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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眼睛让人很想欺负她。黑瞎子遮住她的眼睛不去看。
“你干嘛啊！”
艽竹不喜欢黑暗的感觉，推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
她后退，没想到身后就是凳子，她磕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倒。
“阿竹！”
张起灵动作比黑瞎子快，他接住了艽竹。
艽竹看向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小哥。”
“嗯。”担忧的看着艽竹，张起灵淡淡的点头。
站稳后艽竹打了个哈欠，走进房间，“困了，去睡觉。”
她走了几步就地躺下呼呼大睡。
张起灵喝了一些酒但是没醉，黑瞎子只是有一点醉意。
他们两个看了一眼，又看向桌子上一片狼藉。
黑瞎子，“要不明天再收?”
张起灵点头，走进去，黑瞎子也跟上。
“阿竹。”
率先进去的张起灵看见艽竹倒在地毯上睡着了。
“阿竹。”他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艽竹的脸，想把人叫醒。
黑瞎子进来看艽竹躺在地毯上毫无形象的呼呼大睡，被逗得大笑，“哈哈哈哈，这小竹子，这是把地毯当她床了，哈哈哈。”
张起灵把人抱起。
黑瞎子，“诶，哑巴张你先别动她，我拍个照留念一下。哈哈哈哈！”然后就去找相机了。
张起灵不管他，抱着艽竹上楼，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给她拉了拉被子，张起灵准备离开。
艽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直起身环住张起灵的腰，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拉开艽竹的手，艽竹又倒了下去。闭着眼睛，说着梦话。
张起灵忍不住凑过去听。
“小官，小官……”
闻言，张起灵瞳孔猛地一缩，双拳不由得握紧，看向艽竹，他薄唇微张，“阿竹……”
“对不起……”艽竹无意识的说着话，抓着张起灵的手越来越紧。
张起灵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神。
他的手掌摸着艽竹的头顶，轻轻的放上去，像是得到了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
“……不怪你。”
艽竹像是麻木了一般，一直重複着三个字，“对不起……”
坐在床边，张起灵注视着艽竹。
她的眼角掉下了一滴泪。
伸出手将其拭去，张起灵抬头看向窗外。
走完海底墓时，张起灵就想起了关于艽竹的事。
当初在张家，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父亲也被处死，所以他对张家每一个人都持着最高的防备心。
只有艽竹，巴巴的凑过来，凑到张起灵身边。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乳名，叫做张小官，他那时不叫张起灵。
第一次见面，艽竹从祭坛上保下了他。
也是那时候张小官才知道，张家除了圣婴，还有圣女。除了族长，圣女是整个张家核心最重要的人。
第二次见面，他用匕首划伤了她的手，但是她毫不在意，甚至还给他疗伤。
也是那时候，可能是因为愧疚吧，他对她的防备心降低了许多。
可同时，他也恐惧着这个诡异的人。
因为张小官发现了艽竹异于常人的生长速度。
第一次见面，艽竹才五六岁的样子，可到了第二次见面，这其中只不过隔了一个月不到，艽竹就已经长成了十岁的样子。
实在是诡异！
但是后来，艽竹经常来给他送吃的，他能感觉到她的生长慢了下来。
仔细想想，张家奇怪的人有很多。除了艽竹，族长和长老也是奇怪又诡异的人，虽然诡异程度远远不如艽竹。
但发生这些，也让他的接受能力变强许多。
抛却训练的时间，张起灵和艽竹只有在饭点才有时间交流。
也是这个时候，从艽竹的口中知道了许多张家的密辛。
比如初代张起灵喜欢豢养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二代张起灵下墓出糗。
三代张起灵为了喜欢的人和情敌大打出手。
再比如哪个长老喜欢什么小东西，有什么癖好，或者是什么隐疾。
总之艽竹能记得的，能想到的都说了，就是想逗张小官笑一笑。
这些八卦成了他们两个的饭后谈资。
只不过大多都是艽竹再说，张小官听着，偶尔附和两句，或者对一些太离谱的事提出疑问。
有艽竹罩着，张小官在张家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
相处久了，张小官也知道了艽竹为什么会生长得那么诡异。
每过一百年，艽竹的身体都会从成年人变成婴儿，然后重新开始生长。
但是艽竹又可以控制自己的生长速度，可以更快，也可以正常。
比如别人从一岁长到十岁需要十年，艽竹可能只需要十天。
等成长到一定的样子，比如长成了一个成年人，她的身体就会停止生长，等到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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