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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真实的放牧远远没有这般诗情画意。放牧产出远比种地要低得多。牧民们的生活穷困拮据,这并没有因为吕乔而改变,至少现在没有。
麒麟部六万青壮牧民,加上十余万妇孺老弱,供养万二完全脱产的王廷骑士。但他们没有丝毫怨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王廷骑士除了原九原汉人,其余人大多是从普通牧民中挑选而出,每一个都强壮而勇猛。在吕乔麾下不存在勇士被埋没的情况,人尽其用。
这些被挑剩下的牧民心中最渴望的是去劫掠。
他们想用自己的无畏和忠诚证明自己,继而成为王廷直属,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吕乔对于行军打仗,一向是谨慎的。
哪怕聚兵完成,也没有冒然出击。
他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筹集准备军粮。将各武将安排下去,整军备战。
在大漠草原中打仗,很少聚合大军,都是分兵出击。
一来是因为后勤困难,规模过大的军队会将草地踏平,很久才会恢複。二是因为现在匈奴各部劫掠后,都已回各自牧场享受劫掠成果。
哪怕匈奴首领们知道大战会再起,但依旧选择各自散去。
不是不想合力,而是根本做不到。
匈奴中根本不存在一个豪杰能够力压诸部,将匈奴人统合在一起对抗麒麟部。
若是休屠部老王未死,还有些许可能。但休屠部新王虽勇猛,威望却不够。而匈奴正统左右贤王丢了美稷,部众领地全失,匈奴首领们大多瞧不起他们。
虽加起来部众四十余万,全力抽调能出十五六万骑兵,看起来兵力比单于廷更强。但是一盘散沙,首领们也是酒囊饭袋。
四百年时间,失去尚武精神的不止是刘氏皇帝。
南匈奴归附大汉后,全部安置在并州各地。并州虽苦寒,但比起漠北来说,却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这些南匈奴贵族早已满脑肥肠,痴迷于汉家奢靡生活。这场战斗在吕乔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本来还有些散漫的军队,在半个月整军后,气质大变,已经进入了战争的状态。
领兵的武将谁也不想在镇北候面前失分。
他们相互较劲,使出十二分力气整军备战。哪怕吕乔赠予的姬妾再妖娆,从整军开始,武将们都直接住进了军营。
十万军队聚在美稷城外,无数军旗招展,在草原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军旗上血色麒麟张牙舞爪,正中金漆汉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吕乔骑着马铠俱全的乌骓马,身穿麒麟甲,虎鬃麒麟角盔。这麒麟甲和其余武将铠甲一样,刻上了大汉麒麟的标记。
十余万麒麟部战士,大声欢呼。
“天神!天神!天神!”
声音异常整齐,连美稷城的城墙都被震动。
麒麟部早晚必修科目五禽戏,一年时间让生䗼散漫的匈奴人也渐渐形成了集体意识。
这玩意吕乔其实并没有在麒麟部刻意传播,但挡不住大家的练习热情。
毕竟这源自神医华佗。华佗自己在练,天神吕乔在练,鬼神吕布也在练,王帐骑士个个在练。
更重要的是练这玩意能提高某些方面的能力,虽然在练的人没有一个承认这点。
但从古至今,但凡和那方面沾点边。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下游的,很难不做到绝种。
吕乔看着这尽情欢呼的十万士兵,豪迈气息在胸中激荡。
平黄巾时,他也曾带十万禁军横行冀州。那时的军力比现在更强,但那是属于汉帝的。
眼前这十万兵,只有万二王帐骑士和三千亲兵算得上精锐。
两万乞活军资质虽好,但还缺乏战争磨炼。汉人农夫要变成合格的战士,需要的时间远比游牧民族长。
而六万麒麟部牧民,别看红着脸,喊得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但其实战力拉胯,吕乔敢说自己领着六千长水獬豸军,屠这六万人如屠猪狗。
但有再多的不足,这支军队是完完全全属于大汉匈奴北王、镇北候吕乔的。无论是他们的䗼命,还是他们的灵魂。
这是吕乔横行天下,斩灭诸侯,征服天下的本钱。
吕乔伸出手掌,鲜红的帝冕飘带在风中舞动,十万军士整齐收声。
看得关羽、张飞二人暗自心惊。这一幕曾经在广宗城外上演,那时面对的还是数万禁军。
张飞只是羡慕吕乔的威风,而关羽勤学春秋,想得要更加深些。
他倒没觉得吕乔会造反之类的。只是担心贤弟吕子墨在军中威望过大,定会引起汉帝的忌惮,一代大汉栋梁或将不得善终。
“诸军,这大漠草原,每一粒沙子、每一颗草都属于我吕乔。
匈奴人的生命和灵魂也应属于天神吕乔,然而却有叛徒敢于反抗我的统治。
麒麟部的骑士们,乞活军的勇士们。我们能答应么?”
“不能,撕碎他们。”十万军士红着眼叫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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