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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大喝，漫天剑影呼啸而去。一柄剑两柄剑根本破不开澹台的护体灵气，但是一千柄、一万柄呢。
真正的万道剑阵威力如惊涛骇浪，接连不断，从来没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驱使一万柄灵剑，就连澹台都没有见过。
她疯狂的攻击不知疲惫，灵气持续数个时辰输出竟然丝毫不见疲态，仿佛她的气海就是个无底洞一样。
澹台且战且退，却无法摆脱发了疯的少女。
终于在三个日月之后，她破开了澹台的防御，不计代价的发动攻击，将澹台一举挫骨扬灰。
那之后方小璃也力竭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天命宗，正在自己的家里安睡。
床铺软软的，屋内没有别人打扰，她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突然眼睛一瞪，如鲤鱼打挺般坐起来。
“五师兄？！五师兄……”
她下意识的喊出来，随后才想起云衣幽已经在她怀中化作灰飞了，不由一阵黯然。
报了仇又怎样，她才发现自己有好多话还没有跟他说，有好多心意想要告诉他，可是都没机会了。
师尊要她救他，她没救到；三师兄要她别留下遗憾，她满心遗憾……
云衣幽，云衣幽，这个名字或许会成为她心里一生的空洞吧。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悲伤，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随风飘来，从她的窗前钻入屋内，萦绕在梁间，旋律好熟悉。
这音色、这曲调……
她怔了一下，急忙扔开被子跳起来。
是清风曲！
是他的清风曲！
“五师兄、五师兄——！”
她光着脚跑到门边，用力的推开大门，明媚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熟悉的院中风光映入眼帘。
她院子里的玲珑树苗已经长成了大树，树冠参天，绿意盎然。
白衣少年坐在树枝上惬意的吹着长笛，笛声优美如清风，一吹就吹到了她的心底，清清凉凉的。
他如墨般长发随风飘扬，白衣洁净如雪花，抚弄长笛的十指骨节分明，灵动唯美。
偶有花瓣飘落在吹笛少年的肩头，映得他的面容粉红如桃花。
她一直觉得云衣幽很美，但这一眼的云衣幽已经美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说是勾魂摄魄都不为过。
她不敢打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这尘世间最美的一幕。
不过云衣幽很快发现她出来了，停下了吹笛，对她弯眸一笑：
“小师妹，你起来了啊，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呀，会着凉的。”
她无心理会自己有没有踩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敢移开分毫，小心的靠近，嘴里喃喃道：
“五师兄，真的是你吗？你没、你没事？”
云衣幽笑道：“当然是我啦，你只不过是去了归墟海一趟就连我的样子都忘了吗？小没良心的，你要是这样我会哭得很大声的。”
“不是，我只是……”
“瞧你这还没睡醒的小模样，是不是做噩梦了？哎呀，我就说梦占不能随意给人用的嘛，二师兄还老让你入梦，真坏，咱们有空一起去骂他。”
做梦？
啊，原来那些都是做梦啊。
她自以为的出梦其实还在梦中，直到现在才醒过来，是这样吧，这样就好……
她长出口气，只觉得一下就安心了。
阳光照在身上无比温暖，就像五师兄的笑容一样明媚。
她回以一个微笑，挠头道：“真奇怪，我居然会分不清梦和现实，梦占术可真厉害啊。对了，我这次是不是又睡了蛮久的，五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衣幽轻轻摸着树干，双足微晃，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你睡了几天，我回来时就见你睡着了。然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一直？你一直在我窗前吹笛吗？”
“是啊，我的笛声好听吗。若是你喜欢的话，我愿意为你吹一辈子。”
方小璃点了点头，见他坐着树上，面容粉红，神采奕奕，气色好得她从未见过，也美得从未见过，越看越不真实。
虽然她刚刚醒来，可她觉得自己此时才是在梦中，一切美好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赶紧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挺疼的，很真实，不是在做梦。
五师兄真的没死，他还在，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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