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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霜拖着那位老姐亲自敷上伤药的右腿，回到店铺前面，处理摸奖现场的后续事宜。当即邀请瘸腿老头加入。在高工钱的许诺下，对方欣然成为裁云舞团领队。
老头的经历异常丰富，不但参与过多次楚秦战争，还参加过楚国伐齐，伐魏......连远在天边的燕国，他都在异国土地上，和对方干过仗。算得上一位百战老兵，还成功从战场上存活退下来。
如此彪悍的人生，让曹霜深信，有这样一位领舞，县中再有宵小之辈闹事，或者跑去告歪状，就要先掂量掂量自身几分。因为这位老头，日常的言谈举止中，动辄“老子当年砍人时，你娃娃不知道躲在哪里吃奶呢！”，或者不停比划“你要是我儿子，我就用这么粗的拐杖打你！”
老当益壮。
曹霜甚至考虑，下次老头再跳他的武舞时，是不是搞个抬棺出征，其势更加雄壮。总要不停的搞新花样，才能维持摸奖热度。
抬棺人手都是现成的，全是熟手，棺材也好借。
早先登庸的乐师丘八，满脸激动之色，并且满头大汗，显然跳嗨了。下场后还不肯休息，摆弄起巨大的乐器竽，接替已经退场的老乐师们，在场内一人独奏。眼神里，一种获得巨大认可的满足感。
看到他这位老板出来，目光变得自然拘束，除了好奇下对方脚突然受伤了，神情很快恢複正常，继续专注的吹奏。
曹霜点了点头，这人的忠诚度应该60了，短时间内不会跑路。
乐师流动䗼本来就差，别说一个多才多艺的。
因为娱乐节目过于受欢迎，摸奖的签筒反而无人问津，他不以为意。来日方长，要的就是这种轰动效应，维持住热闹氛围，细水长流。
不过，他也为别的事情，开始头疼了。
一个字，钱。
以前的本钱，全投入豆腐铺。从老师那里攫取的巨额收益，也换成了店铺地契等死物，成为立业根基。现在豆腐要交重税，自己另辟财路，做起这项暴利生意，前期投入肯定嫌不到多少钱。
乐师舞者的工钱，都是用以前的积攒在倒贴。
尤其当他提出要雇一堆打手，去外地巡回摸奖。被一番爱慕举动感动得欣喜欲狂，从而控制不住力道，下手颇重的好姐姐，在他下楼时，她忍不住委婉提醒道。
“照你这么弄，新生意是不嫌钱的。”
他只能回头。
“相信我。会嫌钱的，以后嫌大钱，大嫌而特嫌。”
暴利生意明面没让她参与，顶多让她在背后定策，算算账。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小孩子都知道。实体行业和赌博炒作，能一起做吗？
不能。
运势不好，可能会一起倒闭的！
惯于留后路的他，豆腐作坊就是一条后路。万一新生意惨淡，或者名声做臭了，前者就是东山再起的资本。他这样说服对方。
被老师夸为商业奇才的他，让招收的“乐团”成员隶属裁云豆腐铺，算是一种劳务雇佣。除了不让朱襄等人插手，他可以将这些优良资产，随时剥离出去。
至于属于摸奖团伙的人士，那肯定满满的全是打手啊。
“一定会嫌钱的！”
某去了郡城的大侠首领，留下一群嗷嗷叫的弟兄。没营生的，大可以全部放进去，来个全体洗白白。没高手压阵，可以去前前任首领那里借嘛。
那位柳剑师肯定也乐意。
曹霜已经很久没去西河商会，刷小任务了，空挂了一个职位。或许下次去老师那里，可以借这层身份，从商会再借贷一笔钱，以解燃眉之急？
“只要业绩好，哪家的贷款，本金需要还的？不就按时还点利息，本金继续滚下去。负债经营，再正常不过。”
他沉思道。
......
没等曹霜在生意上有进一步动作，他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打断。
“我老爹的助手位置，被人占了。”
刘徽刚在菜市场看完砍人头，脸色有点惨白的跑过来，气喘吁吁说道。
自从他在监狱，疯狂接收这位曹哥哥送来的大量嫌犯，后面不但平安无事，城中平日不拿正眼瞧他的大户子弟，现在都不敢正视他。别提有多神气了。
虽然资历尚浅，现在他也算监狱里响当当的人物。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每次提牢里的死刑犯处斩，别人觉得他是条好汉，让他跟着监斩，维护现场秩序。很多罪犯判决秋后处斩，那一溜人头滚下来，别提多吓人了。
不过，他记着曹霜的嘱托。
他老爹主持的计吏考功事务一开始，就给对方报信。
这不，找了个空，就来城门口了。
“有这种事？”
曹霜觉得有点奇怪。
计吏清查户口，统计全县数据，包括最近三年的户籍增减、盗贼治安和赋税征缴，最后整理成公文，往上呈送郡府。反映县署三年的治理成就和得失。
因为要在短时间整理大量书册账薄，计吏需要一些助手。挑选对象就是低级吏员，不会让非官署人士接触这等机密数据。给计吏当助手，可是一项苦差，功劳又落不到自己头上，这还有人争？
那些老吏，应该避之不及才对。
“是有人主动报名，县署同意了。然后那位主吏掾，提前给我老爹指定了人选，还说按秦律，他只能有一位助手。”
消息灵通的刘徽说完，脸上满是没出力的懊恼。他知道，曹霜有意去当他爹的一个助手。同时有些气愤，因为他的计吏老爹，也在家中痛骂那位主吏掾萧胡须，只讲究死板规矩，一个助手怎么可能够用！其他的，需要计吏自己想办法。
曹霜点了点头，不做县署任命的助手，当计吏私人聘请的临时工，同样可以参与进去，不过只能参与一小部分，很多东西没权限看到。这与他的想法不符，他可是准备看一遍全县户籍。
那位主吏掾萧何，突然冒出来了，官职也有点对得上。被动等待，可不是他的风格。何况，这就是个弱鸡，也是抱别人大腿的货色。
他开口询问道：
“主动报名的，知道是谁吗？”
刘徽脸上马上露出鄙夷。
“雍家赘婿，和我们今年一起考进县署的那个。”
赘婿的社会地位极低，比它还低的，就只剩下牢里的囚犯了。他虽然很想不劳而获，像他兄长一样，娶到一位郡里死了汉子的年轻有钱寡妇，也是能当家做主的。
哪像赘婿，和下人奴仆没区别。
“十年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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