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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河和蔼地看向徐沛然,微微笑着,既然何北望死了那就算了,那种凶残至极的狗还是死的好,珍惜眼前人罢。无边浩瀚的宇宙虚空,只有这片地方洋溢着凝固的血色,混淆着阴黄的土色,满是死亡的气息,在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却也是唯一具有生机的地方。
徐沛然眼神平静,目光收拢一半天地,身具仙力的李长河也不过是其中的渺小微粒,而透过李长河的眼睛,他同样看见微不足道的自己。
他深呼吸,平複起伏的神思,懒得应答。
反正有人替自己回答不是吗?
然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李长河背后响起,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李老,剩下那个端木飞是我策反的人,恐怕得请您高抬贵手了。”
王权不知什么时候拖着身体来到这里,伴着咳嗽声勉强说出这句话。
略微带着抱歉的神色,他心里清楚李长河需要杀戮来发泄,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的确特殊。
三尊王手中掌握着各自策反的叛徒,总计五人,其中王权和余良是两人,李长河则是一人。
为了避免牵连的隐患,彼此之间的消息并不相通,叛徒们也不清楚其他人的存在。
说罢,王权耐心地等待着李长河的回应。
李长河表情僵硬,略微偏头紧瞥王权,在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重叹一声,轻轻挥手。
王权点点头,然后向着无垠的虚空呼唤端木飞。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家伙实在是非常“实诚”,何北望让他跑他就二话不说地跑了,可怜何北望这个家伙,自以为是能操纵一切,却不过是跳梁小丑耳。
遁逃的端木飞在见到王权的到来之后,也终于安定下那颗紧张的心。
他快速地来到李长河和王权的近前,然后比何北望还要熟稔得多,见到两尊王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舒展自己的体态,柔顺得像一条上了年纪的家犬。
“李老,权王。”
如果何北望再生,也要为他的技巧而感到心悦诚服,短短四个字中饱含了多少感情?数不清道不明,颤颤巍巍的声线是在诉说自己回归的艰辛与喜悦,低沉的音调伴着压抑的哭腔是在表达自己的赤诚和忠心,再于拖拽的尾调中完成先抑后扬的升华,体现端木飞技巧的最高峰。
如果说何北望的技巧止步于重新见到逝去多年的老父亲,那么端木飞一定突破到了逝去多年的老父亲複生见到了孤寡一人残喘于世的老爷爷,甚至犹有过之。
爷爷辈的,自然不同凡响。
生者闻之落泪而死,亡者闻之感动複苏。
只有等到尘埃落尽,一切真相方才水落石出。
青君最终以道种换得的道友中,除了风明扬,三人居然有两个叛徒,另外一个更是临阵叛逃!尽管何北望自食恶果,但这样的现实未免令人寒心。
青君一直受限于因果道劫而不能动弹,但他长久地注视着这里,把一切变化都收入眼底。
从何北望临阵倒戈,戕害同族的徐沛然作为投名状,再到他自食恶果,死得彻底,再到徐沛然施施然并肩立于李长河身侧,再到遁逃的端木飞也被证明是叛徒。
他的双眼中还有什么神色吗?
那其中起初闪烁着的悲哀和无奈,愤怒与不解都已经被现实冲成稀巴烂。
难道?难道!难道。
起伏的情绪终将付与烟尘,而后于静默中消散,平淡面对是青君对现实的最后尊重。
接受真相,但并不屈服于此。
因果道劫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冰寒的杀意,像是极北之地的万载杀意血池。
别惹恼他,怀有智慧的因果道劫这么告诫自己道,那原本肆无忌惮的黑线杀机也逐渐于无形中逐渐收拢。
而听到端木飞的呼唤,王权只是不咸不淡地轻轻“嗯”了一声,就再也不关注这条奴才。
李长河倒是眼神闪烁,这小子很会叫啊,刚刚那一声让他忍不住全身酥麻,电流传遍体表,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好不快活,完全冲淡了自己的杀意和不满。
“好了,现在坐等青渡劫的后话了,到时候必须得让我屠宰他,心里不快得很呢。”
说完,李长河还故作不满的冷哼一声。
不过看到王权,他又忍不住皱皱眉,问道。
“对了,余良怎么样了?看你的状态,好多了啊?”
