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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听见做火铳, 心情活跃起来。跟着孙十常走到小院内。
看着围墙被弹药给打的坑坑洼洼，地面虽然被打扫干净，但是这一院子的痕迹, 终究是不那么的美观。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小皇子问。
孙十常点头，这是做生意的院子，不是用来制作火铳的。
继续在这里试验下去, 大概是会把小院给拆了的。
二人走出院子，看一眼长安城。
最后朝着孙十常住的院子走去。
那院子本身就是坍了半个围墙的, 再坍半个, 就可以开火请邻居们帮着把围墙给垒起来。
二人蹲在地上, 按着小皇子手抄版本的方子调出许多份的弹药。
再用廉价又好使的竹管子继续试验, 还好谨慎，不然竹管子在手里就给炸裂了。
孙十常盯着炸裂的火药。
视线落在小皇子身上，他想说这些东西其实不一定制成火铳，直接换个形状用去炸人炸山开路等等也能起到很不错的作用。
“你看着我做什么？”小皇子脸黑黑的。
竹管在手里炸裂，人虽然跑的快, 但是依旧免不了吸上几口毒气。
幸好他们有口罩。
不然等火铳做出来，他们的肺也不能要了。
“你没有想过把这些东西用在其他地方吗？”孙十常盯着小皇子。
小皇子眨眨眼。
孙十常心道果然还是孩子。
这种东西不管落谁手里，都会发展成战备物资。
而且若是他稍稍心怀不轨，或者对大唐有些其他意见, 这些东西落在他手里, 这孩子怎么敢找他做这个、
拿着手帕给小皇子擦了擦黑漆漆的脸。
他想也只有这个年岁的孩子, 才会有这样赤诚的心。
人在成长时, 总避免不了被世俗权利利益所染成其他颜色。
十年后的小友, 或许权衡利益后, 不会寻他。
然而……
八十岁的他遇见不到八岁的小皇子。
何尝不是命中注定。
小朋友的这份信任, 他也不会辜负。
士为知己者生嘛！
小皇子脸蛋被擦的干干净净，根本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对面的人就想了这么多。
再次把小脸给炸黑。
他问孙十常：“那个擅长打铁的什么时候过来呀！”
“约莫还有十日。”擅长打铁？
孙十常想到他寻的人，嘴角露出笑来。
若张鸦九被人称打铁的，会露出什么表情，还有些期待呀！
越活越年轻的孙大夫有些促狭。
一下午的时间，小皇子不仅手黑黑脸嘿嘿，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变黑黑的。
周遭邻居朝着这边看过来。
眼里带着疑惑。
孙十常眼里闪过警惕，先前没有联想到这些东西的用处，随意就把孩子给带到这边，现在既然只知道这东西这般有用。
那就不能继续在没了围墙的小院尝试。
他对小皇子说道：“你父皇登基前在长安城有个宅院，面积还不小，在里面试验会更家保密，回去以后找你父皇把院子申请下来。”
孙十常说着，把弹丸给竹管收起来，安放在不易爆炸的铁盒子里。
“回去以后把你实验的过程给你父皇看一下。”
孙十常慢慢叮嘱。
让小皇子把他的交代都给记清楚。
这东西的存在，还是让皇帝知道比较好。
小皇子应了一声。
他本来打算做出火铳以后，再去找父皇炫耀。
现在的话，好朋友的建议他自然是要采纳的。
小皇子被孙十常护送到铺面，元宝看见小皇子身上破破旧旧的衣服，震惊的瞪大眼睛。
这，小主子干什么去了？
这才半日时间不到，好生生的衣服就成了破抹布。
本能的想要嘀咕念叨几句。
发现一旁的陈安脸色都不带变的。
元宝想，他是不是有些不稳重啊！
努力克制情绪，也不去嘀咕嘟囔。
憋着肚子里的话，跟着回到太极宫。
小皇子没有往承乾殿去，他还抱着铁盒子，里面的东西还没有那么有保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开。
跟爆竹一样，
想到爆竹，小皇子眼睛眯起来。
那东西也很好玩的呀！
等过年可以玩。
到了甘露殿，李二皇帝还在喝黑咖啡，他站在镜子前头，看着自己眼角的细纹。
“常内侍，朕这些日子是不是沧桑了。”
常贵是聪明人，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人都会随着年级增长开始有成熟的魅力。
变化肯定是有的。
但是陛下明显不想听他说实话。
若是说点谄媚的话，这会儿皇帝开心了高兴了，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又觉得他是谄媚的，谁也说不准料不住。
还是装傻的好。
“父皇，您没沧桑，头发都没掉，我听人说沧桑是会掉头发的。”小皇子说着将手里铁皮盒子放在地上。
“父皇，我给你看个东西。”
“哦？”李二皇帝眼里带着好奇。
视线落在小皇子破旧的衣服上，这是去膳房给人烧火去了？烧火也不能弄成这德行！
好好的一身衣服，这里焦糊，那里一个洞，贫穷的李二有些肉疼。
虽说皇家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财富。
然而李二节俭习惯了。
看着小皇子这么个样子，又想到孩子带来的财富，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是他儿子。
节俭的美德得传下去。
是外人就不说了。
亲儿子必须得教导。
他说道：“日后不许把衣服给弄成这样了，这些布做成衣服，从一根线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多少人努力。”
小皇子低头。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司制们做出来的。
这些衣服带后世去，价格可高了。
是不能这样干，太浪费了，以后再去做火铳就给身前弄个围裙。
小皇子接受了李二传承的美德。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小皇子说着，抱着铁盒子往外走去：“父皇，我给你个好东西。”
李二摸了摸心脏。
承乾带来的好东西都是极好的。
这次又弄出什么来了？
他跟着小皇子走到甘露殿外头青石板铺着的平坦地面上。
小皇子拿着最简单的火铳，竹管子做出来的雏形，给李二看衣服如何变成这样子的。
压缩的弹药被射出，落在地面上，直接把石板给击出痕迹。
李二皇帝盯着小皇子。
再看一眼石板。
呼吸中还有陌生的味道。
伸手把还要继续展示新武器的孩子给拎到甘露殿。
“这个东西，还有几个人知道？”李二皇帝表情複杂。
他再次觉得，自己真的沦为了孩子的打工人。
“我跟孙十常。”小皇子说着。
看见李二皇帝表情越来越严肃。
白团子心里闪过什么画面。
突然说道：“我本来打算把火铳给做出来再拿给你看，是孙十常让我先给你表演一下，你不许伤害我师父。”
“师父都叫上了。”李二皇帝微微吃味。
不过听见小团子说着东西是孙神医让孩子拿出来。
大抵那位神医也看出这东西的原本价格。
心里升起的那种想法给压下去。
日后遣人护卫着神医就是。
李二皇帝想。
“自然是师父的。”教他的东西太多了，不叫师父，不给名分，那不是耍流.氓嘛。
小皇子把剩下的几个竹管子还有弹丸留给李二皇帝，见亲亲父皇盯着那些弹丸，那眼神专注啊，热情又热烈，仿佛那些弹药丸子才是他儿子。
呵！
小皇子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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