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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清每问一句, 宋妮娜就浑身颤抖的摇着头，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些声响来。
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小，谁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就连离她最近的蔚清都是。
她蹲在宋妮娜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宋妮娜本有些憔悴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朦胧, 蔚清看到时有一瞬的失神。
眼前的人毕竟是她从十几岁就倾心的omega, 曾经想要把她护在身后，捧在掌心。
可她宁愿一次次的被梁杰那个人渣踩在脚下, 也不愿来她的掌心。
蔚清抬手, 把宋妮娜碎乱的头发撩到一边, 声音极尽温柔的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宋妮娜被她捏住的姿势有些不舒服, 想挣脱开, 可蔚清力气用的很大，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比拟的，她晃着呜咽的开口：“不…”
“靓靓是他的…是梁杰的孩子。”
蔚清轻笑了一声, 贴着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发热期的时候向来意识不清的, 不是吗？”
“而且那晚, 你没有感受到陌生alpha的气息吗？”
两句话, 让宋妮娜呆愣住。
她不确定。
更让她觉得恐慌的还有, 蔚清又笑了笑, 又说着：“我找人给了梁杰一笔钱，梁杰就把发热期的你送过去了。”
宋妮娜双手握紧，抬手就想打蔚清，蔚清的手比她要快，下一秒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摸着她的脸，怜惜的说着：“你瞧啊, 梁杰多爱你。”
“那晚啊, 可不止有一个alpha, 不过你也挺爽的吧？毕竟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就主动过一次。”
宋妮娜的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
明明觉得不可信，但蔚清的话语却让她脑海里浮现出了画面，她痛苦的摇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
她想否认的，但又觉得自己都信不过。
毕竟，她自从被洗去了梁杰的终身标记后，发热期就像是被谷欠望支配的野兽。
第一次这样的发热期，她就扑向了蔚清的怀里，唯一的一次主动。
不久后，她有了蔚谨之。
她觉得羞辱，几度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可当时的蔚清直接把她给锁在了家里，就连她的父亲都是默许的。
她恨蔚清，恨她的父亲，也恨蔚谨之。
每一次的发热期，她只能承受蔚清一次又一次的占有。
而且她还会贪恋的汲取，蔚清的信息素。
这个在外人面前任她打骂，畏畏缩缩的alpha，在发热期时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两人彼此折磨，一个在人前，一个在人后。
“蔚清…”
宋妮娜的声音极小，蔚清又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了宋妮娜的嘴边。
“你就是个魔鬼。”
蔚清呵呵一笑，并不否认。
然后拽着她的手臂，拖到了蔚谨之的面前去。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谨之听，说你当时是怎样纵容梁杰的，而且又是在得知他绑架谨之后，是怎么给人藏起来的。”
“我…我不清楚…”想到当年的事情，宋妮娜开口极难，还是蔚清在一旁提醒她：“不是想救宋昊远吗？”
“告诉谨之，我就答应你把宋昊远就出来。”
宋妮娜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蔚清非要她亲口说。
明明…事情她已经查清楚了的。
她扭过头，突然像蔚清发问：“你既然知道当年的真相，为什么不告诉谨之，为什么还要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蔚清料想过宋妮娜会问。
她不慌不忙的解释：“因为我没找到梁杰啊，我告诉谨之有什么用呢？”
“宋妮娜要说你还真是被宋叔叔的太好了，当年他看似相信我，但是你觉得宋氏容我染指吗？”
“我不过也是被他利用罢了，他不想你和梁杰在一起，那么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你既然欺瞒我和梁杰有了孩子？！”
“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要把宋氏得来，然后再把你们一个个的送到谨之面前去。”
“让你亲口说出，自己对亲生女儿所做的一切。”
“不过妮娜，在你和梁杰重逢之前，这些想法我也是没有的，甚至想过把昊远当做亲生的孩子来养育。”
