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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这种感觉？”鱼离问。“是啊，那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做？之前你不是还怀疑过她吗？那时尚未有足够证据证明是她，况且我们发现凶手狡诈多段，有意误导我们，若真是忆兰，那她为何隐瞒在先，而今又甘愿坦白呢？”
“是啊......”鱼离轻声回答着，望着西斜的太阳，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案子真是蹊跷，明明现在信息更多了，但这破案的方向却越来越模糊了，况且，汴州一案尚未结案，光说死者是不在籍之人，可是这些人范围也不小，什么和尚尼姑等等，就连现在很多道士都尚未来及入籍，范围如此之大，这死者身份哪有那么容易锁定？
更何况，我们已经耽误许久了，之前圣上已经宽容过一次，延长了些期限，如今眼看期限将至，好在申林月在这一块上算是办了件好事，又帮我们争取了十天，不过，估计这也是最后期限了，哪有案件迟迟不破，还一直延长期限的？”
“你方才说了什么？”鱼离忽而发觉了什么，她直直看向狄采，焦急问道。
“什么什么啊？”狄采见她忽而提出这种问题，疑惑地反问着。
“就你刚才说的啊。”
“奥，我是说，期限将到了，有了这次延长的十天期限，恐怕就不会再有下次延期的机会了。”
“不对，”鱼离一口否定，“再往前那句。”
“再往前？再往前我说什么来着？”狄采回想着，“奥，我是说符合死者信息的范围不小，很难确定。”
“不是这句。”鱼离又否定，她回想着狄采方才的话，“我想起来了！是死者的范围！你方才说，都有哪些人没有入籍？”
“奥，这句啊，”狄采还以为是什么关键䗼的话，让她这么激动，“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嘛，排除了很多种人群，最终将范围确定在和尚、尼姑这些群体身上。”
“不对，你还说了一个别的。”
“道士？”狄采小心问道，“我方才说到那一时间想到道士，故而捎带脚提了一嘴罢了，我这么说，就是因为很多道士虽进了大的道观，但并非都是在籍之人。”
“哦？此话怎讲？”鱼离追问道。
“毕竟道教兴起不过十来年，在这之前，百川并没有那么多的道士和道观，尤其是京师这一带，大多还是佛教寺庙居多，如今虽过去了些时间，但毕竟光是建造的这个过程就需要许多时间。因此，如今道教虽然兴盛，但道观却不多，尤其是京师附近一带，就比如这里，不然，那个前来借宿的玄阳子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要徒步赶往汴州的青虚山？还不是因为京师道观有限？
况且像他这样年轻的道士，十有八九尚未入籍，只是道观根据情况酌情多发些月钱罢了，道家之前无人入籍，因此，真正能在这几年入籍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人，况且这些在籍之人还都是围绕圣上服务，说白了，就是一支专门给圣上炼丹药的队伍，至于这些往返道观都没有车马的小道士，怎会是在籍之人？”
“此事我倒是从未听说，一直以来，总以为不在籍的只有和尚尼姑罢了。”
鱼离听后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想到，狄采随口提起的一句话，成了她脑中破解案件的一个新的突破口。
“哎呀，你所说的，都是减籍的那些人，在道家兴盛之前，佛教子弟都是在籍之人，倍受重视，且月俸都是直接由朝廷宗领司下拨，根本无需跟州里周转，后来，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道家得宠一事，佛教被打击严重，为了控制佛教的延续，圣上特地下旨要将这些和尚尼姑等人全部除籍，所以，才会出现现在和尚尼姑成为无籍之人。”
“狄采，我真是小看你了！”鱼离兴奋地拍着狄采的肩膀，“与你相处这么久，一直把你当做小孩子来看，竟不知道你还懂这么多。”
“是吗？”狄采听到夸奖，嘻嘻笑着，“这些我也是从茶馆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罢了，不过我听云大人说你也很爱看书，怎么，之前从未看过相关消息吗？”
鱼离摇头，“这些事关敏感信息的东西，朝廷肯定不会令其留在纸上传阅，因此在书中记载的可能䗼几乎为零，而控制书本流通相对容易，但控制百姓口口相传，那就难上加难了，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说的也是，这些事情朝廷恨不得都禁了，确实不会让书本传播，不过，说书人消息灵通，他们说出的，定然不会有错，更何况我还是从京师最大的茶坊——高声语中听来的。”
“道士......道士......”鱼离说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可以啊狄采！你真是帮了我不小的忙。”
“是吗？”狄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帮助就好，我看你开心了，我也跟着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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