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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无晴张张口，说不出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种残余的痛还在䑕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理智。
“一个敢送，一个敢用。”
“真是好得很。”
司夜垂眸看着她，眸中不带一丝怜悯。
“……”
洛无晴深吸口气，强忍着疼痛看着司夜。
“你当真知道他送你的东西是什么吗。”
洛无晴气若游丝，虚弱道：“一方小天地。”
“小天地？”
忽而，司夜低笑一声。
“你可知这‘小天地’的来路？”
“……”
“不知。”
司夜似是气笑了，“勇气可嘉。”
“……”
片刻后，他逐渐趋于冷静，松开了钳制住洛无晴的手。
“听着，在你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决不可再进去。”
“……”
不知哪来的勇气，洛无晴直视司夜幽冷的眼瞳，一字一句道：
“解释？理由？”
他除了会给她认真讲解功法，其它事他永远都是一句话。
她远没有他的全知全能，他却什么都要她猜。
洛无晴趔趄着站直，身姿笔挺，毫不畏惧地对上司夜。
“怎么，又不说吗？”
“还是想逃吗。”
“你还想逃几次？”
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佩服她此刻的勇气，但她并不后悔说出来。
洛无晴上前，不顾颤抖地手臂，一把抓住司夜的领口。
“听着，我就是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你回避也没用！”
“你现在不说？呵，没关系！老娘迟早一件一件全都查清楚！”
“……”
司夜眸中的冰冷出现一道裂痕。
洛无晴不由分说，扣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嘭——”
门在这一刻打开。
“主上！您要属下带的仙草属下带来啦~~属下是不是很……”
“………………？？？”
巫九瞬间愣住了。
关上了门。
唇仅差一片花瓣的厚度就要贴了上去，在听到那道开门声后，洛无晴硬生生止住了动作，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
洛无晴一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想说出口的喜欢也如鲠在喉。
近在咫尺，他冰冷的呼吸扫在她的脸上，令她心尖一颤。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眸光淡淡地瞥着她，那双眼瞳平静如水，映着她错愕的神情。
“……”
看着这样冰冷的眼神，洛无晴一下失去了所有勇气。
她松开他，趔趄着冲出了房间。
“……”
司夜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嘎吱——”
巫九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咳一声：“属下、属下将仙草带……”
巫九越说越小声。
整个房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层冰霜。
“她看起来很难过……为何？”
司夜垂下眼眸，脸上少见的露出一抹茫然。
这一瞬，他的脸上退去所有冰寒，只剩下无措。
巫九唇角哆嗦了几下，道：“这……属下冒昧地问一句，那位姑娘可是喜欢您？”
“喜欢？”
“什么是喜欢。”
“……”
巫九微微一怔，看着司夜清冷孤绝的背影，缓缓道：
“喜欢就是，心悦，倾慕，朝思暮想……”巫九解释了半天也想不到能形容什么是喜欢的词。
他并非经历过情爱之人，也不懂什么入骨相思，关于情爱之事都是道听途说，话本里瞧见的。
“至于那位姑娘为何难过，大概是因为您……呃……”巫九抓耳挠腮，想不到什么委婉的词。
在他看来，多半是自家主上冷酷无情，把那姑娘气到了。
“都说姑娘家心思细腻敏感，也许是主上您无意中冒犯了人家？？不如主上您回忆回忆？”
“……”
沉默片刻后，司夜转身，淡淡一瞥：“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说完，司夜一把夺过巫九手里的仙草向屋外走去。
“……”
巫九不禁瑟瑟发抖，最后那个死亡凝视历历在目。
看着司夜的背影，巫九心下不由感慨，那位姑娘喜欢主上，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悲剧吧。
……
洛无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房间的，更不知她想去往何处，那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今夜无月，山崖上的风有些冷。
心绪恢複冷静后，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那种无地自容的自卑感消退后，只余下无法言说的酸涩与凄苦。
心乱如麻，记忆里不断浮现他毫无波动的神色。
他怎么可以连喜怒都没有，就看着她宣泄情绪……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在他心里无足轻重，所以他可以毫不在意，便也无悲无喜。
洛无晴的手抵住额头，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想。
她曾经从未喜欢过谁，便一直觉得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时还太年轻，不明白他人戏说，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她一直都很自信地觉得，她喜欢的人也一定会喜欢她。
“……”
可当现实给她当头一棒后，她却连重拾信心的勇气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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