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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买票回来，张家栋没去上班，饭也没吃，在宿舍蒙头睡了一天。刘畅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去叫他。
夜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两个不大的眼睛，在不开灯在黑夜睁得大大的。翻来覆去，他一夜没睡。
天快亮时，他睡着了。
上午九点，窦鹏来宿舍看到张家栋说：“师傅，你眼睛怎么了？”
他拿来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布满红血丝。
他想，不能白天再睡，要不今晚精神非崩溃了不行。
窦鹏给他打来水，洗了一把脸，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
刘畅还是让张家栋值夜班，说是昨晚马书记特意问他怎么没有上班。
晚上，张家栋去办公室给马昊送汤。马昊看到他后，他兴致颇高地问：”昨天没上班？”
“去排队买火车票了，准备五一回家。”
“哦，买到了吧？”
“买到五月二日的票。”
“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没想好回不回。”
马昊不再说话，专心喝起汤来。
他喝完汤，张家栋收拾餐具准备要离开，马昊说：“我们聊聊。”
张家栋只好又坐下。
马昊看了看张家栋说道：“前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就是遇到了你那套疙瘩汤理论的事情，急火攻心就犯了老毛病。”
张家栋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就没说话，等着马昊继续往下说。
“问你个问题，你说在海底世界附近搞个煤粉厂合适吗？”
张家栋不假思索的说：“不合适，污染环境，也影响游客心情吧。”
“那如果这个煤粉厂投资很大，能提供几百人就业，带来高额税收呢？”
张家栋想了想说：“这就要看搞旅游和搞煤粉厂哪个更划算了？”
“你详细说说。”
“搞个煤粉厂，是可以立即提供就业和带来税收，但长远看对环境是有污染的，首先对来海底世界的游人观感是有影响的；煤粉厂搞得乌漆嘛黑的，游人来的就会少。干嘛不借着海底世界人气，在周边搞旅游呢?”
张家栋说完，他看看马昊，也不知道他说的合不合书记的心意。他看马昊在认真的听，就继续说：“游客多了，就业和税收自然也会上去，就是没有搞个厂子来的那么快而已。马书记，我是站在游客立场上说的，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嗯，你说得很好。就是这个人人都懂的道理，前几天常委会上就是没有通过搞旅游带动经济这个方案。”
“您是书记，是区里最大的官，这还不是您说了算？”
“我们的体制是民主集中制，虽然书记有最后拍板权，但我强行通过，也不利于将来的工作开展。现在政府那边招商引资来一个煤粉厂，我也理解他们的想法，这次调整那么多干部，我和政府的刘区长都是新来的，现在也需要一个大项目提高税收，提振一下海平区干部群众的士气，也让上面看到这届班子的作为，可这煤粉厂是面子工程，长远来看不利于海平区发展，也不利于海港市的旅游业发展。上次区委十一个常委，举手表决为五比五，最后方案暂时搁置了。”
张家栋不解的问：“十一个常委怎么还五比五呢？”
“武装部长弃权了，这我也理解，部队一般不参与地方上的争执。”
马书记看看表说：“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明天我还要开常委会。你回家像前来我这里一下，帮我给老家捎点东西。你到家后找学校问问，看能把你高中毕业证补办一下吗？我希望你还是回到海港。”
马昊说完站了起来。
“马书记，我能让武装部长投您这边一票。”
马昊听张家栋这么说，他又坐下说道：“噢？是吗？你还有这本事？”
马昊怀疑他在说大话，他不相信区武装部长会听他一个小小厨师的话。
“新到任的武装部长杨涛，调来前我们就是朋友，我想他会支持您的工作的。”
“你和杨部长是朋友？”
马昊更加对张家栋的话表示怀疑。
“是的。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再给您详细汇报，我现在就去杨涛家，做通他工作后，让他亲自给您来电话。”
马昊用中指关节在小茶几上敲了一下说：“没想到你张家栋还给了我一个惊喜！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他电话。”
张家栋离开马昊办公室，不敢怠慢，给杨涛打过电话，出去打个出租车就去了他家。
杨涛虽已经在海平区就职，武装部也给他安排了住房，他现在仍住在军分区家属楼。
到军分区，杨涛已经在等他，“张，这个点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我姐和孩子睡了吧？”
“嗯，刚睡下。”
张家栋就把马书记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说完，他问杨涛能不能支持一下马书记。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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