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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磨蹭，周志国也是要下地干活的。周家人除了卧病不起的周爷爷和周奶奶，都没有资格歇在家里。
周志国到了地里，一边的瘦猴窜了过来，“周哥，你媳妇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志国抽了一根烟，冷峻的侧脸似是覆了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情绪，“一场误会。”
瘦猴张了张嘴，想说就那女人的德䗼，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误会。
但既然周哥都说是误会了，他要是再反驳，岂不是让周哥脸上无光？
周志国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冷静，将烟抽完后，“你家里不是有个妹妹吗？让她平日里盯着一点秦琳。”
瘦猴连忙答应了下来，自家妹妹七八岁，就算割猪草一天也换不了几个工分，还不如替周哥办事。
给周哥办事的人，周哥都亏待不了。
秦琳不知道周志国找人盯着她，她现在趁着周家人不是卧病在床，就是去下地的时候，好好观察观察接下来她的生活环境。
周家的房屋是灰色的砖瓦房，看上去老旧，却仍然比村里大部分人住的房子好。
周家人能继续住在周家过去的老宅子里面，也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
但这招呼，也仅限于住房这方面。
屋内不怎么干净，条几上都是灰尘，上面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和暖水瓶摆放在了一起。
吃饭的桌子也就上头一面擦的干净，四周格子缝隙里面都是没擦干净或者没怎么擦过的灰尘。
凳子上只有屁股坐的那块位置是干净锃亮的，屁股坐不到的位置都是一层厚厚的污垢。
秦琳倒不是嫌弃，她小时候在孤儿院，也是这种环境。
等她长大上学之后，才学会爱干净。
没办法，周围都是一样的人，她也很难走出那个圈子的认知。
但周家这样肯定不是因为习以为常，而是因为邋遢。
秦琳对接下来生活的环境并不满意。
但眼下她先得去看看周爷爷周奶奶的情况。
周爷爷和周奶奶住在后院单独的一间屋里。
在原主记忆里，她嫁过来一年多了。
原主也只见过两位老人三四次。
距离上次原主见到两位老人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秦琳上前敲门，听到屋里的声音，她才推开了门。
这一推，屋内的臭味差点把她逼的倒退出去。
强忍住没退出去的秦琳屏住了呼吸，进了屋。
窗户是关上的，屋内没什么亮光。
秦琳越是进来，臭烘烘的味道越是浓重。
“爷爷！奶奶！你们早饭吃过了吧？”秦琳打开了窗户，没话找话道。
按照原主的记忆，周家人会在他们自己吃饭之前先把饭菜送到后院来给两位老人吃。
窗户打开了，阳光照射了进来。
但身处其中的秦琳在阳光里站着，却仍然没感受到温暖。
屋里太过潮湿，太过阴暗，只有那一点点的温暖根本就不够。
秦琳转过身，看清了屋内的环境。
也看到了躺在床上两位瘦骨嶙峋的老人。
房内一张床，床的右边摆着一张桌子，左边摆着一个木头箱子。
桌上摆放着油灯和几本书，还有老花镜木梳子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木头箱子上面放着早上吃完的碗筷。
最角落里放的是深灰色的粪桶。
光这屋内的味道，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洗了。
这一瞬，秦琳鼻子一酸，震惊、愤怒、不满等种种情绪接踵而至。
他们怎么敢！
怎么能这么对待两位老人！
原书里介绍这两位老人是国内最早一批出国留学的留学生。
他们是高级知识分子，曾是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曾是国内知名的科学家。
书里并没有具体介绍两位老人死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虽然能猜的出来，但到底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爷爷，奶奶，你们要喝水吗？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来？”秦琳放轻了声音。
周奶奶和周爷爷很少看到原主，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原主的事。
周红旗和周红星来的时候没少跟他们说原主的坏话。
“不喝。”周奶奶声音虚弱的拒绝了。
喝多了水，又要起来上厕所。
虽然他们在屋里闷惯了，已经闻不到屋里的异味，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屋里的味道有多重。
两个孙女来的时候，都恨不得捂住口鼻。
还让他们少上点厕所，不然她们三天两头就要来倒粪桶。
实际上屋里的粪桶，已经有一星期没换了。
“你来干什么？”周奶奶说完话有些气喘，浑浊的眼睛望着秦琳，眼中透着一丝不喜。
昨儿个周红星过来告诉他们，秦琳跟人跑了，又被抓回来了。
秦琳不能提周志国，但她也不想把周志国喊成周志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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