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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先回府中!”云渊面无表情,又对随从差役叮嘱,“尸体用布遮挡住,从后门运进大理寺,注意,不要让人看到。”“是。”差役应道。
回去的一路上,云渊都心不在焉。鱼离看出了事态的严重,眼下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只会无济于事,唯有抓紧时间将案件了结,才能真的为云渊分担肩上的重担。
日头逐渐上移,马儿们跟着云渊的头马跑得飞快,日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树木,洒下零零散散的光影,伴着马儿飞快的奔驰,树影斑驳地落在一行人的脸上、身上。
因为急切,回去的路上并未耽搁些许时间,回到大理寺不过用了一刻多钟。
星云和几名差役带着尸体抄小路去往后门,云渊几人从大理寺前口进入。
行至门前,却见百姓堵在大理寺门口道路正中,纷纷不肯让开。
“看,他们回来了!”人群中有人看到,率先喊道。
“这是又去了何处?”
“哎,料想也是毫无线索啊。”
“自己的差役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我们?”
“......”
人群议论纷纷,各种声音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云渊、鱼离以及江见月的耳中。
鱼离担忧地看向云渊,此时他面容坚毅,正视前方,并未因此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门口守着的差役见到寺卿回来,立马整装列队将人群从中间疏散至两旁。
如此才闪出一条道路,云渊几人骑马匆匆从中穿梭进门。
“这百姓怎的如此生事?大理寺一直都在协力破案,他们不理解也就算了,还围在此处吵闹,真是不可理喻!”狄采斜着身子艰难从人群中穿过,不服气道。
“大理寺接管此案,而凶手至今尚未归案,案件频发,人心自然慌乱。”鱼离低声讲道,“如今这种场面,也是托了凶手的福气,若非他当众挑拨,也不至于闹得人心如此涣散。”
“可这分明就是不讲道理嘛!”狄采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的,谁不想早点抓到凶手呀!”
云渊在前方马厩停马,应是听到他们二人谈论,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鱼离赶紧拉住狄采的衣袖,“可别再说了,眼下破案要紧。”
两名差役已被大理寺众人抬回屋中,请了距大理寺最近医馆的郎中周郎中前来诊查。
“他们二人情况如何?”云渊率先问道。
“身体各处并无任何异常,只是迟迟未醒。”周郎中看起来约四十出头,鼻唇之间及下巴的位置蓄有胡子。
他捋了捋胡须,抬头看向云渊,眼神担忧,“恐是中了蒙汗药。”
“蒙汗药?”狄采惊讶道,“蒙汗药得须服下,他们二人又是如何中了凶手的诡计?”
“凶手狡猾多端,恐怕自有办法蒙混过去,若是如此,他们两人晕倒前应见过凶手。”鱼离推断道。
“可这蒙汗药药效极强,”周郎中皱眉道,“恐怕此二人还要再昏迷半日。”
鱼离若有所思:眼下最为紧要的,还需服用解药令二人快速醒来讲述详情。
蒙汗药......
鱼离记得,古代的蒙汗药实则是从植物中提取的麻醉药,通过切断人体交感神经,抑制神经中枢,从而达到麻醉之效,主要表现为服药后昏迷。
古时常用于制作麻药之物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又名曼扎、醉心花,有强毒,花开呈喇叭状,多为浅紫色、浅黄色,味道偏苦且辛辣,广泛生长于各地。
而曼陀罗花的成分中,主要是东莨菪碱、莨菪碱和阿托品,这些物质可以直接麻醉人体神经,达到昏迷效果。
曼陀罗虽可怕,却也有敌手。鱼离记得在学校时曾去图书馆翻阅毒理相关文献,便看到过相关资料。
而文献中记载道,这曼陀罗花之毒的解药,是甘草。
“周郎中,可否煎些甘草汤来?”
“甘草汤?”周郎中不解,看样子并不知晓此种解毒之法,“云姑娘若有用,我这就去煎。”
“有劳了。”鱼离拱手道。
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躺在床上的两名差役依旧没有醒来。
周郎中端来砂锅和药碗。鱼离将甘草汤盛于两碗之中,晾凉后给两名差役缓缓灌服下去。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名差役像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情况紧急,旁人也顾不上询问鱼离此种解毒方法的详细信息,都将注意力放在醒来的差役身上。
“你们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云渊问道。
“大人。”差役发现身在床上,又看到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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