王权闻言苦笑,“承蒙李老关心,**倒是恢複,只不过时光的印记不是那么好抹除的,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
他长吁短叹起来,“好在黑白道人交手时道韵流转,我和余良偷师一二,否则,哎,真是不堪设想。”
李长河又瞥了瞥王权,他早就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颇为不满,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削削他的锐气。
端木飞虽然被众人遗忘,仍然跪伏在地,但心中没有任何意见。
当时何北望传音让自己逃跑,虽然觉得好笑,但他确实这么做了吗,毕竟身份特殊,局势特殊,若不好好保全自己,也许就会毁于一旦,这不是玩笑,虽然他身份特殊,但第九境的异族喽啰可不知道这个秘密。
从与异族强者对战开始,他就一直留有余力,游走于虚空之中,只有迫不得已才正面交锋一二,但到后来神州大修越来越少的时候,他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依然是险象环生,甚至可以这么说,若非青君“以道种换道友”,他被逼迫得都忍不住要去偷袭青君了。
可现在渡过了最艰难的难关,他的心里跃跃欲试,充斥着这样压抑的兴奋,那现在只剩下青君这个孤家寡人了吧。
而只要把这个孤家寡人解决掉,那么剩下要做的,就是好好迎接属于自己的无尽辽阔的未来了。
端木飞匍匐的身形微微抖动起来,成仙唾手可得,长生也绝不再是幻想!
他猩红的长舌下意识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突然有点开始期待青君见到这一切之后的惊讶的表情呢。
说不定,还会有愤怒,有困惑,有悲伤,嘿,反正没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端木飞喉咙中嘎嘎笑了起来,其实对于青君的想法,他心里也看得清楚。
他一方面佩服青君的勇气和担当,另一方面又因为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而选择了鄙夷。
而如今改头换面的他可以大方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但同时他很快就会让青君知道那所谓的担当是多么可笑!
神州的未来在强大的圣族,神州能够保全自我的方法就是臣服于伟大的圣族!
端木飞心头火热,曾经因为神州仙路的断裂,自己这样的天骄苦苦寻觅不得修补仙境的方法,而一直受困在这弱小的九重天境界,以至于天外天的那些垃圾在力量层面上都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他不甘心,他疯狂压抑着的感情已然变态!
徐沛然低头瞥了一眼这位昔日平起平坐的神州大修,看着他那以微小幅度高低起伏的后背,眼神凝练。
我在等他,你跪在那等什么呢?
等你幻想中的美好未来吗?
徐沛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谁会愿意看这种脏东西呢?
而这时,雷劫的动静戛然而止!
“滚!”
一声巨喝震动一方劫云,一道迅疾得看不清痕迹的影子袭来!
徐沛然眼神一紧,他的双拳下意识地握住。
“狗娘养的畜生!今天老子放着天外天的野狗不杀,也要先杀光你们这样的家狗!”
愤怒至极的情绪喷射,冻结每个人的心田。
而在喉咙中嘎嘎作响的端木飞也下意识地全身一抖,这样不要命的疯子,端木飞还是怕的!
尤其是这样的疯子,还有绝强的实力傍身!
端木飞惊骇的面庞刚刚抬起,就呆滞住了,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起初这笑声还微小,但却很快洪亮起来,比之那道迅疾的身影还犹有过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趴伏在地上的身体不知何时抬起,甚至双手叉腰,脊柱因为笑得太过用力而受不住地向后倒去,如此嚣张,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本李长河还被青君的动静吓了一跳,但如今他更被端木飞的动静震慑住了。
什么情况啊这?疯了?
王权同样如此,虽然是他策反的端木飞,但是他只是以绝对的实力镇压而已,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一条狂热而忠心的狗。
至于这条狗,品䗼如何,他还的确没有太多时间去仔细检验。
如今看,怎么好像还是条敢咬人的疯狗?
果不其然。
端木飞闭着眼大声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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