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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布上一层阴霾。
耳边风声呼啸不止,雪势兀然大了许多。
宁香是化神期的强者,按理说不会被影响到分毫。
但当她感觉到怀中人生息停止的那一刻,还是狼狈地被风吹倒在雪地上。
她将程景的身体抱的很紧,却不可避免令他身体沾上一些积雪,弄脏了他半张面和华发。
慌忙将他重新抱好后,右手帮他拍打干净雪花,声音几乎变成了气音:“小景,没摔疼你吧,是我不好,是我没走好路.”
宁香知道他人已经去了,嘴上还是自欺欺人说着对活人该说出的话。
她重新踉跄抱着程景起身。
很奇怪,刚才还轻飘飘的人儿,现在再抱起来,她却觉得沉重异常。
每一步迈出时,宁香都感觉有千斤重的东西在拽她的腿,短短一段回程路,她不知道到底摔了几次。
只是知道,怀中青年的身体重量一直在不断增加,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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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鼠和白白虫站在宁香左右肩头看见这一幕,心疼的同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就这么看着她将程景的尸身带回明月峰。
洞府内不似之前她每次进入时那般温暖。
看了一眼炭火炉的位置,发现那里并没有生火。
她才想起,从前这些事,都是程景替她做的。
于是扯出一个很苦涩的轻笑,喃喃自语道:“我这就去把炭火生起,小景,待会儿就能暖和了”
莫吟行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宁香如此失魂落魄的一幕。
她到了炭火炉旁,拿起放在一旁的火石想要点燃它。
可手中的火石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似乎是因为换了一个主人并不听使唤。
宁香用它们打了很久,都没能成功点火。
“怎么会点不着呢.不应该的”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已经被火石磨红的手再次去尝试。
莫吟行看出火石为什么点不燃,他望了一眼靠着程景尸身的地方,走到宁香身侧从她手中接过了火石。
“我来吧,你没力气了。”
火石在他手中,几乎是瞬间就被摩擦出火了。
炭火炉的光亮瞬间照亮昏暗室内,离得近的莫吟行和寻宝鼠白白虫也很快感受到一阵温暖。
只有宁香伸出冷白纤细的手,苍白干裂的唇瓣喃喃道:“为什么不热?小景现在很冷,这点温度肯定是不够的,咱们是不是需要加点木炭进去?”
她自言自语说着,就要站起身去拿木炭。
却因为蹲了太长时间,猛地一起身眼前直接因为缺血一黑,身体直直往前倒去。
莫吟行及时接住她身体,按住还想做些什么的她,哑声道:“阿止,程景已经去了,他不需要用炭火再温暖身体,歇歇吧。”
宁香自我欺瞒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这么久,现在突然被莫吟行点破,被她以极强自制力压下的负面情绪便顿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冲向她。
她唇瓣有点发抖,想要出声反驳些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只是推开莫吟行搀扶着她身体的手,一步步到了程景尸首身侧,看着他断气的模样,像是在问莫吟行,也像是在问她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已经足够强大,为什么在想留住的人面前还是如此没用?
为什么之前看起来好好的程景,会一朝之间直接枯败成如此模样
没人能解答她的疑惑。
她便固执坐在程景身侧,不去理会莫吟行所说程景已经身死的真相,而是对他道:
“阿行,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剑墟吧,我答应了小景,说要给他择选一把新的佩剑。”
莫吟行眼神複杂,再次看了程景尸身一眼,暗叹道他之前的不安果然是对的。
程景他,在宁香心目中的地位果真不一般。
他当然不可能说拒绝宁香,应下她后,见她还去拿毯子给程景盖上,识趣将空间留给了她。
“明日一早我再过来寻你,期间有任何事直接用传音玉简联络我吧。”
“好。”
宁香没什么心情和力气说完,只是在一切归于寂静的时候,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为何,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她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他一次。
寻宝鼠和白白虫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直到宁香今天因为经历了巨大的情绪波动,疲惫到不得不阖眼休息时,白白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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