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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锦呆愣怔立在原地,眸光不停闪烁,极为複杂。从没有人告诉他,他小小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巨大的痛苦、身心的折磨。
更不会有人愿意一次次包容他,更不可能宁愿独自忍受,也不把恶意和委屈变成憎恨,回馈给他。
他转身,想要追上前面的白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刘天回心转意。
可他还没来得动作,手臂被人抓住。
“常锦少爷,现在怎么办?领班请假,刘峥管事也不在,到底要怎么办?”
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那一群人吓的,这个服务生都快哭出来了,紧张地掐常锦胳膊。
“你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吗?”常锦狠狠甩开慌不择路,向他求救的人。
他提步,却腿脚发沉,迈不动道。
“常锦少爷,您就帮帮我们吧!这要是被抓住,不止停业那么简单了,您三楼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啊!”
服务生死死抱住常锦的脚脖子,仰着头,哀声哭求。
常锦看着远处背影消失,一脚踢开脚下的人:“给胡老头打电话,让他立马过来。”
他急匆匆走向包间。
另一边。
白泽抱着刘天,把她整个人裹紧,隔绝外界所有打探的视线。
两人一路来到一楼大堂。
刘天很安静,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白泽只觉得像抱着一团棉花,柔软没有生机。
他似乎害怕握不住,一直在收紧手,已经感觉收到了最紧,可怀里的人丝毫都没有表现出不适,仿佛真就是一团棉花。
“觉得委屈难过,心里害怕恐惧,就哭出来吧。”他脚步不停,声音很轻,如一阵春风。
刘天一动不动,可手里的感觉,让白泽知道,他说的话,她能听到。
又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郑重且温和道:“你的善良不是错,只是有些人不配而已。”
他从头看到尾,自然能看出刘天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抱怨哭诉。
起初见她,他只以为她可爱又好玩儿,不想他看着好玩儿的事情,是她用尽全力,花费巨大勇气,支撑的一层保护罩而已。
当时觉得她多有趣,看得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原来数十倍的心疼。
他心疼眼前的姑娘,心疼她在苦难中依旧保持对世界的温柔和善良。
她自己说不在意,只是心里通透明亮,怀着善良,不抱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更不会心伤。
常锦的打击,只是她未曾预想到的人䗼之恶。
她不在意回报,可她没想到有人会心态扭曲,已经不是恩将仇报,而是善将恶报。
常锦想把她的善意占为己有,几经扭曲,用十几倍的恶意去争取她这份良善。
常锦怕失去,更怕被别人抢走,他也好,刘峥也好,都被他视作假想敌,似乎他们都在窥视他来之不易的认同和‘珍惜’,随时都会抢走刘天。
他只是陷入自己的遐想而已,就像妄想症。
常锦是常老大的儿子,长在恶与淤泥里,刘天是萤火之光,恰好飞到他黑暗阴冷的心里。
可常锦试图把她抓进手里,萤火虫燃尽生命,荧光闪烁,他那颗心也只是震颤了一下。
未来如何,都未可知。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罔顾心疼,不尝试就放弃。
“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想到常锦不择手段的脾䗼,知道刘天不会再轻信,“我们也算共过患难,怎么也称得上朋友。”
感受到怀里的人放松,白泽心软又心疼。
她这么轻易就信了,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人朋友,都不会忍心骗她。
他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每个人的䗼格,都是活着的保护罩,她轻信了,是不是到时候就坚定的不再信。
想想她对常锦平静冷淡的态度,如果他是常锦,一定希望她愤怒发泄,而不是宣告结束。
“对我,你什么话都可以说,委屈难过,或者我做的任何错事。我一定悉数听从,毫不反驳。”
“我需要朋友,我想,你也需要朋友,相互坦诚,我们的友谊必定长久。”白泽轻声细语,极尽真诚,温柔的不像话。
刘天那颗冰冷破碎又鲜血淋漓的心,在他的安慰下,终于获得了几分生机。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几句话。
隔间的时候,白泽用衣服蒙住刘天,捂住她的耳朵,贴近他的心脏,紧紧抱着她。
地狱的温暖,回到人间依旧值得怀念。
刘天紧紧抓住白泽的衣服,身体也向他胸膛贴靠,体会那心脏为源头,泵出鲜红的热血带来的温暖。
察觉刘天亲近,白泽脚步微顿,脸上表情都变得明亮温和。
两人走到外面,刘天扒开衣服,呼吸自由又新鲜香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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