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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本君，你是如何习得‘若水诀’的？”楼影面无表情地说着，“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本君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回溯开启的一刹，时间停滞。
所有画面全部静止。
【……】
【传送中……】
……
“放手。”
料峭寒风如针刺入血迹斑驳的小手上。
他们的手指早已血肉翻飞，指甲就像是寒冬中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摇摇欲坠。
这是不周山与鬼界的缝隙间，罡风煞气不断吞噬他们的生命力。
“不，我绝不放手！”
小小身影的异常倔强，他一手死死攥住上方的一小片支撑点，一手抓住另一个小小的身影。
血顺着山崖边上不断滴落，疼痛早已麻木了他。
“桐语，放手。”
“哥，我抓得住，你等我，我拉你上来！”
就像兄长方才拉住他一样！
兄长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
思虑间，拉住兄长的手抓的更紧了。
“咔嚓——”
那约莫一寸大小的支撑点隐隐有碎裂的趋势，细碎的石子顺着嶙峋峭壁滚落下去。
视线追随着掉落的小石子，闻人清心底忽然空了。
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万丈深渊，被废去修为的他们无比狼狈地从底下爬上来。
靠着手里最后的底牌，他们拼尽全力，甚至不惜啖自己身上的肉才爬到这个位置。
已经忘记过去多少天了，头顶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没有光。
毫无希望的未来。
活着的代价未免太……
“不放吗。”
闻人夜的声音打断了闻人清的思绪，闻人清猛地回神。
“那便由我放手，你只管向上爬。”
冰冷的手覆上闻人清的手，“活下去。”
“桐语。”
*
那一日再次掉下两界缝隙后，闻人夜借着护体灵器保住了䗼命，但仍是很不幸地将腿摔断了。
手臂也不能动弹。
深渊底下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就连灵兽都不会在此停留，植物也不会在此生长。
疗伤的丹药一天比一天少，借着这些丹药愈合伤口，再啖自己身上的血肉，勉强苟活于世。
想来也是可笑，如今用来活命的丹药是当初被视为废丹的丹药。
炼废的丹药、灵器全都丢进储物戒指中，打算找个机会一起处理掉，不料陡生变故，一夕之间与双亲天人永隔。
被废去修为后，随身的空间也失去灵力支撑，掉落的宝物全被一抢而空。只有在储物戒指里的东西才得以保存下来。
成了他苟活的救命稻草。
“……”
蓦地，黑暗的谷底有光照来。
许是很久未见到强光，那光芒意外刺眼，闻人夜下意识垂下眼眸，艰难地伸出手挡住大半光芒。
他听到了久违的脚步声。
自与桐语分别后，再也没有听到声响了。
漫长的黑暗与时间几乎快让他失语。
透过指间缝隙，闻人夜隐隐约约瞥见一道女子的身影。
“……”
看到司夜的一瞬，洛无晴一怔。
一种难言的酸涩与心疼涌上，视线一下就模糊起来。
她从未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比上一次回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光风霁月，优雅从容。
可现在的他，被现实狠狠地碾进泥尘里。
他的衣袍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近乎衣不蔽体，露出的皮肤无处不是皮开肉绽，更有地方直接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她可以很明显地从他的伤口上看到撕咬的痕迹，显然，他为了活下去直接……
洛无晴艰难地启唇，想说出口的话却堵在喉咙间，如何都发不出。
他如今的模样，比她上次回溯遇见他的时候还要稚嫩。
洛无晴无意间与闻人夜的眼神相撞，微微哽住。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戒备。
她以为，他在这样的绝境中看见她会充满希望，可那双眸中只有无尽的幽暗森冷，似是黑暗中蛰伏的小兽，时刻警惕着周围。
若是他尚有行动能力，怕是早就跑开了。
洛无晴蹲坐在闻人夜的身旁，伸出手想为他整理脸上蓬乱的发丝，然而……
他毫不犹豫地咬住她的手指。
洛无晴眸光一颤，忍不住闷哼一声，啧，咬得真狠啊，一点都不嘴下留情。
她倒是忘了，他现在并不认识她。
“……”
见闻人夜死咬着不松口，洛无晴脸上的愁容忽然转为笑意。
“嘭——”
洛无晴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闻人夜拉入怀中。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滴落，他眸中的戒备之意更强，满是血痕的手抵在洛无晴的肩上，无声地反抗着她这种行为。
然而他现在的力量微小的可以忽略，根本无法撼动洛无晴，只能任由她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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