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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府学途中，赵景颂叫小一先经过书肆。许是时间太早的缘故，书肆并没有开门。
赵景颂也不灰心，打算中午下学后再说。
府学的课程与县学差不多，不过经历了赵夫子的摸底考，他们的学习进度就又被拉了回去，重新学。
赵景颂对此没什么意见，老师不同，授课的方式也有不同，大不了就複习旧知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以为然，可其他人会。
尤其是那些自负的，对赵夫子授课很不满。
教过得又教，这是什么意思。
此次座位也是重新排序的，梁处仁坐在了赵景颂前面的位置。
“景颂，你说赵夫子会不会生气？”梁处仁看前面站起来的同窗，正在跟赵夫子据理力争的时候，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轻声道。
“梁兄，你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他这是在质疑赵夫子的教学能力，身为一个长年教书育人的夫子，你觉得赵夫子会不生气？”
梁处仁张了张嘴，有些迟疑道：“这……应该会吧。”
“会不会，我们继续往下看就是。”
梁处仁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前面与赵夫子针锋相对的同窗。
这同窗名叫越济，年过二十，容貌也算清秀，平日最喜欢的便是八卦。
还在县学时，这越济就没什么存在感，平时就知道闷头读书，也不爱与他人交流。
今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敢在讲堂上与赵夫子公然呛声。
“你说越济是不是不满赵夫子又重新讲？所以这才跟赵夫子呛声的？”梁处仁又往后面靠了靠，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越济，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赵景颂无语的翻了白眼，“不过我现在建议你不要在跟我说悄悄话，赵夫子那个角度能看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景颂说完这话就感觉赵夫子看了她一眼。
“？？？”
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错觉……吧……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能提出疑问这很好。”赵夫子听了越济的长篇大论后回答道：“不过本夫子也不是随意定下的这个结论，看见我案桌上的宣纸没。”
“那些都是前几日你们自己写的，本夫子都看过批阅过，当然，批阅的不仅只有我一人，也有其他夫子。”
“你们能考上秀才，可见都是聪明人，可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赵夫子说完便招呼一名学子上前，去将那些卷纸都发下去。
末尾都标了姓名，一目了然的事儿。
赵景颂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卷纸，因只是摸底考，故而没有采用科举的红线纸，而这卷纸上除开她自己写的黑色字以外，赵夫子批阅的朱砂才最明显。
赵夫子对赵景颂的评价就只有一个字：可。
赵景颂：“……”
就没有更直观点的评语吗？
这文章写的好不好呢？用词恰不恰当呢？建议呢？
虽说她作文能力不错，但也还没到没什么可评论的时候吧。
“拿到自己的卷纸好好想想吧。”赵夫子说完，拿着自己的茶壶茶杯，拂袖而去。
真是气死他了。
梁处仁拿着自己的卷纸正准备转过来的时候，赵夫子的声音传来了。
“今日策论，尊师重道，明日上交！”
赵景颂：“……”
好家伙。
这位蛮记仇的。
赵景颂将卷纸折叠好放在一旁，取了新的宣纸摊平，磨墨，准备借着上课时间就把赵夫子布置的作业给写了。
“景颂，你现在就要写么？”梁处仁转过来时就看到赵景颂研墨，准备开写的样子。
“嗯，回去也能轻松一些不是。”
梁处仁想到自己昨日去书肆得来的抄书工作，想着自己要是多抄几本，说不准能尽快凑齐。
“你说的是。”
梁处仁也转头回去，准备堂上作答。
赵景颂与梁处仁忙着作答的时候，越济可是被一众人给包围了。
“越济，平日看你不声不响的，今个儿胆子怎么这么大？”
“就是就是，都与赵夫子呛声了，还将人给气走了。”
被众人包围的越济笑了笑：“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子，这才仗义执言。”
“原来如此。”
“话是这样说，可你也将赵夫子给气走了，这课业你是做还是不做呢？”还在研墨的赵景颂听到越济说的话后，忍不住开口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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