岳辉霖抿着下唇，苍白的面色犹如秋风枯叶。
“年一十八。”
“哼……”苏素冷笑三声，“我的灵儿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岁！可你呢？你就比灵儿小两年！岳林当年可是答应过我爹，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才两年！两年！
就跟个外室，生出了你这么个狗杂种！
我作为岳林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妻！当然有随意打杀一个勾引老爷贱婢的权力！你那个不知羞耻，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和岳林在小林子里颠鸾倒凤的妓娘！
我为何杀不得？
我为何杀不得！”
她瞪着岳辉霖，嘶吼出自己这两日来崩溃的内心。
“岳辉霖你不是说你是正人君子吗？乃是众太学学子的榜样吗？你的出身！你的一切，都是肮脏的！污秽的！在你知道你娘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后，你怎么没想过去死啊？
君子？这便是君子的立世之道吗？”
岳辉霖的面色愈发的惨白。
似乎连他都在怀疑，否定着他自己。
可这个时候，苏令仪却像是一位月神，站了出来：“姑父在外眠花宿柳，这种事情，我作为侄女还是个晚辈当然不能批判点什么，也不能劝姑姑大度些。
可是姑姑，您不觉得您这话太强人所难了吗？生而为人，他为何要感到抱歉？上辈子人做的错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何况君子持身，自当养浩然正气！
他这么多年，也从未去打扰过姑姑您，这不就是他对您的态度吗？
何况他的䗼命一没写在南阳公府上，二来没记在南阳公名下……怎么想，他也不属于您。也容不得您支配。做事坦荡，为何不可称之为君子？”
岳辉霖鼻头一酸。扑闪着眼睛，垂下两滴泪珠，悬在下颌线上，垂死挣扎。
看了一眼，那个让他不惜滚钉床也要状告的女人，现在不计前嫌地为自己说话。他瞬间羞愧地无颜面对她。
“陛下……草民不想再过问大夫人的不适了。也不想……再见到大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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