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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平稳的飞在天上，穿过一片又一片云海，但是船头没有风，高空的罡风都被挡在防风罩之外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独行于风浪之中，却不知道她始终身处在温柔的防风壁里面。
司逆焰看她跑出来一阵哈哈大笑。
“怎么了小师妹，是不是老四太无聊，闷着你了，要跟大师兄来一局解解闷吗。”
“算了吧，大师兄你还是好好驾船吧，免得咱们集体遇到空难。”
“那你别闷闷不乐啊。你要是不开心，大师兄也会跟着难过的。”
她走到司逆焰身旁，望着远方的云海，眼神有些茫然。
“大师兄，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真的过去那么久了吗。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瞒着你什么？先说好，大师兄可没有骗过你任何事哦。”
“你们陪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秘境里待了十五个月，难道还不值一句抱怨吗。”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抱怨啊。人生在世，活在哪儿不是活，又不是非要锦衣玉食。没有太阳的话，晒晒月亮也不错啊。平时打打牌、再打打铁块，日子也舒坦。”
打铁块？
对哦，她的时间差有误，所以洞天法器里那一堆千相铁零件并不是大师兄几天扫荡的结果，而是拖拖拉拉攒了一年才给她送过来的。
大师兄喜欢打牌，四师兄喜欢画画，他们在哪里都能过得潇洒自在。
那么在那漫长的一年里，云衣幽又在做什么呢？
“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守着你。”
“守着我？”
“汝想听吗，吾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给你讲讲。”
话唠剑灵终于话唠得有意义一次，喋喋不休的讲起一些它认为无关痛痒的事。
比如在那一年里，云衣幽一直对着她说各种话，明知道她听不到还是经常跟她聊天，聊的还都是没有营养的话，地火有时候都嫌他烦。
还有隔三差五就会冒出来的妖兽，别的妖兽倒还好，只是他对付淋融兽实在费劲些。有一次淋融兽来得多了，云衣幽也受了伤。剑灵就嘲笑他太弱，这么弱还大言不惭说要为她护法，丢人。
最危险的一次还是她差点入魔的时候。
“你当时入了心障，险些万劫不複，浑身散发的仙草气息更是引来了好多妖兽。那家伙也真不怕死，一边抵御妖兽，一边还想用笛音稳住你的心神，结果被一头淋融兽抓掉肩膀的一块皮肉。哼，这么贪得无厌，他不死谁死。”
“那时的笛音，原来……”
“你也觉得他很愚蠢吧，愚蠢又贪婪。人类大多是狡猾的生物，自私自利才是人䗼的本质，像他这种为他人而不顾自己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活该。”
“剑灵。”
方小璃皱起眉头，然而剑灵并不关心她的情绪，也不会粉饰自己的用词，只是直率的陈述事实：
“但是有一点吾还是认可的，就是这个人类说到做到。他说了会对你寸步不离，就真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甚至没有睡过一下，无论那个姓四的怎么叫他休息他都不肯。”
“四师兄来过？”
“来过，而且不止一次，后来他们还打起来了呢。”
“？！”
四师兄那样一个风轻云淡的人，会跟自家师兄弟打起来？
方小璃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景象，她甚至没有见过四师兄动怒的模样。
可是剑灵是不会说谎的，它连婉转都不会，只会用剑的思维去看待人类。
比如剑灵说，人类是智慧生物，大多很聪明，所以像云衣幽这样不可救药的傻子很稀少。
剑灵还说，人与人之间缘分很浅，如果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傻子，那不用担心，以后可能也不会遇到了。
她更没有必要为此糟心，因为她是剑灵认可的人，一定会走得比旁人更远。路上的风景再绚烂也只是风景，终究会在记忆中褪色为苍白的画卷。
只有跨过重重心障，不断打磨道心，才能触及真正的大道，这是她唯一该追求的事物。
攀登高峰，踏云逐月，然后长生不老。
她一言不发的看云，云上的风景很好，无边无际，波澜壮阔，像是将群山踩在脚下。
不过再好看的景色，多看几眼也会腻，方小璃没一会儿就拿出玉符开始低头刷云梦楼。
云梦楼的八卦果然跟之前完全不同了，就连一年前的宗门大比也早就没了热度，需要用检索功能去挖坟。意外又不意外的是，那次大比天命宗直接弃权。
想想也是，亲传弟子都陪她在秘境蹲大狱，宗门里就剩睡神二师兄和问题儿童三师兄，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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