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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浅夕翻了个白眼，这话从洛无晴嘴里说出来毫无信服力。“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想知道的话，只有救了这个人才能问出点东西吧。”
冷浅夕垂眸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这才发现，男子的嘴被缝住了，难怪方才求救的时候声音很是微弱。
他的眼睛在这黑暗中异常明亮，即使手指都血肉模糊了，他都未曾放弃挣扎。
“……”
冷浅夕看着这双眼睛，妥协了。
她缓缓蹲了下来，手心抵在血红的花上面，嘴里念念有词：“上请北斗解咒，百邪退散，五方真炁，万福来骈，大圣通灵，急急如律令！”
“滋滋——”
随着冷浅夕话语落下，血红的花上面滋滋冒黑烟，花的身体一下如同被火灼烧变得扭曲起来，发出“呜呜”的悲鸣。
很快，花就被灼成了焦黑的一片。
男子虽得救了，可是已经半边身体没了，鲜血不停地从他的身体渗出，很快，地上就染红了一大片。
洛无晴快速从空间里取出绷带，还有止血的药草，这人伤成这样，若是不尽快止血绝对会死。
她端详片刻后，利用御灵珠在指尖唤出一丝火焰。
“你做什么？！”冷浅夕见洛无晴想用火灼烧男子断掉的大腿，眸中露出惊愕。
男子的情况很不乐观，洛无晴没心情和冷浅夕多做解释。
“……”
冷浅夕盯着一脸认真的洛无晴，没再阻止。
男子的伤太严重，拖下去凶多吉少，洛无晴只能用火烧灼他的伤口，再用绷带加压包扎止血。
完事后又将止血药草烧成草木灰敷在伤口，以防伤口感染。
整个过程，男子愣是不吭声，许是痛苦早已使他麻木，他已经失去了哭喊的欲望。
血终于止住了，洛无晴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暗暗松口气。
“……”
“……给我个解脱吧。”男子看着自己的腿，心如死灰。
他的声音微弱无比，从喉咙间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你若这么想寻死，方才我们就不该救你。”冷浅夕扬了扬自己黏糊糊的手心。
那花的触感恶心死了，天知道她刚刚念咒的时候有多痛苦。
“可我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了！”男子双手攥拳捶地，眸中空洞，“与其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去死算了！”
“那你那个时候，又为什么向我们求救，为什么还要挣扎？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活着吗？”
冷浅夕蹲下来，指了指地上长长的血痕。
男子木讷地摇了摇头，眉头颤了颤，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回答冷浅夕的，是男子绝望的神情，他满是伤痕的脸，让人想起枯槁的老树，没有一丝希望，只有无尽的空洞和死寂。
冷浅夕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如鲠在喉，她艰难开口，“还有，你之前的眼神，可不像是……”
“锵——”
蓦地，赤霄剑出鞘，在黑暗中闪烁着寒芒，抵在男子的脖颈处。
“喂，你真的……”冷浅夕面露诧异，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无晴。
洛无晴神色淡淡：“现在，给你一次去死的机会，你要死一次吗。”
“……”
剑上，映着男子毫无血色的脸，透过剑，他甚至可以看见残缺不全的自己。
只要将脖子往剑上一靠，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当机会真的就在他的眼前时，他却犹豫了。
也是这一瞬犹豫，过去的记忆突然都涌了上来，他心有余悸地向后缩了缩。
但……
形如废人的活着，他真的有勇气吗？
想至此，男子缓缓闭上眼，将脖子往前靠了靠，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他睁开眼，发现眼前的剑向后挪了一点。
他不死心地再往前靠了靠，剑又向后挪了。
再靠，再挪，靠，挪……
“……”
男子满脸黑线地瞅着洛无晴，“你到底想怎样！”
“榨干你的剩余价值。”
男子：？
“将这里发生过什么，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洛无晴用剑尖抬起男子的下巴，“说完这些，你就可以去死了。”
“……”
“你、你这人怎能如此冷漠？！”男子闻言，不可置信地瞪着洛无晴。
“这就冷漠了吗。”洛无晴忽而一笑，“方才我应该让你直接失血而死才对。”
“……”
“断肢又并非毫无办法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吗。”冷浅夕叹了口气，“传闻，有一朵花叫‘肉生花’，若能得到这种花就可以使断掉的肢体重生。”
男子闻言双眸一亮：“真的吗？！”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只是这随意一提，却给了男子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肉生花”何等难寻找。
“我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救我！”
冷浅夕点头：“成交。”
洛无晴看了冷浅夕一眼，没说什么。
这种渺茫的希望……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太沉重了。
不过，总比没有希望好吧。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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