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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的说辞令众人不解，至少与人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存在冲突。为何这男子要做出如此表里不一的样子？
鱼离百思不得其解。左思右想最后料到许是䗼格独特之人内心难免藏有阴暗之处的缘故。
“哦，对了，那个女子，名叫秦百媚。”星云补充道。
秦百媚，没错，案卷记录中死去的女子，的确是这个名字。
“那男子呢？”鱼离问道。
“问了当时的邻居，说是叫慕峰，据说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早些年还曾进过军营，身手不错。”
“怪不得……那凶手用针如此自在，原是之前就接触过类似训练。”鱼离低声嘀咕道。
“那为何入了军营又回来了？”狄采问道。
“军营具体之事老百姓也讲不清，坊间人们倒是有传言，暗以为这慕峰犯了军纪，因此被解了军籍，逐了回来。”
鱼离陷入了沉思。
如今凶手作恶多端，若真是七年前死者的丈夫，当年他们经历过什么？
那男子为何从军营回来？又为何短短几年，变成如今这般的杀人狂魔？
一切都只能猜想，目前只能尽全力保护危险人群，防止更多血案发生。
“也罢，如今多了考虑的可能，总归是慢慢清晰的。”看着众人因此都有些丧气，云渊只好说些有希望的话。
谁不是因此担忧呢？连环案已有五次，次次都人命相关，他们大理寺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几人刚回到前堂，发现门外又吵闹起来。原来是第二名死者家属张大郎一家来大理寺讨要遗体。
毕竟人死之后要及时入土为安，如今已是八月初五，第二名死者刚好第三日，要在今日傍晚出丧。
如若再有耽搁，恐怕一直放置于清凉的东角楼内也会很快产生难闻气味。
第一名死者薛萍萍因一人在京师，并无亲信，死亡已过三日但尚无人操持丧葬事宜，因此在大理寺停尸四日，看样子最后可能要送去义庄了。
门口阻拦的差役见到寺卿来了，立马跑了过来。
“大人，王大郎一家来索要王莹莹遗体了，”差役急匆匆地说道，“已经闹了一阵子了，此时外边围观百姓众多，恐会惹出事端，还请大人定夺。”
云渊挥手道，“叫四个弟兄去后院推车，将尸体护送至青萤巷王大郎家中，”他顿了片刻，又嘱咐道，“记得，盖上黑布，护好尸体。”
“是。”差役退下，忙着去安排相关事宜。
处理好一切已是酉初，王大郎安排着丧葬队伍，从大街一路穿行而过。
围观的人很多，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王大郎家姑娘是此次凶杀案第二个被害者，如今过去短短几天，前后竟已有五人丧命，你说，这凶手还会接着杀人吗？”
“可若是再杀一个，这就死了六个了！”
“是啊，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啊？”
“这有什么准，没准就是你，没准就是我！”
“听说此案交由大理寺办理了，本以为这大理寺比京师府衙厉害许多，可以早早结案，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哎，此种案件多年罕见，谁也不会料到一向太平的京师会面临这种大案，想来也是複杂的大案啊……”
人群中有人摇头，有人担忧，有人看热闹，鱼离看着，心里知道，这凶手的阴谋得逞了。
凶手将自己的杀人行径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以一天一件凶杀案的速度制造恐慌，如今已成功达到目的，恐怕扭曲心理得到满足，进而助长了他再次杀人的激情。
可如果凶手再次杀人，他的目标又该是什么呢？
第五案已经超过了他们刚摸索到的规律，显然凶手已被激怒，此时如果再去杀人，就很难在他们掌握之中了。
鱼离仰头看向天空，出葬洒的米黄色纸钱漫天而落，天气又阴沉起来，队伍中尽是哭声。
她的心情也跟着阴沉起来。
就像是被人投进了海里，憋闷到透不过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并且一来到这里，就遇到这件残忍的连环凶杀案。
很想尽力去做些什么，可是心有余力不足，总是找不准方向。
不过现在看来，凶手应该有几分偏执和强迫存在，从第一案到现在，都很规律地按照一天一次杀人来行动。
因此，如果不出意外，凶手今晚并不会作案。
但她看得出来，大理寺现在的处境极其被动，两次离凶手不过咫尺，却总是与之擦肩而过。
上有帝王施的压力，下有百姓给的压力。短短几天，大理寺被这件连环案推上了风口浪尖。
鱼离更是知道，云渊是这场舆论的重要对象。
原本人们都说大理寺的云少卿年少有为，眼明如炬，因此近年来京师大大小小案件，大理寺都处置得极为妥当，让百姓安心。
可如今此种情形，百姓难免会对此诞生一些别的说辞。
可谁也不是神仙，不能料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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