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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神教现在的大长老已经垂暮老矣，他曾经发过神谕，谁能够解决ly电池的能量传输问题，谁就是下一任的大长老。”段家主说。“你效忠的是哪位长老？”
“马里奥长老。”
“马里奥？”顾弦想到了那个穿背带裤的家伙。
“神殿十二位长老当中，权势最大，最残忍，心思最深沉的家伙。”段家主说：“他在来到地狱之门之前，是个管道修理工。”
管道修理工……
“后来因为他的妻子出轨，他虐杀了妻子与情夫，这还不算，连带杀了妻子与情夫家一共十七名直系亲属，其中包括四名不满三岁的小孩，后来主动投案自首，西龙星法院判处他死刑，因为陪审团求情，被判处终身监禁，收容在地狱之门。
“到了地狱之门之后，他用了三年时间就爬上了长老的位置，又用了一年时间，把神殿骑士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期间造成了三位长老失踪，当然，这件事情到现在也是无头公案，再者说，在这里，谁死了都没什么大不了，没人追究。”
“你想要先搞垮他？”
“我想要搞垮的是神教，要帮你解放你的那些可怜的小朋友，自然，要先对付的就是他，常年的大权在握，他不会放弃神教坍塌。”
“刺杀？”
“他就是靠这个上位的，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段家主摇了摇头，“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神教骑士团被他掌握在手里之后，他除了提交给研究所的变异鼠，自己也在对此事进行研究，蓬莱是他势在必得的，他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惊动其他长老，所以这次才会派我过来。”
“现在该说你的计划了。”
“很简单。”段家主说：“把这个消息散出去，让别的长老知道，他们会对马里奥群起而攻，马里奥不倒台都不可能。在此之后，我需要你出现，我知道你掌握能量战技，整个地狱之门，只有你掌握能量战技，这会大大缩短他们对变异鼠机甲的研究时间。蓬莱和能量战技都在我掌握之中，那么一切尘埃落幕。”
“马里奥是你的盾牌，然后你就会成为大长老？”
“不，大长老的神谕只是针对十二位长老，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就需要打碎马里奥这块盾牌，只要他死了，我就会成为长老，到底怎么做，我自有办法，前提是，让他去死。”
“那些长老对他的攻击会打碎这块盾牌么？”
“神殿骑士团在他手里，把他逼急了，他们算得了什么。而那种时候，他肯定是会被逼急了的。”
“你准备怎么做。”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审判所负责内部奖惩么？”
“从审判所入手？”
“掌握审判所的C长老是神殿十二长老中势力第二大的，自然和马里奥是对头，他知道怎么对付马里奥，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段家主看着顾弦，说道：“而现在，我们给他这个理由。”
“怎么做。”
“蓬莱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父亲曾经是C长老手下的得力干将，更准确来说，有小道消息称，蓬莱是C长老的私生子，你把蓬莱交给我，我把他交给马里奥，神殿规矩，神殿内部人员，不能自相残杀，C长老会用这一点对付马里奥的。”
门外突然响起“咯噔”一声响。
段家主和顾弦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冲向门口，推开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跑开。
顾弦倚着门，段家主松了口气，“让他知道也好，反正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和他说的。”
顾弦冷笑了一声，“你早知道他在外面吧。”
段家主奇怪地看着顾弦。
“蓬莱如果真的是C长老的私生子，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私生子在外面当个拾荒者。”
“这不重要不是么。”段家主笑道：“别说私生子了，哪怕是家生子，在这些人眼里也不重要，但如果这个私生子牵扯到了变异鼠机甲的成功，那么就会变得重要。重要的不是他是不是C长老的私生子，而是C长老愿不愿意承认他是自己的私生子。”
顾弦冷冷地看着他，“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不，不是我。”段家主指着周围这一切，“是他们所有人，是这个鬼地方让你感到恶心，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帮你从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里面，扯出了一个线头而已。”
他拍了拍顾弦的肩膀，“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看你怎么去说服蓬莱。”
“你能保证蓬莱的安全么。”顾弦问。
“当然。”段家主自如地点头。
“我的意思是，毫发无伤，如果我没理解错，马里奥长老之前想要的，只是蓬莱的眼睛吧。”
“这个我就保证不了了，我只保证，他不会死在那里。”
顾弦站直了身子，讥笑道：“所以说，你这种人让我恶心。”
段家主伸出左手，“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这里是蓬莱的一双眼睛，”他又伸出右手，“这里是地狱之门成千上万和蓬莱一样的孩子的未来，你选择哪一种？”
顾弦用力地扫开了他的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撞到墙上，逼视着他，“我哪一种都不选，我说过，你这种人让我恶心，你的计划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计划由我来修订，具体怎么实施，由我来执行。”
“你想做什么？”
“你抓走蓬莱可以，我要和蓬莱一起。”顾弦冷冷说道。
“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保护得了他么？”
“我只记得，鬼爪豺要抓他的时候，他回头想保护我。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他救了我一条命，大不了，我还给他一条命。”顾弦顿了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帮我去西龙星完成一个愿望。”
“能让你求一个你讨厌的人，这个愿望看来很重要啊，现在不说？”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顾弦扭头扫了他一眼，“按我说的做。”
段家主看着他离开，去找蓬莱，笑了笑，摇了摇头，松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你不是我这样的人，所以我才可以相信你啊。真讽刺，真讽刺，我想杀了他，他想杀了我，”他沉默了片刻，“我最相信的人，到最后竟然是他。”
他抬起头，看向头顶低矮的合金板，笑了笑，“伊斯特文特，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敢那么做了。”
他喃喃自语，“世界成于理想者之手。”
……
顾弦来到蓬莱的门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还是敲响了门。
这里有人把守，蓬莱逃不出去。
里面传来蓬莱的骂声。
顾弦置若罔闻，不断敲着门，三分钟之后，门被一把拉开，蓬莱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顾弦，“我不会答应你们的，你是想要利用我！你不是个好人！”
顾弦关上门，淡淡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有！我见到马里奥长老，我就把我听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到时候，你们不可能成功！”
“你不会说的。”
“我会说的！”
“你不会。”
“我会！”
“好，假设你说了，说了之后呢，马里奥长老就不会要你的眼睛了么？还是说他摘下你眼球的时候，动作会轻一点？”
蓬莱不说话了，只是发出野兽一样的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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