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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乔然病了，病倒在那场雨中，不断咳着血。宁含烟守在床榻旁，红着眼，为床上的人擦拭着脸颊。
巾帕不断浸水，可凌乔然的烧却始终不退。
“漠颜……”
“别走……”
宁含烟咬了咬唇，将手帕在冷水中纽起，置于他的额头上。
凌乔然的睫毛动了动，“水……”
“在这儿。”宁含烟急忙将他的脑袋抬起，喂水。
凌乔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渐渐清明，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眼神蓦地冷了下来。
宁含烟的手一抖，水洒到他的前襟上，浸湿了一大片。
“章显呢？”
凌乔然躲开她的手，坐起身来，目光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时，冷了一下。
“他在外面。”
“叫他进来。”他的声音，平静，却又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宁含烟点头，慢吞吞走到外面，将章显叫了进来。
章显看到凌乔然的模样，虚弱苍白的神色，憔悴的面庞，露在袖外的手腕，只剩一层皮，瘦到骨骼突出。
心中升腾起阵阵愧疚的感觉，章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公子……是我对不起你。”
凌乔然沉沉看着他，没有说话。
“是我将公子的事情，告诉了小姐，是我帮小姐策划，骗你离开婚礼，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情愿承担所有的罪责……”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害得公子吐血不止……”
章显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他抬起手，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清脆响亮的声音，响彻在房间中，他的力道实打实，不一会儿脸颊就红肿起来。
凌乔然却依旧没有说话。
宁含烟扶着肚子，已经看不下去了，“乔然，这一切不怪他，都是我逼他告诉我的。”
凌乔然垂了眸子，启唇：“章显，是不是我平日里总是使唤你，做这做那，所以你要伙同别人来算计我？”
章显心中一痛，“没有，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要报答还来不及……”
“那是不是我欠了你，所以你要这样做？”
章显摇头，“不是，公子没有欠我什么……”
“你也知道我不欠你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凌乔然忽然嘶吼出声，眸色猩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痛恨。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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