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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前辈，诸位教授，我之前已经说明了，这并非最终稿。”陈竹亚努力解释。“只有几天时间了，你能修改出什么来？能把D级修改成C级设计么？”宁献讥笑着，做着夸张的侧耳倾听的姿态，“哦不对哦，我好像忘了什么，这次设计关系到和治安署的合作，C级设计好像也不够格呢？要不然陈设计师给我们讲讲你的改进型机甲设计？”
陈竹亚咬着银牙，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束手无策。
顾弦给了她一些思路，但把思路化作设计需要时间。
她方才拒绝顾弦拒绝得很洒脱，让她现在直接用顾弦的设计她又放不下骄傲。
宁献让她现在讲，她拿什么讲。
“陈设计师？你怎么不说话了？”宁献像是很好奇地问：“难不成是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好讲的，拿不出手么？”
一旁在不断写什么的赵文一下笑出声来，似乎颇满意自己写下的东西。注意到大家的视线转向他，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陈竹亚脸色涨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够了。”顾弦突然说：“陈设计师的设计稿还没有定稿，目前由我负责，你们有什么问题问我好了。”
陈竹亚惊讶地看着他。
顾弦努力不去注意她的视线。
老查理说得没错，应该杀了她的，应该，应该……
这声音在他心里越来越弱，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可她是我的朋友啊。
正是因为这个念头，他开了口。
“还没介绍，这位是？”宁献斜着眼睛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是星空国际的制服，衣服做工粗糙简陋，浑身上下写满了廉价，也不知道这种人凭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是我朋友。”陈竹亚说。
“朋友？”宁献冷笑了一声，呵斥道：“星空国际的研究所就不是研究所了？这种地方能随便带人进来的？你是怎么学的保密条例，这种地方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一份机甲设计稿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是这里设计的机甲还没发行，就被盗取机密，被某些人泄露出去，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陈竹亚脸色一变，“请注意你的言辞，顾弦是我请来的机甲测试员。”
“机甲测试员？”宁献看了一眼顾弦年轻的面庞，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这位高手在哪里高就，星空国际的机甲测试员是死光了么，要到外面去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仅是机甲测试员，也是陈竹亚这次新型机甲的合作设计师。”顾弦打断了他的话。
“合作设计师？原来是这样……”宁献眉毛一挑，颇为警惕，“不知道你在哪家设计所高就？”
“他是自由设计师。”陈竹亚帮他找补。
“自由设计师，呵。”宁献挑了挑眉毛，咧了咧嘴。
他没说什么，但大家都懂里面的意思。
自由设计师，呵呵，说白了就是没人要的无业游民咯。
宁献为自己刚才居然会警惕这种人而感到惭愧。
他话语尖酸惯了，“那么顾大设计师这次有什么高作能拿出来让我们欣赏欣赏么？”
“有的。”顾弦说：“陈设计师的修改稿就在我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用一下这里的设备，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一个小时之后，你就能把定稿拿给我们看？”宁献哑然失笑。
“是的。”顾弦点头。
宁献看向里昂，“里昂老师，您看……”
“我倒是无所谓，一个小时嘛，正好去喝口茶。”里昂笑呵呵的看向陈竹亚，“希望你不要让深蓝失望啊。”
宁献知道一个小时最多也就修改一下设计稿，他笃定陈竹亚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也不怕，故作大度，“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一个机会，我们等一个小时就是了，赵主编，几位教授，这边走，星空国际还是有一些好茶值得品尝的。”
等他们离开，陈竹亚“唰”一下扭头，看向顾弦，“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小时，哪里拿得出定稿？”
顾弦来到光脑面前，微微一笑，“一个小时么，应该够了。”
陈竹亚看着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竟然莫名相信了他说的话，不再言语。
她站在顾弦身边，默默看着他再次在光脑上操作。
顾弦动作很快。
金隼的设计方案他在训练营已经看过无数遍，倒背如流。
小鬼说过，想成为最好的机师，不了解自己的机甲怎么可能。
金隼就是他交给顾弦的第一台机甲。
渐渐的，机甲的正面图出现，跟着是侧面图、结构分析图、零件图、横切解剖图……
陈竹亚越看越惊讶，越看心中越是掀起滔天巨浪。
她看着顾弦，眼中的惊骇几乎要涌出来。
他真的学过机甲设计！
不仅学过，而且绝对是高手。
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机甲类型。
她以为顾弦方才给她讲的那些已经是全部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仅仅只是九牛一毛。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似乎顾弦方才讲的那些设计，在这台机甲上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
这是一个极其成熟的机甲设计方案！
旁边，晕过去无人注意的小李子逐渐苏醒，看见顾弦满眼放光，正要再次扑过来，被陈竹亚一拳砸晕。
别打扰顾弦！
她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连呼吸都变得轻了很多。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顾弦收回手的那一刻，合金门再次打开。
红光满面的里昂在宁献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眯着眼睛在笑，显然方才的那一个小时，他过得很舒心。
几位蕉城大学的教授和赵文显然也和宁献熟悉了很多，一个个语气都亲昵起来。
宁献视线一下锁定在陈竹亚和顾弦的身上，“时间已经到了，顾大设计师，您的高作已经完成了么？”
他在“高作”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极尽挖苦嘲讽。
“完成了。”陈竹亚吐出一口浊气，看都没看宁献。
她的视线全是这台机甲，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这台机甲的实体，为此而感到震撼，为此而感到憧憬。
“既然没有实体机，能让我们看一下虚拟机模拟的数据么？”卢教授询问。
只要有设计稿，虚拟机就能运行。当然，很多mao病还得在实体机上才能发现，但虚拟机的数据同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每一份设计稿出来都是要先经过虚拟机的运行才能进行第一步修改的。
陈竹亚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顾弦压根不知道虚拟机是个什么东西，都没回话。
卢教授的问话换来的是冷场和宁献心中的大喜。
看样子这定稿也不怎么样么，看这两个人魂不舍守的样子，怕是什么都没弄出来。
他变得兴奋起来，要撕开这最后一层遮羞布。
“怎么，你们不会是不敢吧？
“两位天才设计师就这么点水平么？连拿出定稿的勇气都没有？
“不会吧，你们这么害怕，难道连机甲设计都不会？只会嘴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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