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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霭那次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之后,冷淡却再没有发过脾气,曹霖依旧和刘天有说有笑。下次再吃鸡的时候,陆霭会主动把鸡腿分给刘天一半,曹霖也照做。
三人之间的氛围安静平和,其中带着多少诡异的成分,刘天是不知道的。
她没有心思关心那些,这几天在发愁。
就像现在这样,看着眼前递过来的两个水囊,面容有些僵硬。
“不用了,我自己有!”刘天扯着礼貌又尴尬的笑。
开始,三人带了三个水囊上路,自己拿自己的,刘天虚弱,曹霖主动帮忙。
陆霭手受伤之后,两人就开始抢着拿。
不知经过了几番较劲,刘天的水囊到了她自己手里。
刘天见两人一动不动,头发丝都稳如老狗。
她拿出自己的水囊,打开口,喝水。
结果,啥都没喝着。
她的水囊空了.......就空了?!
空的可真是时候!
又看向仿佛没听到她话的两人,这两人是能掐会算吗?算准了她水囊没水,所以在坚持着。
“我的新打上来的,没喝过!”曹霖开口道。
“和我一个锅里吃饭,喝一个水囊的水,也没什么!”陆霭开口。
两人都没看对方,却都有向对方开火的意味。
刘天头又开始疼了。
这几天,两人老是这样。
见她累了一起来扶她,弄的她走路不舒服;见她抓野味,两人一起帮忙,帮忙的结果就是给野味递消息,让它赶紧跑。
她尽量一碗水端平,让自己过的舒服点。
“谢谢你们的好意,刚喝了水,只是有些口干,肚子还胀呢,就不喝了!”她眯成月亮的桃花眼让人看不清真实情绪,神色却虚假的真诚。
两人看了她一瞬,她赶紧跑,有种逃命的惊慌感。
她走了,两人又对视。
冰冷的眼中有淡蓝色的火焰,温和的眼中有淡黄色的小火苗。
冰与火的碰撞结束。
曹霖在原地吹风,陆霭追向刘天。
他拿过刘天手里的水囊,把他自己水囊里的水倒给刘天。
他的动作很快,刘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水囊已经到了陆霭的手里。
曹霖看着远处的两人,眼眸含笑。
这样的日子日複一日。
破败村庄的颓墙边,另外两人被曹霖叫停。
“走过这一片,就到了,那边有人接应我们!”他看着两人说完,又把视线投注在陆霭身上,“对别处的军阀来说,没有武器,我们更安全,对这里,有枪就有了几分筹码!”
驻地近的军队,一定经过抢地盘的斗争,关系即便不成仇,也一定不会融洽。
曹霖一说,陆霭就明白。
曹霖往破院子内走,陆霭跟上。
曹霖扒开草垛,从里面拿出两把勃朗宁手枪。
他把其中一把递给陆霭:“你小时候学过,想必现在还没忘,那时候,你小,我还年少,争一个东西总有意气的时候。”
陆霭面无表情去拽枪,曹霖却没有松手:“刘天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但她对你没有爱情,当然,我对她也没有。不要陷进去,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松开手,往外走。
陆霭攥着枪的手紧了紧。
这种事情果然是当局者迷吗?!
刘天对他好,他以为其中总有几分喜欢,曹霖却给他当头一棒。
那他呢?他对刘天是习惯了,还是真的喜欢。
陆霭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往外走。
走到外面就见穿着朴素的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不能谈得上多默契,最起码已经做到用眼神打招呼。
她原来不止对他好,对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人都一样。
陆霭在原地顿了一瞬,半阖眼睑,睫毛慌乱的颤动了一下。
心脏有一股难言的感受,不乏酸涩苦楚。
三人齐聚,曹霖在前面带路。
“他们还没有来!”刘天还记得一起的另外几个人。
曹霖回头看了刘天一眼:“他们如果还活着,很快会追上来的!”语气温温,语句冷淡,继续往前走。
刘天怔了一瞬,为什么?这一路,他们没有遇到危险,后面的人怎么会丧命。
曹霖说的又不像假的。
害人、内疚、亏欠,丝丝缠绕她心脏,莫名有些不安。
“如果你在愧疚,完全没必要,他们要保护的是我,他们的职责所在,有你没你都是一样的结果!”陆霭大手握住刘天的手,全部抓在手心,牵着她往前走。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心软,却不是个傻子。
最难的时候,就是这种时候。
她柔软的时候,没有一把刀刺向她,她只会软的一塌糊涂。
如若有一把刀让她清醒,她就不会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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