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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山风很清凉，方小璃站在天灵剑上俯瞰玄仙山林，感觉神清气爽。夜恒淡然的评判她刚刚的所为：“其实你要想全无牵扯，那条讯息都不该发。试想若是执法堂的人没能救到那个修士，反而看到了他的尸体，你就会背上最大嫌疑。”
方小璃笑道：“你说的对，如果我足够自私，应该无视任何人的䗼命，只考虑自己的得失。”
“你是说你没那么自私，你还是想救那种无关紧要的人？”
“夜恒，人是一种趋光趋热的生物，流淌在动脉里的是炙热的鲜血，正是这一腔热血让生命变得五彩斑斓。如果失去了这份热量，那不过是披着人形外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夜恒沉默下来，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过了片刻才补充道：
“血的温度并不说明一切，有些血冷的生物也会做出无私的事。”
“就好比你这只冷血小猫？”
“契约者，我建议你不要留在玄仙宗，你应该不想一生过着被安排好的宿命吧。”
如果被安排得一生顺遂，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一想到天道那种不讲武德、反複无常、随时背刺的卑鄙行径，方小璃就想说——狗都不跟这种上司。
夜恒又说了：“我建议你也不要回天命宗，天命宗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
“天命宗窥视天命，他们与你接触只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棋子，利用你去对付方媛、挟制天道罢了。”
“你是不是有点阴谋论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手握天书，知道的事情比你只多不少。事关自身䗼命前途，你觉得真有人能处之泰然吗。你想想，他们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不正是因为你有与天道对抗的潜力吗。”
方小璃不由沉默。
确实，她能感觉到师兄们对她是有一些期望在的，尤其是二师兄。
正如她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反派命，他们大概也知道她只是方媛的影子，知道她的命数。
夜恒看她眼神凝重，继续忽悠道：“玄仙宗想要掌控你，天命宗想要利用你，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契约者，你最正确的决定应该是来我们妖族，妖族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
方小璃一阵无语，原来真正的杀招藏在这儿呢。
“来我们妖族吧，妖族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说夜恒，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我去妖族。”
“因为你是我的契约者，你与我灵气相通，相辅相成。但你修的是仙道，仙妖殊途。若你能改修妖道，修炼出的妖气就能帮助我更快恢複实力。”
“卧槽，原来你一直打的是这个馊主意！”
她就说这猫怎么一直玩命的抛橄榄枝，殷勤得不像猫，原来诓她去妖族是这个目的！
夜恒直白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修妖会得到我的帮助吗，我能帮你，你自然也能帮我。至少，我从未骗过你，你应该选择我。”
方小璃一笑：“修妖就算了吧。若是得空，我倒是可以带着师兄们去妖族观光一番，帮你多抓几只妖怪当小弟。”
“冥顽不灵。看来不让你看到天命宗的邪恶嘴脸，你是想不明白对错了。”
“喂喂，虽然你是我养的猫，但你总是污蔑我的宗门也太——”
“那只雪灵宝兔就是云衣幽。”
“——？！！”
方小璃瞬间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御剑驻足在夜空中，仿佛被定住了似的。
她脸上一片震惊，美眸睁得大大的，但心里，又好像没那么吃惊。
为了打消她可能的疑虑，夜恒耐心的解释起来：“变化术初入门只有三种变化，能够变身的幅度有限，就比如他给你演示过的易容、易形、易声；修炼到高深处就能掌握三十六种、七十二种、一百零八种变化，臻至化境甚至可变化世间万物。”
“那五师兄……”
“云衣幽的变化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形貌。寻常人的变化术不过男女形态的些许差异，但他不同。他利用你的思维盲区，化形为一只兔子，潜伏在你身边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他之前也曾变化成‘梦优’来接近你一样。”
方小璃默默听着，双手慢慢捏紧成拳，有些咬牙切齿。
夜恒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继续火上浇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但是据我猜测，他应该从很早以前就以其他形貌潜伏在你身边，伺机而动，找机会诓骗你进入天命宗。”
“所以，那天我与他在街上初遇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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