蔚清说完这些，再不看一眼宋妮娜，而是转头看向蔚谨之。
等着宋妮娜开口。
不过宋妮娜仍是没说，反而是大笑出声来：“哈哈哈…蔚清，你的目的有这么简单吗？”
“有啊，我这个人本来想要的就不多。”
一语双关，蔚清笑了笑，还是一如多年前初见是那么温和。
宋妮娜眼光闪过泪花，开口跟蔚谨之讲起了那年的事情来。
其实不过就是因为她一次和她梁杰的偷情被蔚谨之瞧见了，梁杰就起了歪心思，他想把蔚谨之卖了，这样宋昊远就没有了蔚谨之这样的一个潜在对手，手里的股份也将是最多的。
宋妮娜起初不知情，是后来蔚谨之被梁杰带走了几天之后，她才接到了梁杰的电话。
因为他没想到蔚清会那么快的找过来。
倒不是他瞧不起人，而是蔚清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毫无存在感的人，所以在林市差点被抓住的时候，他跑了。
但他却把蔚谨之一个人扔到了山上。
宋妮娜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给梁杰办了出国。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后续的事，你还是问你的妈妈比较清楚。”说完这些，宋妮娜跟失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谁也不再看一眼，只是脸上却有悔恨，不停的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悦悦…”
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蔚谨之心里不说一点波澜没有那是假的，不过跟她料想的出入并不大。
她也不需要再问蔚清。
后续的事情是她被救到了福利院，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蔚清找到了她。
今天的这一切跟一场闹剧似的，她听完了面上一点起伏都没有。
“走吧。”
“这场戏我看完了，没什么意思，你们走吧。”
蔚谨之裹紧的身上的衣服，靠着沙发边缘坐着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蔚清和宋妮娜。
蔚清还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蔚谨之站起身来朝着的卫生间走去。
裴酥元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过去。
没人再理会蔚清和宋妮娜的去留。
………
卫生间里。
蔚谨之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抱紧了双臂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裴酥元不停的拍着门。
明明是那样清晰的声音，但蔚谨之却觉得越来越小，眼前也渐渐发黑。
等到她感受到裴酥元的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能缩在裴酥元的怀里，发疯了似的想要她的怀抱。
“谨之，你怎么样？”
“谨之谨之…”
裴酥元焦急的声音就在耳畔，但蔚谨之一点回应都没有办法给她。
她的思绪开始变的混沌，白裙少女在她的脑海里开始浮现…
漫山遍野的逃跑，最后换来的是密封箱子里的恐惧。
天光大亮时，她看到了裴静的脸。
那时的裴静要比现在年轻很多，身子是衣服和她一样脏乱，拉着她的走亦步亦趋的走着…
………
蔚谨之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
《禁闭》的拍摄被紧急叫停。
过去三天时间里，裴酥元一直在病房守着她。
跟她一起的人是蔚清。
这三天的时间里，两人说的话不多，蔚清倒是想说，但裴酥元对她却没个好态度。
那天在酒店的事情后，别说蔚谨之了，就是裴酥元都看清楚了。
这对母亲，对蔚谨之都没什么感情。
蔚清相对来说是比宋妮娜强，但也只强在还在乎蔚谨之的生死，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蔚清看不到，非要当着蔚谨之的面让宋妮娜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这段时间里，晏辛何沁眠每天都会过来给裴酥元送裴静亲手的做的饭菜。
但裴酥元没胃口吃。
“小元。”
三天没吃没喝，蔚谨之的声音变的干哑无比，发出声音对她来说都是极为难受的，不过好在裴酥元第一时间就听到她的声音。
“谨之？谨之…你吓死我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到蔚谨之终于醒了，裴酥元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
蔚谨之对她笑了笑：“我没事…我记起来了，是阿姨把我带到福利院的。”
“什么阿姨？”裴酥元现在脑子乱的很，只知道蔚谨之醒了，问了一句后就抱着人开始放声的哭着。
站在一边的蔚清跟着松了口气，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外守着的人是宋崎靓，她见蔚清出来赶紧走向前去：“我姐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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