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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笑,一闪即逝。白祁抬步,将浑身是血的女娘抱起。
“等她伤好了……”
“换身衣服,直接扔上南阳河,若连自救的本事都没有,还做什么细作,死了算了!”
白祁没有说话。
他招了招手,朱瑾流着泪将小女娘背在身上,小心翼翼的爬上马车。
马车里有备用的衣物。
朱瑾多燃了几块炭火,拿起剪刀,将衣衫褴褛的贴身衣物剪开,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
“阿颜……”
一开口,嗓间便像是堵了石块,最后不得已,朱瑾只能远离了些,生怕自己的眼泪落入女娘的伤口,加重溃烂。
“瑾姐姐,你要为我开心才是,”夕颜闷哼一声,弯着眉眼呢喃道,“我就要陪着他了……”
说到这里,她一双墨玉眼中满是憧憬,“他是个温柔的人呢,那样的日子,真怀念啊……”
朱瑾瞧见了她眸中压抑的雀跃。
“你觉得值,便好。”
朱瑾偷偷从衣袖中拿出止血的粉末,在夕颜耳边耳语道,“段刺史不让包扎,我不放心,待会儿离他远些,别让他闻到药味……”
夕颜睨了朱瑾一眼,掩面一笑,“嗯!”
月色与飞雪交织着,将南阳河面盖上一层如玉的锦被,任凭寒风如何肆虐,也吹散不开。
夕颜独自来到河畔,试了试冰面的厚度。
坚硬如铁。
她小心翼翼的踏上冰面,不多时便有梁军巡视而来。
“何人在此游荡?”
夕颜拢了拢大氅,软着嗓音道,“听闻昨夜有战事,小女担忧家人,只能趁夫家人睡着了,偷偷渡河,想去瞧一瞧年迈的父母…..”
“去去去,上面交代了,任何人不得过河,违者,杀无赦!”
将士推搡着,夕颜脚下不稳,忽然摔倒在地。
脚踝处的鞭伤裂开,滴在冰面上,红的刺目。
将士发现了端倪,急急抽出长剑。
可他刚将剑尖抵上女娘胸口,后颈便被人掐住。
“好了,别神神叨叨的,这指不定是被拐卖的女人,刚逃离虎口,就遇上了你这么个活阎王!”
夕颜不着痕迹的收起腕处的暗器,定睛一看,来者,可不正是穆云承派给她的暗卫?
他的官职显然比眼前的将士高,对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顶,“也是,也是……”
夕颜便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暗卫,慢慢朝南岸而去。
“姑娘,你从何处来?末将在土丘处等了许久,都不见你出来。”
夕颜笑了笑,并未作答。
战事开始的猝不及防,但很快便戛然而止。
得知青州城下有暗道,穆云承的进攻只到南阳河,便止步不前了。
白祁也算勉强保下了自己管辖的那一半青州。
段屹川遂了心,绝了后患,企图找到白祁,缓和一下二人之间的不快。
可到了大殿,才发现白祁正一动不动的立在桌案前。
似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白祁并未回头,只是执起桌上的酒樽,仰头饮下一口。
段屹川抬步走到白祁身边,伸出瘦骨嶙峋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背脊,“世子,王上病重,是时候准备一下继位之事了。”
“老师,你有过心痛吗?”
白祁转过头,段屹川愕然,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被白彧暗杀,命悬一线,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的小猎豹,此刻竟哭成了一个孩童。
眼泪混着辛辣的酒水,沿着他刚毅的下颌滴落,直至滚动的喉结。
他低喃一句,“老师,给我检查一下吧,我好像也中了还魂蛊了。”
说着他抬手抓着衣襟,收紧五指,“这里,像是有千万虫蚁在啃噬……”
段屹川抓起白祁手腕,仔细聆听着他脉搏的跳动,半晌,他问道,“何时开始痛的?”
白祁恍惚,那张被狼牙鞭抽打的脸闪过脑海,她躲在鞭下哀求,声音如泣如诉: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世子,您饶了我吧……”
“怎就把你当成了救赎?”
“阿祁,你好狠的心……”
她的脸,从幼学之年的姑娘,换成断崖边倔强凌然的女娘,最后变成让他捉摸不定的少女……
“世子,何时开始痛的?”
段屹川见他愣怔着,又重複问出一句。
“不记得了。”白祁收回思绪,轻轻摇摇头。
段屹川不放心的又换了另一只手,许久,终于轻吁一口气,“世子身体无恙,许是战事伤神,多休息几日便好了。”
“会好的,是吗?”白祁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光亮,自言自语道,“她应该,已经过了南阳河了。”
暗夜后的晨光将南阳河的冰面化开了些许。
夕颜神色恍惚的跟在暗卫身后,望着遥不可及的南岸,想着怎么这河,仿佛没了尽头?
她呼吸灼热,嗓间干涩,最后支撑不住,直直跌坐在地。
“有水吗?”
女娘唇色惨白,可面上却染着不正常的红晕。
“不走了。”不等暗卫回答,她又精疲力竭的趴下。
“姑娘,您这……”暗卫手足无措,“末将背您?这也不合适啊,会唐突了姑娘的,世子万一怪罪……”
“他才不会怪罪……”
又不是他的公主,他怪罪什么?
这般想着,夕颜只觉无边的委屈涌上心头。
过了许久,头顶上方都没传来暗卫的应答。
夕颜自嘲一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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